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颗钉子，戳进腹地，插进鲜卑人心脏
在接触过边境的青壮后，李然算是明白，为什么朝廷征兵会在边境先行征兵。
会出现所谓的六郡良家子。
边境的青壮，论耐力，论吃苦，论高大，都要比中原地区的百姓更厉害一些。
而且一个个全都是透露着一股狠劲。
凉州，并州，幽州，这三个州的边境，以穷苦着称。
别说自产自足了，几乎每年都需要朝廷帮衬着才行。
百姓穷苦，但是尚武。
因为这些青壮百姓，几乎每年都会去深山老林进行打猎，补贴家用。
几乎全都会用弓箭，而且精准度还都不错。
这比中原的百姓要强得多。
当然，这也是跟生活条件，生活状态分不开。
而且这群并州青壮里面，还有不少人会骑马。
留下来的两万人，全都是好苗子。
只要稍加训练，懂的军阵，懂的听指挥，各个都能担任先锋。
李然倒“五四三”是不着急，这些青壮留下来了，那就跑不了。
早几天，晚几天的事情而已。
李然早晚把这些并州青壮培养成精锐士兵。
接下来这段时间，鲜卑人并没有再贸然冲击长城。
他们也在调查，到底谁是李然，到底带了多少兵马来到长城。
而李然这边，也没有贸然出击。
派出斥候，前往雁门郡，定襄郡等地查看情况。
“将军，我们的斥候已经查探的差不多了。”
“几乎所有城池都已经被鲜卑人占领，不过每座城池的鲜卑人都不算太多。”
“稍大的城池，大约有一两千人。”
“一些穷苦的城池，只有几百人鲜卑人。”
李然赶忙问道：“那各个城池的百姓怎么样?没有被鲜卑人杀了吧?”
“我们没有进城，不太清楚。”
高顺接过话头说道：“将军不用担心，只要不反抗的百姓，这些鲜卑人是不会杀 的。”
“只有逃命，或者反抗的百姓，这些鲜卑人才会杀。”
“鲜卑人是秋收之前杀到雁门郡，开始入侵。”
“不反抗的百姓，被鲜卑人看管，并且还让他们收割秋收的粮食，以供养他们的大 军。”
李然点点头，看了看地图。
雁门郡，定襄郡，总共十几座城池。
除了前线的八万鲜卑大军之外，这些城池里的鲜卑人，也有不少，加起来，林林总 总，应该是十万大军。
“将军，以我之见，鲜卑人是打算占据这些城池，并不打算走的模样啊。”
“鲜卑人占据城池，奴隶百姓，让百姓种田养着他们。”
“这些鲜卑人， 一直在图谋南下，我感觉。他们是想要取代我们，让所有汉人都受到他们奴役、”
李然点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按理说，鲜卑人是游牧民族。
以前也南下过，但大多都是抢了粮食，在冬天之前，就会撤退。
但此次，鲜卑人并没有撤退的模样，反而是占据了城池。
从秦朝开始的匈奴人，到汉武帝时期的匈奴人。
那些匈奴人其实并没有占据天下的打算。
他们都是抢夺粮食，女人，财富，抢了就跑路， 一直是以自己的草场看做自己的 家。
但是鲜卑人，跟匈奴人并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汉人文化的影响，至少那轲比能汉语说的就不错，肯定学过汉人 的文化。
他们已经不满足仅仅待在自己的草场，不满足游牧民族。
想要南下，取代天子，他们想成为天子，想成为天下之主。
这也是刘宏最为害怕的一点。
若是跟以前一样，抢夺百姓之后，就撤走，刘宏可能连管都懒得管，压根就不当回 事。
百姓的性命，跟他有什么关系?
