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画像
韩远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他看着已经醒来的珠珠微笑道:“在屋外便听见你在与琉怜聊天了,今日应该好些了吧?”
韩远进来将餐盘放在桌上后,随即指着餐盘上的粥说道:“这是我让人刚熬好的粥,想必你也饿了,便让琉怜趁热喂你喝吧!”
“多谢韩公子!”珠珠虚弱的说道;
“往后就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之类的话了,因为我让你遭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已经万分自责了!”韩远柔声道;
珠珠因为手上缠着纱布,加上身体虚弱,所以她对琉怜说道:“怜儿,扶我起来。”
“小姐,你躺着休息吧!”琉怜劝说道;
见琉怜不愿扶自己,珠珠便艰难的想自己坐起来,琉怜见状便急忙扶着珠珠坐了起来。
珠珠坐好后,身上的伤口应是有些裂开了,因此她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也露出痛楚的表情;
“怜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单独与韩公子说。”珠珠轻声说道;
琉怜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韩远,然后说道:“好吧!”
等琉怜出去后,韩远便坐到了琉怜坐的那个椅子。
“韩公子,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情都是我自愿的;那一夜在了解情况后,我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已经是极幸运的了。”珠珠看着双手缠绕的纱布说道;
韩远闻言,暗自叹了口气,他当时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会牵扯到珠珠,如果他知道会有如此后果,他定然不会翻入珠珠的院子中去。
韩远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越是如此,我心里越是自责;我不敢想象若是我再晚去一会,你还会遭受何等的折磨!”
“我不怕!”珠珠摇头说道;但她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只要你无事!”
“你......,你太傻了,你这样做,我真的无以回报!”韩远心疼的看着她说道;
“人活着,总要为自己想做的一些事情付出代价,不是吗?”珠珠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似乎才开始认识珠珠一般。
珠珠见韩远没有说话,她缓缓抬起手来,看着自己手上缠绕的纱布,然后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她有些失落道:“只是往后不能再以珠珠的名义出现在盼月楼了!”
韩远知道她的意思,毕竟脸上的伤疤如果不祛除,就算佩戴面纱,依然遮挡不住眼角处留下的疤痕,以及双掌上的贯穿伤疤。
“我会想办法帮你祛除身上的伤疤,一定让你的皮肤恢复如初!”韩远沉声说道;
昨日傍晚,唐明远回来后,得知韩远在找他,于是与张圣汇报完昨日的搜查结果后便来找韩远了;
韩远将情况大致与唐明远说了一遍后,唐明远便告诉他,京城里有一个炼金术士公会,只不过比较隐蔽,因此只有炼金术士或是官衔较高之人才会知道;
唐明远告诉韩远里面可能会有他需要的,并且将公会地址告诉了韩远,让他自己过去寻找,顺便将之前托自己炼制的软甲给带回来;
韩远在知道地址后,便打算等珠珠醒来后就前去炼金术士公会。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皮肤光滑细腻,因此珠珠听闻韩远有办法祛除伤疤后,激动的看着韩远问道:“真...真的吗?”
韩远点点头说道:“哪怕寻遍世间,我也要找到能替你祛除伤疤之法,你现在只管将身体养好,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珠珠闻言,高兴的点点头。
随后韩远与珠珠说要出去一趟,便叫琉怜进来喂珠珠喝粥,并嘱咐珠珠喝完粥后继续休息,有事便让琉怜去找诸星楼的人。
韩远出去便是准备去炼金术士公会,他现在只想解决掉珠珠身上伤疤的问题,他是一个极不愿意亏欠人情的人;珠珠遭受的折磨,他没办法替她承受,因此只能杀了施刑之人,但是珠珠伤好之后会留下的疤痕,韩远还是希望自己能替她解决掉。
时间退回到昨日傍晚,张圣看着唐明远递上来的画像,不禁陷入了沉思;这张画像便是今日探子从后溪村得来的,那里的村民一听官府的人在找西门吹雪的踪迹,相当配合的提供了西门吹雪的画像,而至于西门吹雪的去向,村民们便不清楚了,有些说去京城了,有些则说南下了,因此诸星楼的探子们便只能拿着画像回来了。
张圣过了一会便对唐明远说道:“再临摹一张,待会派人送去长宁侯府。”
唐明远不知道今日宫中的决议,但他也不敢有疑问,便应了下来;
随后张圣见没事了,便告诉唐明远韩远在找他,于是唐明远便告退了。
长宁侯拿到那张画像后,一时间不知道还要不要去后溪村,但他思考一阵之后,决定第二日还是得派人去一趟,因为他怀疑这张画像是张圣故意画的。
李慕晴在养心殿打坐时,也收到了张圣派人送入宫的秘信与画像,秘信里交代了今日在后溪村里的搜查结果;当她看到那张画像时,也如张圣一样陷入了沉思,因为韩远告诉她,后溪村的人见过他的样子,但为何这画像上的人与韩远丝毫不像,这让她很是费
解。
第二日清晨,长宁侯早早便出了城;
一个小时后,他便到了后溪村,此时村里的村民都已经出来干活了,他只带着江寒进了村子;因为长宁侯今日出门特意穿的较为朴素,并没有身着锦绣华服,因此一些村民看见他以为是路过此地的商贾,并未有过多的在意。
长宁侯进入村子后,恰巧有一位妇人拿着衣物准备去小溪边清洗;
长宁侯上前客气的问道:“你好大妹子,我与家仆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不知道是否方便?”
那妇人打量了一番长宁侯,见他一脸和蔼,不像是坏人便点点头,随后就领着长宁侯到了自己家中。
长宁侯到妇人家中坐下后,还询问道:“家里男人出去干活了?”
