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诡异的冲锋
沙河，一条不怎么知名的小河，宽不过几十丈，却是京兆府和平昌府之间的分界线。渡过它就进入京畿地区，离着京城也就不过区区数百里。
如今已经天寒地冻，河水早已冻结。胡狄副将哥朱翰率领的五千精骑已经风尘仆仆的到了沙河北岸。
这一路南下，哥朱翰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大都是据城而守，根本就不敢出城一战。
好不容易碰到有点胆量的周军，也基本都是一击而溃，轻而易举就凿穿了周军的阵型。
但凡据城坚守而不出降的，哥朱翰只要破城就是疯狂的屠城，杀意滔天。不过遇到能主动开城投降的，他还是选择放过，这都是大王临行前交代的。
就这样哥朱翰一天疾行上百里，十来天的时间终于杀到了沙河北岸。就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渡河的时候，南侧突然出现了一支周军的骑兵，比自己的人数少了一半左右。
黑衣黑甲，阵容齐整，训练有素。
关于大周各军队，狄国那边有详细的资料，全部黑衣黑甲的，就只有镇魔卫了！
镇魔卫个个都是好手，弓马娴熟，令行禁止，这放在哪里都是一支精锐。可他毕竟不是一支为冲锋陷阵而生的军队，论打仗他们在哥朱翰眼里就是一批生瓜蛋子。
不是哥朱翰看不起镇魔卫，没经历过战场上生死厮杀的磨砺，训练的再好都没用。
鲜血永远的战士成长的标志，战场自有他的规则。作为身经百战的狄国大将，哥朱翰还是有这样的底气的。
情报上说镇魔卫一共只有两千人，看这规模应该是倾巢而出了。他故意停下军阵没有趁镇魔卫立足不稳直接发起冲锋，这是为了给了镇魔卫尊重，给沈长安面子。
作为驰名的外劲九层高手，沈长安值得他哥朱翰这样的尊重。至于双方士兵的对决，哥朱翰觉的结果不会有什么意外，顶多也就是有点小麻烦，毕竟他的士兵哪一个不是百战老兵，何况自己的人数还是镇魔卫的两倍。
镇魔卫的突然出现，而不是京城其他的军队，还是出乎哥朱翰的预料。也不知道京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这么久了谷玛浑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两军排开阵势，隔着并不宽阔的冰面，隔河相望。
“在下狄国征南副将哥朱翰，请问可是沈长安沈司主当面？”哥朱翰跃马前出，冲着对岸大声喊道，声音洪亮。
沈长安一袭白衣白甲，胯下白膘马，面色冷峻。哥朱翰的名号他当然知道，镇魔司并不只是专注镇魔除妖，在狄国也是有耳目的。
“大胆哥朱翰，尔等无故叩关而入，肆意挑起边衅，屠杀我大周子民，尔等可知罪？就不怕我大周神兵天降，给尔等雷霆一击吗？”
“罪？哈哈~”哥朱翰仰天大笑，讥讽道：“我杀人越多，功劳就越大，何罪之有？沈司主真的还以为现在的周国还是从前的周国，还做着万国来朝的春秋大梦吗？”
哥朱翰的话引得手下的狄国士兵都狂笑起来，让沈长安脸色一沉，镇魔卫也是个个义愤填膺。
“为我无辜死难的大周子民，本座说不得也得和你会上一会了。”说着沈长安抽出了腰间的宝刀。
“久闻沈司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此机会能讨教沈司主的高招，也算我哥朱翰的荣幸。”哥朱翰也亮出了手里雪亮的弯刀。
“好，有种！看在你如此胆色的份上，待你死后，本座自会厚葬你。”
话音落下，沈长安纵马一跃而出，胯下白马速度快如闪电。
沈长安长刀斜斩，一道劲气如白练一般直接朝哥朱翰飞去。哥朱翰的弯刀一横，也爆发出一道白芒迎了上去。
“嘭！”
两道内劲相撞之下轰然湮灭，爆发出强劲的气流，冲向四面八方，掀起一阵沙尘。
两人胯下的骏马受不了这么强劲的力道，都噔噔的往后连退了几步。
“再来！”
哥朱翰初入外劲九层，明显是处于下风的，可战斗让他凶性大发，感觉很是畅快。二人越打越向外走，让出了两军冲锋的道路。
双方的副手几乎同时下达了冲锋的命令，催动战马，挥舞着手中的刀，奋力加速。