死了也就死了，被抢了也就被抢了。
但此次，鲜卑人最终目标，是冲着洛阳去的，是冲着取代他去的，所以刘宏慌了。
从汉末，到三国时期，到曹魏，晋朝。
鲜卑人跟汉人， 一直是打打和和。
说白了，看你弱，就想欺负你，看见强的，立马当舔狗。
一直到十六国时期，鲜卑人纷纷建国，慕容氏诸燕、西秦、南凉、代国等等。
到了后面，甚至统一了整个北方，建立了北魏，定都洛阳。
不得不说，这些都是汉人之耻。
李然则是没有想到，鲜卑人竟然在刘宏时期就对大汉的天下有想法，就敢公然南 下。
鲜卑人对大汉了解的也是不少，也是经过详细调查。
黄巾之乱，凉州之乱，朝廷已经虚弱不堪，如同一只纸老虎。
所以鲜卑人瞅准机会，联合匈奴人，乌桓人， 一起南下，所图甚远啊。
刘宏应该感到幸运。
现在的鲜卑人是分列成了三部分。
若是在181年以前，檀石槐统治鲜卑时期，朝廷虚弱成这样子的话，恐怕会遭受更严 重的重创。
现在的鲜卑人，三列成三部分后。
虽说是合作，但却各自为战。
但即便是各自为战，也让朝廷头疼不已，力不从心….………
“公子，你打算怎么打?我们是主动出击?还是再防御一段时间。”
“再防御肯定无用，鲜卑人肯定会派遣斥候，知晓我们有五万兵马。”
“我打算主动出击，想办法，把各个城池夺回来。”
“公子，想把各个城池夺回来，有点太难了吧?毕竟每个城池都有鲜卑人，而且城
门全都关闭。”
“想偷袭都不成，而且前线这帮鲜卑人，也不会让我们过去啊。”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不是，让你准备的鲜卑人衣服，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打算带领骑兵，化妆城鲜卑人，进入雁门郡内部。”
众人大惊。
“公子，不可，太过危险。”
“是啊，公子，若是进入雁门郡内部，被包夹怎么办?万一营救不及时，非常危险 啊。”
众人赶忙劝道。
而这时候，荀或说话了。
“我觉得可行，在此地跟鲜卑大军对峙下去也没有结果。”
“真要是硬碰硬打一场，不管输赢，都是得不偿失。”
“只有从内部瓦解鲜卑人，让他们自行慌乱，我们才有机会， 一举成功。”
李然有些赞赏的看了看荀彧。
别看这位荀家的公子哥整天被李然狂怼，但脑子是有的，而且不是一般的脑子。
荀或缺乏的只是经验，只是态度而已。
“先生，你觉得如何?此计可行否?”李然转头看向贾诩。
贾诩笑了笑。
说道：“公子，我劝你有用么?”
“你决定的事情，谁能劝得动?”
李然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先生，你可别这么说，说的我多独断似得，这不是商 量么。”
“那不用商量了，我也同意公子你的意思。”
“想破局，就必须兵行险招。”
“我们要镶嵌一颗钉子，要雁门郡，到鲜卑人腹地，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让他们 乱了方寸，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既然先生同意，那行。”
“明天晚上，我带领五千骑兵出发，你们全部留守，等我消息就好。”
“将军，让我一同前往吧，我对雁门郡更加熟悉，我给你领路，也方便些。”高顺赶 忙说道。
典韦，黄忠等人也是一脸跃跃欲试，想要跟李然一起。
最重要一点，是不放心李然的安全，想要保护李然。
“那就带着高顺，其他人留守。”
“此地，先生统领全局，黄忠，典韦，你们二人皆听先生之命。”
而这时候，荀或站起身。
表情十分严肃，“李文轩，我要跟你一起去。”
李然摆摆手，“你就别去了吧，还是留在后方安全些，若你出点事情，我也没法跟 荀家交代。”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我死，跟你丝毫不相关。”
“公达也在，他可以作证，即便我战死，也与你无关。”
李然刚想说话，荀彧又接着说道：“我保证不会意气用事，你就当我是麾下普通兵 将，若是我不听从命令，可斩之。”
众人面面向觎，话都说成这样了，谁也没法劝啊。
李然点头说道：“像个男人，行，那你跟随我一起出发。”
待到没人之后，李然单独找到高顺。
“荀彧的小命，就交给你了，此番出战，定要保全他的性命。”李然嘱咐。
“将军，至于么?不就是富家公子哥?自己作死，也怨不得别人不是。”
高顺对荀或可一点都看不惯。
整天李文轩，李文轩的，直呼其名， 一点尊重都没有，这让高顺很不爽。
屁点本事没拿出来，还整天大呼小叫的。
李然笑着说道：“荀或现在就是年轻了点，29历练历练就会好。”
“你一人，顶多能抵得上百人，但荀或一条计谋，至少能抵得上万人。”
“以后你就会明白，荀或是个大才，不要小看他。”
“听我的， 一定要保护他周全。”
高顺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在高顺眼中。
什么大才，不就是顶着士族名头的年轻公子哥么?
跟李然一比，差的连谱都不沾。
李然也就比荀或大了两岁而已。
早在两年前，李然就已经名满天下，谁人不知?
荀彧还臭屁?
在高顺眼中，连给李然提鞋都不配。
当天晚上，李然带着骑兵，换上了鲜卑人的衣服。
又带了一些会说鲜卑语
的并州青壮。
趁着黑夜，用布条包裹住马腿，偷偷出发，深入雁门郡腹地。
当天晚上，众人就跑出三十里远。
在确定没有被鲜卑人发现后，这才开始休息。
李然一边啃着肉干， 一边拿出地图。
“高顺，我们现在距离汪陶县还有多远?”李然问道。
“汪陶县?距离还挺远，差不多有百十里，将军，我们要去那么远的县城?”
“先远后近，要是距离长城太近，鲜卑人就会知道的越早，不如先从远处县城下 手。”
“都听将军的，我们一行骑兵，如果走大路，顶多两天就能到。”
李然点头，“好，那就定在明天晚上， 一定要赶到。”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多拖延一天，鲜卑大军就有可能早一天知晓。”
这一路上，李然一行人连一个并州的百姓都没有见到。
见到了一些村庄。
但那些村庄全部被毁坏，粮食被抢走，村庄被焚烧，甚至还能隐隐看见被烧焦的尸 体。
真他娘的不拿汉人当人看啊。
种族之间的战争就是如此，不拿对方当人看。
李然也是如此，鲜卑人算是人么?
