第一百零五章 都是一个妈,差别这么大?【求订阅】
离开了高阳亭之后。
主从二人可谓是星夜兼程。
风餐露宿,艰苦至极。
中途除了在陈国柘县好好的休息了一番之外,其余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荒郊野岭过夜。
也得亏曹昂和典韦艺高人胆大,看样子就很不好惹,尤其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凶悍之气的典韦,更是能令虎狼退却,盗匪奔逃。
因此除了条件有些艰苦之外,一路上倒也颇为顺利。
尤其值得一提的。
那就是自从曹昂展露了自己惊人的实力之后,典韦明显对他更敬重了几分,同时也更加亲近了些许。
似乎从心底里对曹昂有了认同。
路上时常还能有说有笑。
甚至典韦心情愉悦时。
还会哼起他那不知名的家乡小调。
虽然以典韦那破锣嗓子哼出来,让习惯了貂蝉宛如天籁般歌喉的曹昂,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就是了。
贴着陈梁两国边境线走完。
路程已极为短暂。
只不过大半日的功夫,二人便已抵达谯县县城外。
对于自家府宅究竟在什么位置,曹昂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曹家是当地望族,属于本县的坐地虎,家大业大,还很有知名度。
因此前后倒也没花多长时间。
此刻大门外。
曹昂仰头看着悬挂于中门之上的牌匾,望着其上以端庄字体书写的“曹府”二字。
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将马绳交给典韦。
曹昂亲自来到门前。
“梆梆梆!”
重重的敲响了大门。
很快便听到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拉开门栓的声音。
随着“吱呀”一声。
大门开了一道小口子,随后从门缝中探出一个脑袋,似乎想要先看看敲门的是谁,再决定开不开门。
见门房这般模样。
曹昂刚准备开口招呼。
门房便发出一声惊叫。
随后整个人缩了回去,双手将大门扒拉开,给曹昂让出一条道路,其后则是扯着嗓子,一路向前院跑去。
“大公子回来了!”
“是大公子回来了!”
“没错,没错,就是昂公子,我在府上当这么多年差,还能认错不成?”
“快!快去请老太爷!”
被门房这么一嚷嚷。
曹家的各路人马纷纷出动。
甚至向来待在后院修养,平日里很少四处走动的老太爷,在得到府上下人的通传之后,也脚步飞快的向这边赶来。
……
曹昂方一进门。
老远便看见一名少女朝自己欢快的奔了过来,梳着少女妆发,一袭翠绿青衫,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仿若一只小雀儿。
“兄长!”
冲到曹昂跟前,一手抓住曹昂的左臂,少女有些娇俏灵动的欢呼了起来。
听到这女子对自己的称呼。
曹昂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当年生母刘氏共生有子女三人,除自己是老大外,还有妹妹曹蕊,以及小老弟曹铄。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胞妹曹蕊了。
看着妹妹欢呼雀跃的模样,曹昂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另一只手在曹蕊的小脑瓜上轻轻拍了拍。
“小丫头,还是这么没个正形。”
曹蕊对于曹昂的评价自是不依,嘟起嘴巴,扯着他的袖子各种撒娇,性格是显而易见的活泼。
最后还是曹昂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找出了几样事先精心准备好的珠钗首饰,方才将此事揭过去。
正当曹蕊美不自胜的欣赏着几件礼物时,一记稍显稚嫩的年轻男子声音,突然在曹昂耳畔响起。
“铄见过兄长!”
回头看去时。
只见一名样貌俊秀,举止翩翩的瘦弱少年,正对他拱手作揖。
曹昂眼眸闪烁,随即快步上前。
双手托住少年的双臂,将他扶了起来,随后语气中颇多肯定赞许的说道。
“不错,数年未见,铄弟如今也是一表人才了。”
此人正是曹昂的一母同胞弟曹铄。
比曹昂小个四五岁左右,是三兄妹中年纪最小的。
说来这小子命也不太好。
主要是身体不太行。
在宛城之战过后,没几年曹铄也因病去世了。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得拍了拍曹铄的肩膀。
“此次父亲在济阴郡谋了个太守的职位,待咱们一家人过去后,大哥给你在军中找份差事,你这身体也该锻炼锻炼了,总这么瘦弱,像什么样!”
