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三国来使(下)
四国按国力强盛依次排名:赤昭、银尘、青旋、玄月。
现在看后面俩菜鸡互啄,暴怒和色欲当然乐见其成的欣然看戏。
暴怒可不知小师妹在这,大师兄不出意外的和往常一样被其余六个人排挤了。
他来这里是真存了要吞下玄月的心思。
而色欲则是奔着菩然来的,一向神出鬼没的大祭司主动请缨去往玄月国,当然是应允啦。
老大和老二相聚,带个软趴趴恨不得现在就要躺在地上睡一觉的老五,一起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场戏剧。
青旋国的马车停下,从中出来的是位肥头大耳挺着小肚腩的男人,面色不算好,一副阳气被吸食,纵欲过度的萎靡模样。
玄月国百官脸色显得更难看。
这人他们自然认得,青旋王第七个儿子,京邵,此人不务正业整日流连柳巷花街,脑袋空空,是个真正的除了酒色便没有其他东西的蠢货。
在另一国之主大寿庆典上派这种人过来,玄月知道青旋是故意的,故意羞辱他们。
京邵张开双臂颠着笑走来,手一合,行个松垮到完全不算礼仪的礼仪。
“父皇政事繁忙,便派我来恭贺陛下大寿,还望陛下莫见怪。”
他一挥手,随行来的侍卫抬上一箱箱贺礼,与贺礼一同现身的,还有一位面相凶戾,额间缀着血钻的昳丽少年。
少年像个木头桩子站在京邵的身后,做出侍卫的保护姿态。
菩然:“?”
这不是贪婪嘛,几天不见,腰都能挺直了,看来上次的摔伤好的差不多了嘛。
色欲掩唇笑的花枝乱颤,正与懒惰低声耳语:“你说这京邵,该不会花了大价钱雇佣贪婪当护卫吧?”
懒惰慢悠悠掀起眼皮,瞧了京邵一眼,又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万般嫌弃的别过眼:“不怕被他坑个倾家荡产,就尽管雇呗。”
色欲眨动美眸间满是幸灾乐祸:“这倒不是问题,贪婪并不是个好伺候的人,弄不好这皇子可是会丢了性命。”
懒惰打个哈欠不置可否,眼睛就近瞄着菩然,想把她当靠枕倚着睡一会儿。
银尘国的两个人交谈融洽,来自赤昭的大师兄又被排除在外,暴怒竟没恼,而是转头朝着远方眺望一眼。
数道宫墙外,热烈赤红的枫树上正坐着一位儒雅俊美的男人,不是嫉妒又是谁?
嫉妒正是赤昭国的人。
七位师兄,暴怒与嫉妒来自赤昭,色欲与懒惰来自银尘,贪婪与暴食来自青旋,傲慢来自玄月,菩然来自碎空。
五个国家都有人,感觉天下已经尽在忘忧谷掌中了.jpg
京邵的脸上满是肥肉,眼睛被挤的小如米粒,还能圆溜溜的转着,肆无忌惮的扫过皇后保养得当的风韵面容,又往旁移到脑袋放空的小公主身上,一下眼睛骤亮。
少女秀丽绝伦,脊梁笔直犹如柔韧的花枝,纤细又出尘。
青旋可以与玄月签订个几年的和平条约,条件是把这小公主嫁过来。
京邵垂涎的舔过唇瓣,恰巧这时菩然向他投来了视线。
很淡的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看垃圾还会有几分波动呢,但少女俨然是在看空气,将他无视的彻底,又发着呆继续无聊的放空大脑去了。
可谢谨言不高兴。
色欲也不高兴。
谢谨言稍稍侧身,遮挡住京邵追逐看往菩然的视线,他的脸上挂着假面的温和笑容,谈吐优雅:“七殿下,妹妹还年纪尚小。”
京邵:“?”
十六七了吧,旁人孩子都有了,她小什么小?
色欲抬步走了过来,将菩然的双手裹在掌心,柔软的触感令菩然分了几分神去看他。
“公主可想来银尘?”
全员:“?”
你什么意思?
男人的眼睛神采奕奕,犹如世上最为美丽的名贵玛瑙:“嫁与我,可好?”
真正的惊雷直轰而下,一群人浑身一激灵,赶忙猛擦眼睛,我们不会是中了大祭司的幻术了吧,不然怎么可能见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群人眼睛要揉破了,还见着人家情意绵绵的握着自家公主的手。
谢谨言的脸黑到可以研墨,几位师兄也顿感意外的朝她看来。
菩然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很轻,很淡,但落在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全场,又清清切切传入众人耳朵。
“轻浮。”
“讨厌。”
她对眼前陌生又感到几分熟悉的面庞,默默补了最后一句:
“想踹。”
字音太轻,这次众人伸长耳朵也没听清她说什么,但早已大跌眼镜冷汗淋漓了,公主,那是银尘国的大祭司啊!天下第一幻术师啊!嘴下留情啊!
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不得不说菩然的第六感准的可怕,尽管色欲的面容一直变来变去,她还是会每次精准的升起“想踹”的强烈冲动感。
被最后二字搞得一愣,色欲随即想到莲花池塘那一幕,顿时弯起水盈盈的眼眸,玫瑰色
泽的唇瓣张合间溢出极轻的笑声。
世间绝色好像他一人便独占了七分。
“公主甚是合我心。”
色欲看向玄月王:“若真要选择联姻,银尘会是比青旋更好的选择。”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是吗?”
一直抱臂看戏的暴怒倏尔一笑,俊朗的容颜和耳坠的宝石交相辉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光泽:“孤的赤昭,岂不是比银尘更好?”
男人磁性的嗓音刚响起,现场彻底寂静,鸦雀无声的可怕,一个个眼珠子惊的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啊?
我们小公主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
两大国的大佬当场抢人?
其实暴怒会说这话,单纯的是因为色欲对菩然的态度,让他察觉到这位小公主的不简单。
又或许,小公主是假扮的?假扮之人是色欲的熟人?
一个个全在跳脸,面子都被踩扁了的京邵坐不住了,气的脸上的横肉都在发颤。
“诸位可是瞧不起我青旋?”
一句话又是让全场抖如筛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要不说你是草包皇子呢,你搁赤昭帝和大祭司面前说什么呢?
人家就是看不起你,你能怎样?
暴怒笑了一声,手指按上悬挂在腰间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