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另一种可能
2011年末。
天气转冷了。
街上的行人也基本都穿了大衣。
冬季的时候，诅咒事件往往最低靡。这倒是好事，毕竟咒术师们大概也不想戴着围巾手套、捂着棉袄口罩去和诅咒拼死拼活。
这时候，闲下来的术师们，往往会去寻觅民间有潜力的术师人选。
这也是不少学生进入高专的契机。
新宿，「猫之语」咖啡厅。
猫咖扩建了。
比原来多了三十个位置。
正好夏天那会儿被破坏了一部分，之后夏油杰以「重整装修」为由闭店了一个多月。
直到十月末才重新营业。
不管怎么说，扩建就至少能证明，生意不错。
比如现在，店里就疏疏散散坐了十几位客人。猫咪的喵喵呜呜和顾客们被治愈的赞叹此起彼伏。
靠内的一张小桌。
“……不考虑回高专任教吗？现在和之前可是大不相同了哦——”
苏泽轻声发问。他的风衣挂在旁边立架上，黑白相间的边牧在他腿下拱来拱去，苏泽把手埋在狗毛里。
硝子和他坐在一边，她穿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逗弄着怀里的狸花猫。
夏油杰喝了口咖啡，笑道：“不知道呢，咒术界现在的确是很不错的样子——”
他捏着银色细勺在杯里搅来搅去。
“但是我这里也不坏呀。”
他抬手比向身前，客人们小声的交谈和笑声清晰入耳，每位顾客脸上的神采都惬意闲适。
橘色的胖猫从几人身边悠哉悠哉路过。
紧接着，穿着毛衣的美美子快速跑过去，她头上毛绒绒的兔子发坠一摇一晃。
“菜菜子！夏油大人说过，不要在店里乱跑——”美美子怀里紧紧抱着晴天娃娃，站在后厨门口大喊。
再接着，橘猫和菜菜子那边传来一阵清脆碎响，一并传来的还有小小的嘈杂。
刚刚说完豪言壮语、吹嘘自家咖啡店的夏师傅一时沉默，笑容也僵在脸上。
美美子抱着晴天娃娃转身，撇嘴小声道：“每次都这样，早就告诉她不要在室内追逐了……”
她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转身去拿墙角的扫把。
苏泽眉头挑挑，倒不怎么在意菜菜子这个活泼小姑娘有没有受伤……毕竟咒术师的体质在这放着呢。
有闲心的话，还不如关心一下那只大橘怎么样了。
“看来你这边也不怎么安稳啊……”苏师傅语焉不详。
“额……”夏油杰故作镇定，“带孩子嘛，难免会出些问题——”
前台的女人本来正在记账，听到动静后赶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噔噔小跑着前去帮忙。
她留着云朵卷款式的长发，染成了棕粉色，没有穿前台或会计标配的职业套装，转而选择了商务风的改良旗袍。
五官妩媚动人，透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见评论）
“……那位小姐是？”硝子注意到了引人注目的那位小姐。
苏泽也早早看到了，早在他和硝子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留意到了这位站在台前迎接客人的女人。
不过苏泽关注她不是因为什么别的理由……
“……她是咒术师啊。”他轻声道，“实力还不俗……有一级水准吗——”
夏油杰耸耸肩，“眼睛还真尖～”
他不知是夸耀还是吐槽。
“彩奈小姐，上个月，袚除咒灵的途中碰到的——”
那只诅咒苏泽知道，是特级，名为「瘟疫」。
——但这么大个活人可没听他提起过。
夏油杰继续道：“我袚除完咒灵后，碰到了彩奈小姐。她和咱们不太一样……但——”
“什么不太一样，就直说是诅咒师好啦——”提着垃圾袋的早川彩奈不知何时站在几人旁边。
她不顾夏油杰的惊诧，转头看向苏泽和硝子。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于是神色有些无奈，自顾道：“夏油他给我讲了什么「道」啊，理想啊，就像是笨小孩一样——”
声音温柔又知性。
“但我很高兴，有人愿意在那时拉我一把。”
她坦然承认，再然后，就转身走向外面扔垃圾去了。
“……事情就是这样。”
夏油杰抹了把不存在的汗，端起咖啡又喝了口。
“然后你就把她捡来当会计咯？”苏泽瞥了眼早川彩奈的背影，略显促狭道。
“你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啦——”夏油杰无视好友的打趣，摊手认输。
“杰，说实话……你的状态比我想得要好多了——”
苏泽突然笑出声，把手放在桌上。
桌下的边牧感到两脚兽抽走了手，于是用嘴筒子使劲拱着，苏泽只得继续揉搓狗头。
“这样也很好。而且，高专的大门也时刻为你敞开——”苏泽笑着道。
“……哈”，夏油杰也笑了，“当然了——”
“我要说的和之前一样……泽，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们需要，我一直都在。”
硝子没有插话，但是轻轻晃着脚尖——这是她高兴时的小动作。
夏油杰也注意到了硝子的小小雀跃，他依次扫过面前两人，一阵沉思，抚着下巴询问：“……你们同居了吗？”
苏泽额角微微冒汗，话题总归是往这边来了。
“和高专一样，同一屋檐下。”
他镇定道。
“哦。”夏油杰没追问了。
对其他人倒也还好，唯独面对挚友的询问时，苏泽才会稍显局促。
……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太熟悉了吧。
熟悉到对方今天想吃什么都能脱口而出……当然，五条家主不在这个范畴内。
他只会拎着那一堆甜得发腻的皇家点心招呼你去吃。
“悟呢？他也还好吧——”
夏油杰想到了那家伙。
“挺好的……活蹦乱跳，总是让人想揍他——”苏泽咀嚼着蛋糕回应。
“这样啊——”夏油杰忍俊不禁，“听起来和以前一样嘛。”
苏泽也难免嘴角勾起，笑着道：“嗯，和高专时一样。”
他又告诉夏油杰了歌姬的近况，她已经有些放弃一级术师的称呼了。
歌姬此前来过猫咖几次，但相较于和夏油杰叙旧，她似乎更喜欢和菜菜子姐妹搭讪……以及撸猫。
据硝子的独家消息，她们出去喝酒后、喝醉的歌姬对她说「准一级其实也不错啦，谁稀罕那个破一级的称号——」
这倒不是歌姬在赌气，她应该只是单纯的放下了某些东西。
——在确定不会和几人愈行愈远之后。
————
（夏油阵营的成员，如果碰到的是不同理念的杰，是否会因他的人格魅力再度折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