相比于曹蕊,曹铄的性格要稍微内向一些,也不太善于言辞。
因此对于自家大哥的教诲。
他只是腼腆的笑了笑,接着重重点头,也并未开口回答。
反倒一旁曹
蕊忙不跌的追问着。
“兄长,是我们全家上下都去那什么济阴郡吗?”
“大部分族人还是留在这儿守着老宅,你们俩连带着几位姨娘,还有祖父,我都会尽可能接过去。”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
曹蕊又是一声欢呼。
心情越发愉悦起来。
“太好了!父亲这些年接连外任,您又常年跟在身边,就留我和阿铄待在老家,平常连个能亲近的人都没有。”
“这下总算能和兄长待在一块了!”
……
曹蕊的言语令曹昂心中一动。
说来这宗法制也颇为奇妙。
生母刘氏早亡。
自己被正室丁夫人所抚养,并达成了事实上的过继关系,因此子凭母贵,一跃而成为了嫡长子。
这些年时刻被父亲带在身边,开眼界,学知识,拓人脉,甚至还想办法给他搞了个孝廉。
反倒弟弟和妹妹,虽然也被抚养过几年,但却只是散养,没有收养过继,本质上依旧是庶子和庶女。
因此在父亲满天下跑时,只能待在老家,陪着几位姨娘。
一母同胞所生。
身份却截然不同。
待遇也天差地别。
这是令曹昂颇为感慨的地方。
当然,他此刻作为局中人,并不能改变什么,也没必要去改变什么。
待到日后身份再有所质变时。
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正当曹昂思绪飘忽之际。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
曹嵩今年五十有余了。
在这个年代也算高寿。
保养的也相当不错。
毕竟家大业大,不愁吃穿,平日里总能享受到最精细的东西。
况且还远离了各种阴谋算计,朝堂斗争,身上没有任何差事,只一门心思的在老家颐养天年。
这想不好都很困难。
曹昂见到自己这位祖父时,老爷子就是这么个状态。
须发虽已大半皆花白。
但面色红润,四肢稳健有力,双目之中清澈大过浑浊。
走起路来虽不说敏捷,但也是步履生风,说起话来更是声音洪亮。
很有精神!
“孙儿见过祖父!”
曹昂当先行礼。
只是还没等他弯腰下拜。
下一秒便被曹嵩托了起来。
“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待曹昂直起身子后。
曹嵩双手抓着曹昂的臂膀,眼中满是喜悦的神色,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面部肌肉都堆了起来,眼角旁出现了一条条纹路,眼睛都眯成了缝。
上下打量了一番曹昂之后。
曹嵩更是相当满意的连连点头。
“好!”
“不愧是我的好孙儿,年许不见,越发英武不凡了,比伱祖父我年轻时候,那可是要俊朗的多!”
父亲宠爱嫡子。
爷爷自然加倍宠爱嫡孙。
这都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拉着曹昂的手一番嘘寒问暖,大略聊了聊曹昂的近况之后,曹嵩这才想起,没见着自己的儿子。
左右看了看。
除了牵着两匹马,如同一座铜山般的典韦之外,再没见第三个人。
不由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昂儿,这位壮士是何许人也?”
“还有你父亲呢,你不是跟着他一块回来的?”
曹昂对典韦招了招手。
示意他牵马上前后。
这才对曹嵩说道:“回禀祖父,此乃孙儿的贴身护卫典韦,这一路上路途艰辛,多有不平之处,全靠典韦护持,才能平安无忧!”
听曹昂这般介绍。
曹嵩不由赞许的连连点头。
“果真是好汉子!”
“来人!将马匹牵去马厩,请典护卫先去稍事休息,待会儿晚宴之时,还请千万列席!”
