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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 > 第44章 梦魇

第44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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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瑾喉间莫名的发紧,这声问,像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在肃穆庄严的乾正宫,清冷的狐儿在耳垂点落朱砂。

伸手捉住了长鱼姣握笔的手,从她的指缝,一寸一寸,缓缓十指交叠。

朱笔夹在二人手中,在折子上重重画下一笔。

“好看。”

声音微哑,带着想要压倒枝头繁花的欲色。

他看不见长鱼姣藏进眼里的淡淡嘲讽。

“皇上,松手。”

一贯的清冷,此刻却让朝瑾生出几分不满,她凭什么如此冷淡?

“疼。”

余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朝瑾才恍然他握着她的手,不知何时失了分寸。

冷白甚至能透出淡淡青色脉络的掌背,已经被他揉的通红。

也是此时,长鱼姣才颤着眼睫,带着一星柔软的水光回头看他,

“你弄疼我了。”

大梦初醒般,朝瑾松开了长鱼姣的手。

看她将手收回后轻轻的揉搓,朝瑾只觉得她仿佛一并揉了他的心。

荡起一阵又一阵涟漪。

“白榆。”

朝瑾眼风一扫,白榆立刻会意转身取了盒药膏来。

实则......只是稍过一会儿就会褪去红色的手背,也用不着上药。

朝瑾将药膏推到长鱼姣跟前,不再与她嬉闹,又重新将心神落回了奏折上。

长鱼姣挑出一点霜白的药膏在手背细细抹开,腹诽朝瑾是否当真沉浸在政务中。

涂完药,瞥了一眼朝瑾依旧没有看她,干脆起身自己往书架去挑想看的书。

她并不如那一手好字所展现出来的博闻。

被带回长鱼家三年,除了调理身体,余下时光悉数用来习字。

朝瑾多了解她一些便会发现,琴棋书画,除了一手好字,她再没有拿得出手的。

好在他也不偏好才女那一类型。

随手挑了本看起来有趣了,路过白榆时,长鱼姣压低了嗓音问了一句,

“阿露还好吗?”

朝瑾垂首中不自觉皱了下眉。

她对她的侍女当真在意。

得到白榆小声的回复,长鱼姣颔首。

并不坐回朝瑾身侧,反倒闲庭信步般推开了乾正宫供朝瑾小憩的侧间房门。

回头看了一眼朝瑾,想了想冷硬的椅子有什么好的吗,当然没有软榻来的惬意。

迟疑着留足了朝瑾叫住她的时间,没有声响便是不介意她借睡。

弯了弯眼,将门一合,脚步轻快的走向软榻。

侧身躺下发出一声喟叹,本只想浅浅歇息一阵的长鱼姣就着龙涎香的独特香味,竟是沉沉睡了过去。

事实上,当长鱼姣推开侧间的门时,白榆就惊了一惊。

乾正宫不是没有留宿的后妃,但从没有没人在乾正宫正殿的侧间小憩过。

皇上风流不假,勤政也不假。

最忌讳将后宫前朝混作一团,乾正宫迎的后妃大多待不过半个时辰。

朝瑾没有白榆这么多想法,长鱼姣安静,不会在他需要处理政务时撒娇撤痴的邀宠。

至于侧间......

想起她比之常人稍低一些的体温,朝瑾对着白榆吩咐了声,

“将她的宫女叫来,再送床毯子进去。”

朝瑾体燥,侧间小憩只有一床薄被。

白榆暗中咂舌,脚步不停的去茶间召了白露。

听得小主恐怕在乾正宫正殿侧间小憩,白露不仅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流露出几分担忧。

白榆看着白露的神色顿了顿,小心的问了声,

\"小主应当,没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白露顿时发觉她这样的神情容易叫人误会,连忙摆手摇头,

\"白公公误会了,小主,小主只是,起床气有一点大。\"

在携芳阁还好,她哄着小主起身就是,在乾正宫,万一皇上心血来潮将小主叫起,小主一时失了分寸怎么好!

也许是平日里思量太多,睡梦醒转,朦朦胧胧的那一小段时间长鱼姣尤为娇气。

像是要将一日的情绪尽数在那会儿散尽。

小步踏进乾正宫,白露大气不敢喘,抱着薄毯入内,果然见小主屈着身子,缩在榻上,似是冷,眉头紧紧皱起。

等到白露将手中的薄毯盖下才缓缓舒展了神情。

及至午膳前,朝瑾才批完折子,白榆上道的走到朝瑾身后,熟练的为他松散筋骨。

阖眼歇了会儿,朝瑾才摆手让白榆退开,起身进了侧间。

小憩的侧间不大,白露倚在脚踏上,头枕在床沿,听得开门声立时被惊醒。

发现是皇上登时一惊,正欲行礼朝瑾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白露迟疑着起身退开。

长鱼姣瓷白的小脸大半埋进了被中,蜷曲身子的姿势看的朝瑾不由得皱眉。

皇室子弟,行坐起卧都有讲究,即便朝瑾寻常恣意散漫,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依旧不会让他

的姿态失了应有的风度。

如长鱼姣这样的睡姿,在朝瑾看来显然是不合格。

但西部上贡的薄毯花色鲜艳,将她素净的小脸遮了大半,没来由的让人看着觉得柔软。

在榻边坐下,拨开薄毯,将长鱼姣恬静的睡颜显露。

清凌凌带着冷淡和试探的漂亮眼睛被藏起,呼吸间细小的起伏叫她露出的侧脸都显出几分娇憨。

倒是,不太一样。

带着点笑意,朝瑾伸手捏了捏长鱼姣小巧的耳垂。

如她人一般,薄薄小小。

时人讲究耳垂肉多富厚。

抿唇,又在她薄薄的耳垂捏了捏。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不准。

在他身侧,福厚福薄全看他心意。

正想着,手背被狠狠拍了一记,

“唔,走开。”

娇浓惺忪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把脑袋一缩,长鱼姣这下是把整个人缩进了被中。

朝瑾看的直皱眉。

这样睡姿,若在冬日一个不慎是能将自己闷死的。

再度将薄毯拨开,低声唤她,

“姣姣。”

长鱼姣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总有扰人的声音嗡嗡的响。

“好吵。”

又是一声轻斥,听得朝瑾乐了。

他说白露看他进来时怎么那样神情,原来清清冷冷的小狐儿,起床气这么大。

干脆伸手捏住了长鱼姣挺翘的鼻尖吗,迫使她醒来。

呼吸不顺畅的一瞬间让长鱼姣瞬间在昏昏沉沉中陷入了恐怖的过往。

漫天飘扬的雪厚的惊人,到处都是尸体,冷,窒息,脑海混沌一片。

尸体,腥臭味,窒息的感觉。

一切都在宣告她要死了。

她要死在大雪中,厚厚的雪会掩盖她的尸体,从此,再也没人会记得她。

不要,不可以,她要活,她不要死!

睁眼的一刻,水雾瞬间弥漫在长鱼姣眼眶。

没有焦距的空洞眼神瞬间落下泪珠,看的朝瑾一惊,心知她是魇着了。

冷凝面色坐到长鱼姣身后,将其抱起让她倚在自己怀中,

“传太医。”

怀里长鱼姣眼眸重新合拢,只是泪珠止不住的从眼尾滑落。

“姣姣,没事,是梦,是梦。”

大掌在长鱼姣后背轻拍,一手拂去长鱼姣眼尾不停滚落的泪珠,好半晌长鱼姣才重新睁开眼,失神的看向远处。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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