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手疼
从酒楼出来后,司宁活动了一下胳膊。
这身子骨太弱了点,只对付这几个菜鸟就累成这样,真是欠练。
一边想着该给自己制定个锻炼的计划,一边往军营那边走。
等到走到军营,天已经昏暗。
因为得了司宁的命令,那些兵并没让青桔从马上下来过,所以这会儿青桔已经被颠得亲娘都不认识了。
看司宁都是重影,走路时双脚也是飘的。
“小……小姐,您去哪儿了?”
“去买了点东西,看你玩得高兴就没叫你,走吧,回家。”
青桔点了点头,只是刚走几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回到宁安侯府时,已经戌时。
司宁刚打算回房,就被老太太身旁的丫鬟叫了过去,说是老太太找她有事。
司宁让下人将东西拿回了房,自己则是去了老太太房里。
老太太换了一身淡青色的中衣,坐在榻上,身下还跪坐着一人。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刚被司宁打完的陆宝虎。
见他在这里,司宁也猜出了老太太叫她的来意。
果然孩子就是孩子,记吃不记打。
陆宝虎手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绷带缠的里三层外三层,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他脖子梗的老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副有人撑腰的模样瞪着司宁。
司宁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冲着老太太行了个礼。
“母亲,您找我?”
“司宁,你竟然敢……”
“母亲,下午我去军中,和刘校尉提了一下虎哥的事儿……”
司宁出声打断,一句话让老太太一身的火气都卸了下去。
陆宝虎眼看着事情有变,当即出声反驳道。。
“你胡说,你今天根本没去军中!”
老太太脸色又沉了下来,司宁看向陆宝虎,声音带着轻笑。
“怎么,虎哥知道我去了哪儿,莫不是跟着我?”
“我……我没有,你明明在酒楼打了我,你怎么可能去了军中,胡说八道!”
司宁暗暗摇头,不但记吃不记打,还口无遮拦。
“母亲,我去军中这事军中人都可替我作证,要是您不信就差人去问问刘校尉或者随便打听一下,再不济问问青桔,她和我一起去的。”
“青桔是你的丫鬟,说的话如何作数?”陆宝虎愤怒地道。
司宁冷眸扫过,“所以让母亲去军中问问,母亲,我今日去军中时,见刘校尉治军严格,我打听了一下,军中要人必须体貌端正,心思纯正,贪玩好色之辈,军中绝对不收的。”
说着司宁停顿了一下,看向陆宝虎,问道。
“对了,虎哥,你说我在酒楼打了你,为何?”
“你……我……哎呦……”
陆宝虎一时语塞,急着看向老太太。
“祖母,您要替着孙儿报仇啊!”
“乖孙,这件事稍后再说,司宁,你说说刘校尉怎么说?”
听见老太太的话,司宁朝着陆宝虎看了一眼,老太太就会意让陆宝虎先退下。
陆宝虎本来是告状的,谁曾想这状没告成,竟然被司宁三言两语给打发走了。
“祖母,我胳膊还疼呢……”
老太太满眼的心疼,语气轻柔地哄着。
“乖,你的事祖母记下了,我先和你三婶婶说点正事,其他的回头再说。”
她孙子什么德性,她自己会不知道吗?
肯定是先招惹的司宁,被司宁反嘴了几句,记恨在心来找他告状来了。
至于他手上的伤,说是司宁弄的,她是半点也不相信。
司宁确实变了不少,但绝无可能伤到他的孙子。
她孙子是会功夫的,要是真的被司宁一个小丫头伤了,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老太太虽然担心陆宝虎的手,可是比起这个,陆宝虎的前程更重要。
“祖母……”
“乖!”
陆宝虎不情不愿被打发了出去,老太太便急着问道。
“司宁,你快说,军中那边如何说的?”
司宁抬起眼帘,欲言又止地道。
“刘校尉的意思是,如今夫君昏迷不醒,陆家在放一人进去,难免不会让旁人多想。”
老太太微愣,不想是这样的答案,脸色有些难看。
看向司宁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这就是你去问的结果?”
“寒骁替着朝廷镇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如今他昏迷不醒,只是照拂一下他的侄子,有什么可说的?”
有什么可说的?
可说的那可是太多了!
否则这么久,为什么事情还没办成,最后落到了司宁头上?
司宁看了看老太太满脸的阴霾,半晌才又淡淡的道。
“不过刘校尉又说了,若是我夫君真的想让自己的侄子进军中锻炼也不是不行……”
“但这事得拖旁人去办,得有人出来做这个担保才行,毕竟军中不是旁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没人担得起。”
老太太眸子抬了抬,“这是刘校尉说的?
”
司宁点头,“但是这找人办事吗,不能空着手去,刘校尉说这人身份不能太低,当然也不能太高,合适的人不好找,要费些心力的。”
司宁朝着老太太看了看,见她垂眸,应该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索性直接挑明。
“刘校尉说了一个数……”
老太太抬了眼,“多少?”
司宁举起了一根手指,“一万两!”
老太太心头一跳,这么多!
刘校尉张口要钱,她不意外,意外的是竟然狮子大开口。
“母亲,本来这银子我从中馈里出就好,可之前的事情您也知道的,各个铺子都不赚钱,中馈空虚,我也实在没法子啊。”
“再者我也想着不如自己掏了腰包,可我家里的那个情况我不说您肯定也知晓的,嫁妆已经没了,寒骁的俸银又……要不我出去借借?”
几句话将路堵死,老太太心里就是一呕。
让儿媳妇出去借钱,传出去像什么话?
可这么多银子从何出?
让二房拿?
让陆宝虎进军中是她挑起的,还夸下了海口,但凡需要打点她都会出。
这会儿反悔,会寒了二房的心。
想来想去,这银子只能从她兜里出!
可一想到一次性拿出一万两,心就疼得要命。
她嫁进陆家时,陆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家中一切开销都是靠着她的嫁妆支撑。
后来陆寒骁挣了一个将军回来,她才渐渐存了一些积蓄,可也不多。
宁安侯整日游山玩水,根本靠不住,那些钱是她的棺材本。
老太太有些迟疑,眉头皱紧了几分,语气带着嗔怪。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当初就不该将管家权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