将护卫请到一块参加家族晚宴。
这已经算是大户人家比较高的待遇了,典韦自然只有满意二字。
赶忙对老太爷行以大礼,口中敬称之后,跟着前来牵马的下人暂且去了别院。
……
待典韦离开之后。
爷孙俩一边向厅堂走去。
曹昂一边回答了刚才曹嵩问他的第二个问题。
“祖父有所不知,父亲他得到了朝廷的调令,如今已被征拜为济阴郡太守,自孩儿与他在陈留郡分道之后,他便一路赶去定陶上任了。”
曹嵩闻言,不由心下一松。
整个人像是放下了什么负担一般。
“好!”
“这又是一桩大好事!”
“当太守好啊,比他当那什么京官可要好得多,人言京中居不易,在洛阳当官哪有在地方上来的潇洒自在,还安稳的多。”
二人进入厅堂之后。
曹嵩命令下人煮来茶汤。
自己则拉着曹昂,在一旁的桌案边坐下,同时口中还颇有感慨的说道。
“早该如此了,当初你祖父我这个太尉被朝廷借口罢免掉之后,我就知道,想在洛阳当官没那么容易。”
“洛阳的水深啊,不仅深还浑,没点本事哪能在里面游动,我去了官之后,你父亲上面又没人保着,你曾祖父的面子也所剩无几,每在那儿待一日就危险一日。”
“我早劝他向朝廷申请外调,你父亲偏是不听,好在如今也总算到地方上了,这几年也没碰上什么大事。”
曹昂明了。
从曹嵩的言语中,可以反映出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那就是老爷子对洛阳官场非常忌惮,或者说对政治斗争保有很强的警惕,深知洛阳局势复杂。
虽说花重金买来的太尉就当了一年,其中在任且掌权的时间更是缩水不少,但也是确确实实以三公的身份,深入过洛阳官场的。
他比谁都明白,家世背景,人脉势力,可能比个人能力要更有用。
而恰巧曹操的前面两项并不占优势,所以他才希望儿子能到地方上去当官。
免得卷入了国都洛阳这摊浑水中,为了当个也没什么油水的京官,深陷于政治风波,那可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老爷子这样的反应。
让曹昂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自己的任务难度可能加大了。
但不管怎么说。
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又闲话了几句之后。
曹嵩突然拍了拍曹昂的手背,接着笑眯眯的说道。
“昂儿,此次你与你父亲分道扬镳,独自一人回来老家,想必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有什么需要祖父帮忙的,尽管直言,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祖父都会尽力施以援手!”
曹嵩可是个精明人。
孟德那小子是个什么德性?
还不和自己一样,把昂儿当做宝捧在手里,不管去哪儿上任,都必须带上儿子一块去。
说的是言传身教,耳濡目染,让子脩早早的跟在他身边学会些本领。
故而此次去济阴郡上任,也理所应当地把曹昂一块带去,不应该在陈留郡分道扬镳。
更没必要让曹昂单独回老家来看望自己,即便是想要将留在老家的几个姬妾、儿女带到身边,也顶多一封书信,自己差人一路保护着送过去即可。
何必走这么远的路程专门跑一趟。
因此曹昂必是有事而来。
眼见祖父如此精明。
曹昂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
曹嵩这番主动发问,有些打乱他的节奏,本来是想着一环套一环,逐渐将其拉到言语陷阱中之后,再进行洗脑劝说。
不料曹嵩竟主动出击。
但好在问题不大。
曹昂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
接着便反问道:“祖父可知董卓此人,又可知现如今洛阳城的乱象?”
曹嵩愣了愣。
一时没搞明白曹昂说的是什么事。
也不知道为何会反问这两个问题。
但他还是如实的给出了回应。
“董卓此人,我略有所知,乃是西凉边军一武夫。”
“洛阳乱象我却不太清楚,只知何大将军死在了张让等人的埋伏之下,其余皆不太清楚。”
“怎么,莫非董卓与洛阳乱象有关,而你此来要说的事情,也关乎他们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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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