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刺激
脊背一凉，密密麻麻的恶心涌上喉间。
“滚开！”江绾冷着脸，猛然推开眼前肥头大耳的男人。
周总见她如此泼辣，更加来了兴趣，他人长得矮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横肉都堆挤在了一块，乐呵呵道：江小姐，你就别反抗了，你舅舅可是说好了今晚让你陪我的，我都等不及了……”
他一副急不可耐要把江绾就地正法的架势，那脏猪油嘴欲往上亲。
江绾的身体应为药物的作用已经软得不像话。
可那双眼眸里却透露着刀锋般的凌厉！
清冷的面庞上满是隐忍，气场大得竟生生把周总给震慑住了。
这女人，明明已经快要被药物吞噬，脸上布满了潮红，可眼神依旧是冰冷的，甚至每一处的轮廓线条力都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周总不想承认自己差点儿被一个女人给吓到了，龇牙咧嘴道：“江小姐，我已经在楼上开好了房间，劝你识相一点别毁了我的兴致，不然和徐氏的合作我随时可以推翻！”
他威胁着，肥大的身躯压下来，一把搂过江绾。
江绾急促地呼吸着，却始终克制不住体内的燥热感。
徐斌这个畜生，竟然给她下这么猛地药！
“你算什么东西，那点儿蝇头小利也配拿在我面前显摆！”江绾咬紧牙根，气势十足。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周总的脸色因这一句话变得极差，阴恻恻地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装什么，徐斌把你卖给我了，老子想怎么玩儿你就怎么玩儿你！”
说着，他拖着江绾就要上楼。
江绾喘着气，却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千钧一发之际，她紧锁着周总的后脑勺，抄起洗手台上的无火香薰就往那颗脑袋上砸！
香薰瓶子的威力并不大，可江绾是用了狠劲的，直接把周总的脑袋砸得出血。
周总抱着头缩在地上哀嚎着，指着江绾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捅我！”
江绾冷冷地盯着他，“我杀猪有一手，你还想试试吗！”
周总目眦欲裂，痛得完全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绾撑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外走，而体内的异样越发的明显了……
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即使被要破皮出血也浑然不顾。
视线模糊间，她随手拽过了一个人，低声道：“我被下了点东西，帮我叫救护车！”
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旋即便看见她重重往下坠落。
江绾失去意识之前，满脑子都是裴聿那张邪魅的脸庞，此刻的他应该和别的女人打得火热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了，情绪晦暗。
……
医院里，江绾洗完胃，那股难耐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闺蜜上官婧赶到的时候，江绾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此刻的她平静得有些骇人。
只是那双眼，像是没有着落点一般。
“绾绾……”
上官婧冲上来抱住江绾，心疼得不行，“你怎么样啊？”
江绾刚眯了一会儿，睁开眼，摇头“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上官婧环顾了一圈周围，没好气地骂道：“裴聿呢，你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人死哪儿去了？”
她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裴聿竟然不在。
知道他们是协议婚姻，可三年了，就算是陌生人，遇到这种事也不会坐视不理吧？更何况他们是夫妻！
江绾淡淡道：“可能死了吧。”
她没有说热搜的事情。
上官婧不知道，肯定是又被裴家的人压下去了。
上官婧骂骂咧咧道：“你现在跟寡妇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吗的，要这个狗男人有什么用，你出这么大的事都对你不闻不问的，平日里就天天拈花惹草的，活得跟个鸭似的，这么能搞，以后下海挂牌他怕是能顶的了一栋鸭店！”
江绾被她的话给逗笑了，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
心口就像是有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里面的血肉，而这些血肉里承载的也只是积攒许久的失望。
“协议夫妻而已，一开始就说过了，互不干涉。”江绾没什么情绪地说。
“可这干得也太不是人事了……哎，绾绾，我心疼你呀，你到底还要被困在这座婚姻的坟墓里多久？”
江绾喉咙一哽，正欲开口时。
病房的门被敲响，是警察那边过来做笔录的。
话题戛然而止。
江绾配合着警察做完了笔录。
她是正当防卫，如果周总那边死咬着不放，非要告她，她也没在怕的。
警察走后，上官婧说：“绾绾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让人送了点粥过来，一会儿禁食水的时间差不多了你吃点儿。”
江绾点了点头，偏头看向窗外的黑沉沉的夜，浓墨一般铺开来，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她确实应该认真考虑一下上官婧说的那个问题。
晚上，上官婧不放心她，想在这
里继续陪着，但江绾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上官婧的母亲是个蛮刻板的人，她回去晚了点儿都要被批，江绾就半哄着让人回去了。
“那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别一个人扛着。”
临走前，上官婧嘱咐了一句。
江绾点点头，“知道啦。”
病房里空荡荡的，她的心里也莫名失落。
像一块没有边际的湿地，怎么也走不出去。
许是在这种时候，更需要陪伴吧……
江绾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将她惊醒。
“江小姐，您母亲又发病了，您快过来一趟吧！”
江绾一下子就清醒了，顾不上那么多，翻身下床匆匆赶往母亲所在的疗养院。
一路上心急如焚。
自从江泽中娶了其他女人以后，母亲就一蹶不振，再加上外公外婆的去世，彻底疯了。
在疗养院的这三年依然没有任何的好转。
江绾赶到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徐曼芝打过镇定剂了。
女人刚闹过一场，病房里七零八落的，就像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江绾的人生一样。
她闭了闭眼，踩着那些碎渣子走过去，用力抱住徐曼芝。
“妈妈……”
江绾的嗓音喑哑。
女人面色惨白，呆滞地看着毫无聚焦的地方。
听到江绾的呼唤，也只是茫然地看向她，没有任何的情绪。
江绾心中抽痛，手指抚上她遍布细纹的眉眼。
这双眼睛，以前会温柔地注视着她，和她说很多很多的话，教导她，可现在，除了空洞，再无其他。
这一切，都是拜江泽中所赐！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
医生拿着病历本走进来，江绾起身问道：“医生，我母亲这段时间的病情不是稳定了吗，怎么突然又变严重了？”
医生叹了口气，“本来是稳定了，但今天有一位姓苏的女士来过，不知道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