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燕府没有人站出来,负责通报的下人在燕智的目光下,连忙跑了过来,“大帅,薛大人晕倒在门口了。”
燕智等人迎了上去,却见薛家的家主正一脸担忧的站在那里,看到他,顿时来了兴趣,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跪倒在地,哀求道:“请燕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我的闺女!”
“皇上的旨意之下,你可知道,违背旨意,是要被满门抄斩的。”一道稚嫩的男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傅航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
他上前一步,将老者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件事情是我调查的,如果有意见,可以来找我。”傅航继续说道,“但是,你不要忘记,燕家的独女,几乎是被令千金给杀了,你爱她,严将军又何尝不爱她呢?”
“换个角度想,这件事,你也不能去找他。”
燕志一看这人如此干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让人把房门给关了起来,并且叮嘱了一句,就算这里真的出了人命,他也绝对不会打开。
待到颜智走后,薛家人也找到了付航,听说这位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薛老爷子就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让他来帮自己的女儿。
傅航说道,“救你女儿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她,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薛家家主心中一喜。
与其在这里干等,还不如去看看。
“好的,那就劳烦傅先生了。”薛老爷子一口答应下来。
而沈炽钰甚至没有上早朝,而是守在了阿秋的病床旁,看着她迟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沈炽钰再三询问过她吃下的药物是否会有副作用。
正当阿秋等得不耐烦,想要说出“燕沫儿没事”的时候,床榻上的燕沫儿猛的张开双眼,看向两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燕沫儿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喝多了一样,手脚都在隐隐作痛。
可是背后的伤更让她难受,她强忍着,看见沈炽钰不吭声,只是盯着她,继续问道:“你怎么回事?”
沈炽钰笑眯眯的走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久久不肯放开,耳边传来他软绵绵的嗓音,“真好,你平安无事。”
“好险。”
看着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燕沫儿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打算。带着几分期盼,几分惶恐,“是她?”
燕沫儿与薛家那位姑娘私交甚好,这点沈炽钰是清楚的,不过这件事情肯定是隐瞒不住的。三天后,薛梦凝会重新变成一个被人砍头的人,即便是现在撒谎,三天后也会被人知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产生兴趣的?”
要知道,这次的行动,就是燕沫儿提出的,当初她提出要执行的时候,被沈炽钰拒绝了。
要知道,这种装死人的药,可是阿秋按照药书上的比例配制出来的,每一味药都是剧毒无比,一旦出了问题,就算是华佗也救不了他。
但沈炽钰拗不过她,也只能顺着她,只是自从吃下丹药后,她的心脏就始终无法停止跳动,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
还好,还好。
“就是傅先生在燕家找到的钱袋。”云若颜说道。燕沫儿想起当日,傅航将一个做工简陋,用料不凡的香囊交给她,一看就知道,这是薛梦凝在做针线活的时候,亲手缝制的。
她亲手做了两只,一只送给自己,一只随身带着,当初二人约定,香囊永不变,情谊永存。最让燕沫儿心动的是,这香囊是薛梦凝特意从江城找来的上好材料,这种材料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因为年代久远而褪色。
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已经确定,他们的友谊永远不会变。
第四百一十章 第一百章
“那么,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拆穿薛太太呢?”阿秋疑惑的问道,当初他已经知晓薛梦凝就是主谋,在揭露真相之后,也不会冒险服下假死药,将她引出来。
说到这里,阿秋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燕沫儿道:“我也不想让她去做那些事情。”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分外的让人怜惜。
沈炽钰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听到自己要被处决,还是让她很是难过,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她才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沈炽钰虽然很想阻止,但还是将她搀扶到了大理寺里。
一踏入大理寺时,正好看见薛家人从殿中走出,薛老爷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替自己的闺女喊冤,薛老太太却在那里嚎啕大哭,傅航也跟在后面,与她迎面撞上,薛老爷子一双眼睛怨毒地瞪着她,“就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这恶毒的婆娘,给她陪葬!”
薛老爷子说着,就要动手,却被沈炽钰一把拉住,冷声道:“你敢动她!”
傅航上前一步,挡在了薛家众人的身前,想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却被薛老夫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薛老夫人一看踢到了铁板,整个人都呆住了,双手颤抖的往后一缩。
“如果不是你伤害了梦宁,让她掉进了你们家族的陷阱
里,她那么单纯,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薛老爷子愤怒地说道。
燕沫儿示意沈炽钰将他放了,薛家家主的身子一向就不太好,如果他今天一怒之下而亡,她就会给燕叔一个深刻的教训。
“对不起。”宫夜霄看着她,轻声道。燕沫儿向众人行了一礼,这个动作不但出乎薛家人的意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就是沈炽钰也认为她没这个价值,要将她带走。
傅先生以薛家人为理由,将他们带到了大理寺外,这才恢复了平静。
沈炽钰与大理寺的看守长白将军关系不错,所以燕沫儿等人没有经过允许,就被关在了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死刑犯,他们每天都在数着自己的死期。
他们有男有女,都穿着白色的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