妇人端着两碗水放到桌上点头回道:“这不快过年了,村子里各家各户都要备一些肉食放家里,所以一大早便出去打猎了。”
长宁侯端起碗喝了口水后说道:“难怪入村时没见几位男人。”
这时妇人询问道:“看您这身打扮应是行商的吧?”
长宁侯点头回道:“大妹子看的倒是准!不过我这把年纪也做不了多久咯!”
妇人认同道:“年纪大了,还是在家休养的好,生意的事交给家中孩子就好。”
长宁侯闻言叹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奈何膝下只有一子,此子又不愿接管家中之事,前两年便离家出走了,如今更是音讯全无,哎!”
妇人见状便安慰道:“等他尝到生活的苦后,说不定就会自己回来了,您也不用太过着急。”
“或许吧!对了,还不知道大妹子如何称呼?”长宁侯问道;
“您叫我小宋就好,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妇人说道;
长宁侯微笑道:“老夫复姓西门,名亮。”
“西门?”妇人吃惊道;
长宁侯疑惑道:“有何问题吗?”
妇人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是前些时日有一位灵师曾来过我们村,他也姓西门,叫西门吹雪。”
长宁侯闻言,吃惊的看着妇人,然后着急的问道:“他如今在何处?”
妇人见此,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不会就是你儿子吧?”
长宁侯回道:“此子正是我那离家出走的儿子,他之前跟随一位高人入了灵师一道,便是如此才不愿接手家中之事!”
“原来如此,想必他有更高的追求了,所以才离家走了。”妇人恍然说道;
过了一会长宁侯稍作冷静后,又对妇人说道:“这有些过于巧合了,兴许是同名之人,并不是我那逆子。”
妇人闻言,便大致描述了一番西门吹雪的长相与模样;
长宁侯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说道:“确实是我那逆子,只是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西门先生只是路过我们村,待了不到半日便离开了,他说他还要继续游历修炼,我们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不过我们这里离京城如此近,想必他应该会去京城里看一看吧。”妇人说道;
长宁侯闻言便站起身来,他说道:“多谢大妹子,那我先告辞了,我现在去京城看看,是否能在京城中打探到他的消息。”
“嗯,或许西门先生还在京城里也说不定,希望您能找到他,不过西门先生有他的追求,您还是尊重他自己的意见较好。”妇人说道;
“哎!能遇上他再说吧!”长宁侯叹息道;
随即他又说道:“好了,大妹子,多谢你的水,我们便先告辞了。”
随后妇人一路送长宁侯出了村子,直到长宁侯上了马车走了,她才回了村子。
长宁侯坐在马车上阴着脸,心里一直在默念着“西门吹雪”,恨不得将西门吹雪千刀万剐;他现在已经相信张圣没有骗他了,因为那妇人描述西门吹雪的长相与画像上大抵一致,加上李慕晴的一些说词,西门吹雪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
至于那张画像的出处,还得从两天前京城里搜查灵师时说起;
那天海子恰巧在京城里售卖一些野兽皮毛,他因为经常来京城,因此与一些巡卫也较为熟悉;所以那天他见街上到处都是守备军,便向熟悉的巡卫打听发生了何事。
起初那巡卫不愿意透露给海子,但海子发誓不会将事情说出去,那巡卫便将文盛路遇袭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现在城里在找可疑的灵师;
海子听闻后,并未联想到韩远的身上来,在他回到后溪村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刘长根;而刘长根听闻后,便思考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对海子说道:“文盛路那畜生该有此报,只是这件事如果京城里找不到人,不用多久就一定会找到我们这里来;不管此事与西门先生有无关系,我们都不能将西门先生给暴露了。”
海子思考了一番后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日刘长根便召集了所有的村民,将文盛路遇袭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并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西门先生的真实样貌告诉外人,尤其是有人特意来询问的;
为此刘长根还告诉了他们如何
描述西门先生的长像,当然这像貌的描述就是刘长根随便编出来的,并且让村民们都牢记在心;只要有人问起,就按照刘长根描述的那样告诉他们。
因为村民们都比较痛恨文盛路,所以都十分配合,因此这才有了西门吹雪的画像。
至于村民们为何痛恨文盛路,便是因为他们都遭受过文盛路的殴打;当然这种小事情,文盛路以及长宁侯可能早就已经忘记,因此对后溪村毫无印象。
画像之事,唐明远在昨天见到韩远时也跟他说过了,当时韩远听到唐明远的描述后也是十分意外,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由于自己目前不能去后溪村问明缘由,便也只能作罢了。
在韩远离开后没多久,胡媚就来到了他的住处,她推门进去时,琉怜正在喂珠珠喝粥;
“妹妹,你醒来啦!”胡媚看到珠珠后便娇声说道;
珠珠不认识胡媚,便困惑的看着她;
“小姐,这是诸星楼的胡姐姐,昨夜她也来看望过你,不过当时你还在昏迷。”琉怜介绍道;
珠珠闻言,对着胡媚点点头说道:“胡姐姐好。”
胡媚走到床前,摸着珠珠的额头心疼道:“好,好,好,妹妹受苦了,能平安无事便好。”
珠珠毕竟是第一次见胡媚,不习惯她如此的亲密举动,但又不方便表露出来,只能低头回道:“多谢姐姐关心。”
似乎是察觉到珠珠的不自在,胡媚便将手伸了回来问道:“公子呢?你为他受了这么大的罪,他怎么没在这里照顾你?”
“姑爷说他要出门一趟,刚走了一会。”琉怜先开口说道;
胡媚闻言,娇媚的看着珠珠,然后狡黠的凑到珠珠耳旁低声问道:“公子床上功夫如何?”
珠珠何曾被人这样直白的询问过,一下子害羞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