不，只是畜生而已。
杀他们，自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连续两天高强度行军，众人在第二天夜里，抵达汪陶县城外。
众人打着火把，几个会鲜卑语的站在最前。
“赶紧开门，我们是拓跋万夫长的族人。”城下， 一个并州青壮，用十分强硬的语气 喊道。
城墙上一听是拓跋一族的人，吓了一跳。
别看现在鲜卑人的首领，没有拓跋一族的人。
但拓跋一族，在鲜卑人里面，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族，人数最多，也最为跋扈。
对待其他姓氏的种族，也从来都是高高在上， 一点面子不给那种。
因为拓跋一族，是曾经的王族。
檀石槐之前一统鲜卑，也就是后继无人，才导致分列，但拓跋一族，整体实力可没 什么影响。
“大人稍等，这就开门，不知道大人来此县城有何事?”
“这是该你问的么?去其他县城办点事情，在这里休憩一番罢了。”
城墙上的鲜卑人不再怀疑。
那还觉得庆幸，去其他县城，不是找他们的就好。
打开门之后，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很多。
高顺带着一众骑兵，下马，上城墙，也不废话，直接把城墙上的鲜卑人干掉。
关闭城门，不放任何一个鲜卑人离开。
把县城所有地方搜索了一个遍，把所有鲜卑人杀死。
总共八百余鲜卑人，半个时辰，全部变成了尸体。
“李文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荀彧问道。
“在此城池休息一夜，等到明天晚上，再去下一个城池。”李然答道。
“我觉得，应该把这里所有百姓都带走。”
“若是被鲜卑大军发觉，领兵赶到这里，是会杀普通百姓泄愤的。”
“我们一直了之可以，但就是苦了百姓。”
荀彧一边说着， 一边打开地图。
又接着说道：“你看，汪陶县，繁峙县，剧阳县，嶂县，此四城距离并不算太远。” “我们可以把四个城池的百姓都聚集到一个城池，组织青壮，依靠城池进行防御。”
“还可以通知后方，让他们派遣一些兵将前来领导这些百姓。”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安心前往下一处城池，百姓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李然赞许的点点头。
笑着说道：“没想到啊，还挺有脑子的。”
“此计策，算你一功。”
荀或翻了一个白眼，有些臭屁说道：“这算什么?也能算计策?”
第二天，李然把县城中百姓召集到一起。
跟众人把搬迁的事情说了一番之后，得到百姓的支持。
这些百姓更想活下去，他们也讨厌鲜卑人。
现在终于有人来救了他们，并且愿意领导他们，自然高兴。
李然留下百十人骑兵，等待这些百姓收拾东西，然后跟着他们一起搬迁。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大部队先走，先去下一个县城。
四天时间。
李然成功攻打下四个县城。
总共斩杀三千余鲜卑人。
鲜卑人压根就没有想到，在后方会突然出现汉人军队，因为他们的大军全部压在前 线。
鲜卑人在这些不大的县城，就留守几百人，觉得足够用。
而李然，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火速拿下四座县城。
李然把这四座县城的百姓都聚拢在剧阳县。
这座县城稍微大一些，粮食多些，城墙也能高一些，更利用防御。
四座县城的百687姓，总共将近十万人。
从里面挑选出青壮，
三万人左右，让他们协助守护城墙，干些零碎的活。
李然则是让斥候给贾诩送出书信。
让黄忠带一万山字军，五千陌刀兵，五千弓弩手，赶来。
在长城那边，其实用不了太多兵马。
两万并州青壮协助，垒石，滚木这些不缺，而且只有五百米距离需要防御，兵马再 多，长城上也放不开。
鲜卑人虽说学习了汉人文化，逐渐汉化，现在甚至还会汉人的攻城方式。
但还属于最初级。
利用弓箭，利用云梯这些简单工具还行，现在为止，还造不出什么高端的进攻器 械。
留守两万五千人，完全够用，甚至还用不了。
五天之后，黄忠带领两万五千兵马，赶到剧阳县。
但还有一个坏消息，黄忠带领的步兵，被鲜卑人的斥候发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李然带领五千骑兵，小心翼翼，能够躲过鲜卑人斥候，已经算是侥幸。
黄忠带着两万五千步兵，还想不被发现，除非鲜卑人是傻子。
但黄忠的行动很快。
被发现之后，加速行军。
在鲜卑人大部队赶到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县城，逃过了鲜卑人主力。
轲比能得知四座县城被攻陷，所有百姓都聚集到一起之后，懵逼了。
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
自己之前还像个傻子一样，在前线巴巴找破绽呢。
人家李然，早就带着骑兵，在他后方好几天时间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真是丢人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