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妞不错,借我玩两天?
论阴阳怪气,舒霓觉得没谁比得过他!
按照严隽辞这个态度,她今晚肯定是拿不回护照了。如今之计,只得明天等他出门,再去他卧室搜寻搜寻,实在没有,就去补办一个。
计划应该是完美的,奈何严隽辞却不让她称心如意。一大清早,她就被佣人叫醒,被迫跟着他去某个基地调研。
他们出发的时间,甚至比昨天mars过来时还要早。
舒霓气得牙痒痒,没忍住质问那气定神闲的男人:“你拉上我做什么?”
严隽辞扯了扯过紧的领带,然后回答她:“不是说我恶心,总得让你学着习惯的。”
&nbrs发来微信,问她今天怎么不在庄园,她才转移了注意力,一个劲地跟他吐槽。
&nbrs在聊天,严隽辞抿着唇,脸上写满不悦。
他那可怕的低气压,严重地影响着陪同调研的人员。他们每说一句话都小心翼翼,结果还是被挑出毛病,吓得他们噤若寒蝉。
舒霓全程跟在队伍的最后,严隽辞好几次回头都没发现她的踪影,于是对负责人说:“不用跟我说了,直接和舒小姐汇报吧。”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又怎么看不出他们闹别扭。
负责人叫苦不迭,连忙把舒霓请到前头,接着才继续讲解。
这么多双带着哀求的眼睛盯着,舒霓也不好跟他斗气,最终也算让他如意。
他们在基地待了一昼。
离开的时候,有台嚣张的红色超跑突然横在马路中央,挡住严隽辞那商务车的去路。
司机立即过去询问状况,对方车主也下了车,他顶了顶鼻梁的墨镜,隔空对着商务车做了个手势。
舒霓还没弄清楚状况,严隽辞已经打开了车门。
对于这段插曲,他的情绪似乎没什么波动,当那骚包的男人热情地展开双臂,他的眼底才飞快闪过一抹厌恶。
严隽辞最终还是被他拥抱了,舒霓从窗户探出脑袋,看到他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里暗爽。
那男人的衣着夸张且怪异,及肩的头发染烫成银灰色,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又粗又大的金链条。
拥抱过后,他往肩头的肩上捶了一拳,表情夸张地说:“来洛杉矶也不找我,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有点忙。”严隽辞语气淡然。
“忙?你有闲情跟西部那帮老家伙吃饭,也没时间跟我见一面?害我特地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你。”说罢,他朝严隽辞的商务车瞧了眼,轻佻地吹起口哨,“还带了妞,看着也没那么忙吧。”
严隽辞的脸彻底冷下来。
他视而不见,继续说:“西部那项目,我也有点兴趣,不如坐下来聊一聊。钱我大把,开出的条件肯定比那群老家伙优越。”
严隽辞婉拒:“这个项目不是我牵头的,怕是做不了主。”
“说这些?”他双手插兜,“谁不知道你最有声望,那群老家伙还不是听你的。”
“你高看我了。”严隽辞抬手看了眼腕表,“我还有点事,迟点再聊。”
男人笑了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在严隽辞举步的瞬间,他不怀好意地说:“妞不错,借我玩两天?”
严隽辞回头,语中饱含警告:“你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舒霓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严隽辞绷着脸回来,她没忍住问:“他是谁啊?”
“坏人一个。”严隽辞显然不想多说。
舒霓扯了扯安全带,想追问又忍住了。
待汽车驶回市区,严隽辞才说:“前两天在滨海那边的餐厅订了座,如果你觉得恶心,我可以让司机送你回去。”
听见那夹枪带棒的话,舒霓呛他:“知道我恶心,怎么不派飞机师送我回国。”
严隽辞薄唇轻启:“想得美。”
最终两人还是共进晚餐。
这家餐厅拥有风景独好的私人沙滩,海岸线绵长,一眼望不见边际。
夜幕低垂时,月色洒在辽阔的海面,宛若镶满钻石的深蓝绸缎。
恰是良辰美景,舒霓的坏心情也暂且转晴。吃过最后端上来的甜品,她说:“我去逛逛。”
严隽辞没应声,但也跟着她一同离座。
这里被包场了,沙滩上只有他们两人,成双的脚步踩出长长的一排。
层层浪声萦绕耳际,严隽辞突然开口:“读大学的时候,来过洛杉矶吗?”
舒霓想也没想就回答:“没有,我很忙的。”
他难得好奇:“忙什么?”
舒霓含糊其辞:“打工。”
严隽辞有点意外,他直言:“舒锐贤那老狐狸,虽然奸诈狡猾了点,但也不至于让女儿吃不起饭吧。”
大概是今夜的月色太美,舒霓不自觉卸下心防:“我有个孪生姐姐,上小学的时候得了罕见病,医生说是基因导致的,没法痊愈。我爸说,姐姐的医疗费是个无底洞,他负责二十年已经仁至义尽,往后就让她听天由命……”
良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严隽辞追问:“结果呢?真的让你姐自生自灭?”
“这倒没有。”舒霓望向被浪花打乱的海面,声音被晚风吹散,听起来不太真切。
“我知道他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发现我还有利用价值。与其背负骂名,还不如让我受他挟制,为他带来更多利益。”
剩下的故事,不用她多加叙述,严隽辞也能猜到个大概。
无非是卖女求荣,同样的操作,他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
他从喉间深处发出一声嗤笑,几乎是低不可闻。
舒霓却听见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向来自视甚高、不可一世。对于她父亲的行为,无疑是鄙夷至极的。只有窝囊无能的废物,才会把女儿当作筹码,以此成全自己丑陋的私心。
而作为被牺牲的她,严隽辞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丝怜悯,毕竟他已经对她表现出不寻常的兴趣。
舒霓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她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后压低声音说:“我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虽然想过反抗,但最终还是被现实打败。现在我已经认命,只希望能顺利联婚,然后用钱给姐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