就在两军相距不过几丈远的时候，一马当先的胡狄先锋官的战马突然就毫无征兆的脚下一滑就栽倒在地。猝不及防之下，先锋官被直接掀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两军中间。
而这样的变故就像瘟疫一样，突然就在胡狄军中蔓延，胡狄的战马一匹接着一匹，纷纷摔倒。
万余骑兵对冲，铁蹄践踏，此刻落马那是十死无生，就算是内劲强者，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不等这些人站起身，身后紧随而至的战马就已经踩踏了上来。碗口大的铁蹄就像催命的鼓槌狠狠的敲了下来，容不得他们多想一秒。
坠马的人还在不断的增多，且都集中在胡狄一侧，如此千钧一发之际，没人来的及思考这诡异的一幕。两军就狠狠的撞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
“杀！”
刀光四起，血浪翻飞，不断有人倒下。
胡狄骑兵还在不断的上演人仰马翻，来的总是那
么突然。那些百夫长、千夫长们才刚刚一刀将翻一名镇魔卫士兵，下一刻，他坐骑就突然来个劈叉，连人带马直接摔在了地上。
万马交错，中间留下的一片狼藉，到处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和很多挣扎着起来的战马。
“列阵，列阵！”
一名胡狄的千夫长开始大喊着手下准备重整队形。
他坐下的马车突然也一个劈叉摔在地上，把他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他就正好落在了奔回的马蹄前，马儿躲避不及一蹄子踏在了他的身上，。一口血还没来的及吐完，又是一匹马冲过来……
等马群离开，这名千夫长也成了地上模糊的一个血团，被踩踏的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互换位置，镇魔卫副将魏武高声呼喊，立刻重整队形，准备再次发起冲锋。
而胡狄这边，由于将令始终迟迟不来，众士兵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面面相觑。左右寻找之下，大家这才发现哪里还有副将的身影，就连千夫长都没看见一个。
将是百兵胆，没了将领的指挥，胡狄大军明显人心浮动，场面乱糟糟的，队形也不齐整。
而对面的镇魔卫已经整顿好了队形，再次朝着胡狄骑兵发起了冲锋。
气势如虹，千军万马一往无前。
“冲啊！”
“杀啊！”
胡狄虏大军果然不愧是百战老兵，在无任何将领指挥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发动第二波冲锋。
可诡异的人仰马翻还在继续，且都集中在胡狄一方，明眼人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定是有人在搞鬼。
哥朱翰看出来了，沈长安也看出来了，只是他很纳闷这是谁在帮助自己？
“沈长安，你枉为外劲九层的高手，居然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啊！”
眼见着手下接二连三的人仰马翻，哥朱翰几乎气的吐血。
“哼，战场上讲什么规矩？有本事你也可以使，我不拦着你。”沈长安一生都以镇魔为使命，从来就没按规矩办过事，只要能镇压妖魔就行。
白猫黑猫，逮住老鼠的才是好猫。
哥朱翰舍了沈长安，退到了一边，他必须的尽快找出来这个捣鬼之人，否则这场战斗必输无疑。
很快，不远处唯一的一个小土包上站立的人影引起了哥朱翰的注意。
“找死，定是你小子在搞鬼。”
哥朱翰在发现土包上的人影，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等到沈长安发觉，就已经很难再追上哥朱翰的身影，只能望其项背。
待哥朱翰纵马冲到土包下一看，大吃一惊。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