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学
卫佳凝怔在原地，直到李大柱出去了一趟又回来后，发现她仍旧站在那里没动，喊了她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李大柱有些嫌弃地扫了她一眼，“我可告诉你，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你别想去给我整那些没用的。”
卫佳凝去镇上参加李夫子那个选拔的事情，李大柱也听说了。
在他看来，那都是没有必要的事。女孩子家家的，读什么书，想办法给家里多赚点钱，将来再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才是要紧的。
“饭呢，今天这是还没做？”
李大柱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卫佳凝低下头，缓慢地走了出去。
心里之前的激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沫。
用细碎的稻草引火，放进黑黝黝的灶里，又添了几根柴火进去。看着火燃起来了，这才搭了两块大一点的木柴。
接着，就起身去淘米做饭。
弄好一切，卫佳凝又来到炉子旁，将黄氏的药给煎了。
看着壶里快没有药味的药汁，卫佳凝又一次陷入到了纠结中。
她比谁都清楚，李大柱的那些钱，是不可能拿来给她娘亲看病的。如果她不去秋家干活，那么她娘的病就没得治了，可能连这个冬都熬不过。
深夜，卫佳凝躺在土炕上，听着她娘细碎又压抑的咳嗽声，最终还是闭上眼，做出了决定。
村口大槐树下，秋司沉手拿着几块泛着热气的糕点，不时朝着村里的小路望去。
秋萌和秋司曜路过这里的时候，还朝着他看了两眼。
又在等卫佳凝，秋萌心里吐槽道。
收回视线，她将小布包从秋司曜手中夺回来。
“三哥，就在前面，走两步就到了，你就别送了。”
秋萌面上有几分尴尬，生出一种前世去大学报到的感觉来。
秋司曜却不放心地又将她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小包再次夺走，开口说道：“别人都是家里人送去的，你年纪又最小，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最后，在秋司曜的坚持下，秋萌还是被他送到了李夫子所在的院子里。
院门口，此时已经是热闹无比。
秋萌还是低估了这个社会父母对儿女的关爱，只见院子外面，到处都停着马车，一个个少女在父母的护送下，从马车中走出，眼中含着浓浓的不舍，仿佛就要远行，好几年不会见面一般。
秋萌瞥了眼自己身旁的秋司曜，突然觉得还不错，至少没像其他人那样夸张。
李夫子身边的侍女开门出来，显然也被这架势吓了一跳，整个人足足愣了好几秒，这才清了清嗓子道：“时辰到了，各位姑娘还是先进去吧。”
那侍女又扫了一眼少女们身边的家人，再次开口：“院内不许旁人进入，这是夫子的规矩。”
侍女的话，让一些原本想要进去和李夫子交谈，顺便再送点特产的人，歇了这个心思。只能目送女儿进去后，乘坐马车离开。
秋司曜没管其他人，见到秋萌安全入内，直接就转身离开。
离去的路上，秋司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见着背着一个挎包的秋司祺，秋司曜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
“你这是上哪去。”
“学堂啊。”秋司祺很自然地回答。
“学堂？”秋司曜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记得前世秋司祺可没去上过学堂，都是在家里请的先生。后来，干脆连先生也不要了，跟着二哥去学了做生意。
况且，就算是去学堂，好像也不是这个方向。
李夫子选的院子，就在村子里。而学堂在镇上，两边的方向都是反的。
板起脸色，秋司曜直接就呵斥道：“秋司祺，你别给我整这些。萌萌今天上学，你少打她的主意。”
秋司祺听得不爽了，之前秋司曜一直霸占着秋萌就算了，他这趁着上学和秋萌接触一下，还要被秋司曜说。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秋萌的亲哥哥。
“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吧！萌萌是我妹妹，别说我今天是去上学的，就是我专门去找她，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教训我吧。”
“轮不到？”
秋司曜嗤笑一声，想起了前世的一幕幕。
作为秋萌的亲哥哥，秋司祺是怎么做的，不仅没有阻止秋司沉他们，反而还跟着秋司沉一起商议。
如果说他们兄弟几个里面他最讨厌的是谁，秋司沉都还排不上号，反倒是秋司祺排第一。
秋司沉至少还是因为喜欢的女人，才想着要伤害萌萌。可秋司祺呢，他至今都搞不懂，秋司祺是被什么给迷了心智。
想着李夫子不会允许其他人进去，秋司祺即便是去了，也只能无功而返，秋司曜便觉得自己在这和他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随口留下一句“你觉得你配当她哥哥么”，秋司曜大步离去。
秋司祺回头看向秋司曜的背影，只觉得有些不解。
他虽然之前误会过萌萌，可是也不至于到了不配作萌萌哥哥的地步。
“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然而，在不久之后，有了前世记忆的秋司祺就会明白，秋司曜为何会这样说。
……
直到院门被关上，秋萌都没有看到卫佳凝。
她原以为，卫佳凝是一定会过来的。毕竟昨天，卫佳凝还很在意能不能被选中。
“夫子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秋萌只好收回放在院门上的目光，回眸看向前方。
村口大槐树下，秋司沉激动地朝着缓缓而来的卫佳凝跑去，手里温热的糕点此刻都快要凉了。
“佳凝，你总算是来了。这个给你，你拿着中午垫垫肚子。走，我现在就送你过去。”
秋司沉的热情，丝毫也没有让卫佳凝脸色有所好转。
秋司沉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并且他还发现，卫佳凝身上穿的衣服，还有两三个补丁。
卫佳凝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今天第一天去上学，按理来说是不可能这样穿的。她这打扮，更像是要去上工。
秋司沉面色微变，心道难不成是秋萌骗了他，卫佳凝根本就没有被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