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投其所好
“一个哈密富商,叫买尔。”
“你是找买尔老爷……”掌柜的可几分为难了,“不瞒你说沈大夫,最近想见买尔老爷的人可太多了,你瞧,这不就又来了一位……”顺着掌柜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北子秋一席淡金色袍子背着手走了进来。相貌气质依旧,一种说不出的端方雅正。北子秋也一眼看见沈晚娘了,他面色一喜,阔步走来,“沈大夫。”“大公子,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是啊,听说你很久不回来了。这回是什么时候到家的。”“也就十来天。”北子秋嗯声,“那……回来之前有没有见过子鉴。”“我有在扬州见过,他和迎春现在两个人很好。”北子秋听了仿佛放了心许多,“那就好。”“子秋啊,你怎么还没有……”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了年素枝。年素枝也一如既往,只不过曾经隐藏起来的那分趾高气昂的架势摆出来了。“真是巧了,竟然能在这里看见大名鼎鼎的沈神医。”沈晚娘淡淡勾唇,不做回应。迎春之前就被她害过,她可以不跟北子秋计较,但很难和年素枝继续做朋友了。她不理会,年素枝脸上一抹尴尬。这时候掌柜的为难的站在旁边,“唉,今天这事可难办了,沈大夫也要见买尔老爷,那北大公子也要见……我……”“是我先来的。”沈晚娘道。年素枝抢先,“可我们已经是第二次来了。”她别了一眼沈晚娘的方向,“掌柜的呀,你这样,把我们和沈大夫来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买尔老爷,看看买尔老爷会选择见谁。”“沈大夫你看呢?”收了沈晚娘的好处,掌柜的也得问问才是。沈晚娘没有意见,“可以。”掌柜的这边拾阶而上,旁边北子秋有两分意外道:“没想到你和准备和异国合作了。”ap..“发展对外贸易,有什么不好。”“但听说买尔老爷这个人很固执,选择了谁那就会只是谁,他是一个简单的人。”沈晚娘回视过去,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立着,各自有自己的倨傲和自信。两个人都觉得很有趣,这么快他们就成为了竞争对手。那就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吧。年素枝瞥见他们的眼神暗暗攥了帕子的一角,“掌柜的下来了。”客栈掌柜的笑呵呵走下来,看向沈晚娘的时候明显有些歉疚。看書菈果不其然,他道:“北大公子,买尔老爷说请你进去呢。”北子秋淡淡一笑,“沈大夫,承让了。”他紧着上楼,旁边年素枝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这个沈晚娘真是让人讨厌,什么都要来抢,这回可打脸了吧,买尔老爷根本见都不肯见。这边掌柜的也是讲究人,准备把自己收到的礼品退回来。沈晚娘拒绝了,“送给你了就是你的,没有退回来的道理。就算这次我见不到买尔老爷,和掌柜的你交个朋友也是好的。”“唉,这怎么好意思,呵呵,沈大夫真是大方人。”“顺便我可不可以问一句,为什么?”掌柜的小声道:“你问的是买尔老爷吧,我估计吧,他还是看重北氏药行的名气。咱们北氏药行也有大几十年的历史了,其实也能理解。” 沈晚娘茅塞顿开,“多谢掌柜的,那我改天再来。”她从客栈里走出来,并没有真的离去。想好了要做的事情一点困难就退缩吗?这可不是她沈晚娘的做事风格。*翌日,过了辰时。正是一天中街上热闹开来的时候。鸿福客栈的后院客房里,四十几岁的买尔正在被下人伺候着穿衣梳洗。忽而,一阵淡淡的酒香从窗外飘了进来。买尔最初是闭着眼睛的,这么一闻见了酒香味,人立刻精神了起来。“这是哪里的酒家在卖酒。”“应该是对面吧。”旁边的中原人说着一口熟练的哈密话。“不,我昨天喝了对面的酒,并不是这个味道。”“老爷要是喜欢,咱们就过去看看。”“嗯。”买尔穿着一身华丽的哈密服饰就出了客栈,绕过一条小小的巷子才找见了喝酒的人。喝酒的女子一身浅色素衣,长长的秀发披在肩头,一边饮酒一边弹琴。琴声悠悠似乎喝的微醺了一般,别有一番意境。买尔一时间听得入了迷,等到一曲结束,他欣赏的拍起了巴掌。“好好,真是好曲好酒啊。”女子闻言转身,缓缓退在了一旁。买尔并不会说中原话,旁边的中原人帮着问道:“姑娘,这是我家老爷。不知道你弹的什么曲,喝的又是什么酒。”“这首曲叫《春江花月夜》,是我们中原十大名曲之一。刚才这酒,叫梨花酿,酒香清醇,味道清冽,也是我们北州的名酒之一,只是喝过它的人极少。”听了身边人翻译过后,买尔迫不及待,“这酒可否卖给我品尝一下。”“说什么卖呢。”这时候另一个女声从里面传出来,“买尔老爷喜欢的话,我们可以送给你。”买尔意外看向里面的女子,女主端庄明丽,一席紫衣走过来,“你认识我?”沈晚娘没有回答,先是把酒倒上了。她昨儿在客栈外面守了一个下午,才从买尔的随从里打探到的消息。
这个买尔是富商不假,可他一不喜好女色,而不贪图金银珠宝,唯独爱酒,可以说是个酒痴。要想交朋友,沈晚娘当然得投其所好。所以连夜派人选了最好的酒,最好曲子等候在了这里。..买尔果然是酒痴,忍不住品尝起来。这一碗下来……他坐下住藤椅上闭上了眼睛,“美,真是好美味好特别的酒啊。”旁边的抚琴女子坐了回去,又是一曲《汉宫秋月》铮铮而起。美酒,好曲,买尔很快品的入了迷,一碗连着一碗喝的十分尽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举起坛子发现里面已经一滴不剩了。沈晚娘微笑着坐在他的对面,“买尔老爷真是海量。”曲子停下了。买尔满足的靠在椅背上,但他还是非常清醒的,“这位夫人费力引我而来,不知道是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