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真不考了？！
她是傍晚的时候到达的洛城，正好卡着关城门的点进了城。
一进城，就有两个中年男人来迎接。
其中一位是孟霁川安排的管家，还有一位是吴德明安排的酒楼管家。
醉山居在洛城也是有产业的。
只是很奇怪，吴德明是怎么知道她今天会到洛城。
出于安全考虑，她有礼貌地婉拒了醉山居的掌柜，跟着孟霁川安排来的人离开。
醉山居掌柜见此，命小厮给二老爷回话。
“春娘子，就是这院子，公子租了三个月，让您在这里安心温书备考。”
春九娘打量了眼，院子不大，却精致。
“春娘子。”
“芙蓉？你怎么在这？”
见到芙蓉，春九娘是真的吃惊。
芙蓉笑笑，“是公子让我过来照顾你的起居。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你过去休息。”
说着，芙蓉上前接过她的行李。
春九娘震惊之余又算了算账，她给孟霁川的钱估摸着也就只够租这个院子，那管家和芙蓉的工钱还是得另算的。
她想了想问道：“芙蓉，你们家公子都给你们发多少工钱啊？”
“一月二两银子。”
芙蓉说的风轻云淡，春九娘却心头咯噔一下。
二两银子？！
这么多？！
孟霁川看着挺扣扣搜搜的样，没想到出手竟这么大方！
一个人一个月是二两银子，三个月就是六两银子，那两个人就是十二两银子！
想到什么事情还没干，就被支出去十二两银子，春九娘感觉心都在滴血。
芙蓉似乎察觉出春九娘的心思，她没忍住笑出声，“春娘子不用担心，我们的工钱公子早就给了，不用你给的，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安心备考。”
说起考试，芙蓉是由衷敬佩春九娘。
要知道，春九娘可是他们这里唯一一个女子考试的。
虽说圣上开恩后，也有不少女子入学读书，但真正敢在今年考试屈指可数。
就他们这个地区而言，也就春九娘一个。
“春娘子，好好考，我和公子都相信你！”
芙蓉说着，出去弄吃的。
春九娘将行李收拾好后，便拿出书本温习。
说实话，还没到洛城的时候心里还不慌，但一进到城里，心里就莫名地紧张慌乱起来。
童试分三场，县试、府试和院试。
原本县试应该在县城考，但由于科举改革，今年将三场考试的地点全都改在一个地方。
他们地区的就统一在洛城考。
距离第一场的县试还有七天时间，说不紧张是假的。
春九娘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状态后就投入进书本中。
芙蓉端了吃的过来，看到春九娘埋头苦读的样子没敢打扰，只是将吃的从窗台放进去，便悄然离开。
与此同时，孟宅。
孟霁川来到地窖。
阴沉沉的地窖里充斥着血腥味，木桩上，有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被用铁链捆绑，浑身血迹斑斑。
“还不肯说？”
孟霁川声音慵懒，但此时此刻听来却像是阎王的催命符。
男人抬起头，脸上青一块肿一块，挤得眼睛早就睁不开。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话，孟霁川再没了耐心，闪现过去一把拽住男人的头发，随即扭断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瞪大双眼，在难以置信中断了气。
孟霁川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让手下人将尸体扔出去做饵。
—
洛城。
临考前夕，春九娘出去采买笔墨纸砚时竟遇到了陶春红。
是陶春红先认出了她。
她才发现挺着大肚在逛首饰店的妇人是陶春红。
“春姐姐，你怎么也来洛城了？是来投亲吗？”
“算是吧。”春九娘笑笑，考试在即，她并不想徒生是非，所以并未直言来意。
陶春红看起来婚后过的很幸福，拉着她叽叽喳喳说了不少的话，好几次，春九娘都想问问周公明后添二十两银子的事。
但见陶春红一副单纯天真模样，又问不出口。
加之陶春红有了身孕，若是问出点什么事也不好，所以春九娘便没有提。
若不是陶春红身边丫鬟提醒该回去了，陶春红还能拉着她聊好久。
“春姐姐，那我们下回再聊。”
春九娘点着头，见丫鬟小心搀扶陶春红上了马车，她让了让路，让马车过去。
马车看起来非富即贵，瞧着陶春红所嫁之人的家世不错。
春九娘购买好后就回了院子，直到考试那天才出门。
没想到到了考场，她先见到了齐子辉。
齐子辉见到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连问好几遍，才确定是她。
“春九娘，真的是你啊！”
齐子辉声音太大，引来其他考生的注意。
本来身为女子的春九娘在一众男考生里就显得格格不入，被齐子辉这么一弄，立马就成了人群的焦点。
“还真有女人不怕死来考试的。”
“切，要是让她考过了，那岂不是等于打我们全天下男人的脸。”
“就是，一个女人不在后宅之中相夫教子，还跑出来抛头露面，同男子争功名，可见是狼子野心，野性难驯啊。”
隐晦的话引起男人们哄堂大笑。
春九娘始终镇定自若，这些男人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是怕了。
怕女子觉醒，怕女子读书，怕女子夺走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功名利禄。
“去去去，都胡说什么！再敢胡说，小心小爷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齐子辉挥挥拳头，男人们这才骂骂咧咧地散去。
“九娘你别怕，我保护你。”
“我没怕。”
春九娘声音淡淡，情绪起伏始终不大。
齐子辉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他闭了嘴，站在春九娘的身后排着队。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春九娘察觉到不对劲。
齐子辉可不是这么能容易安静下来的人。
她环视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周浪人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嘛？”
“你不知道吗？”听到好友的名字，齐子辉叹了口气，“他跟着他爹跑商去了，不考了。”
“真不考了？！”
春九娘有些震惊，想到了年关前的那次考试。
那次考试周浪故意交白卷，为的就是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