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罪恶的交易
王老头从疯人院弄来的镇定剂，药力强劲，如萍被强行注射后，出现无法自控的亢奋和幻觉后，一直昏昏沉沉，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她半躺的歪在床上，病恹恹的，面色苍白，行为萎靡，有气无力的样子，如同一瓣即将凋零的花朵一般。
注射完药水后，其中一个保安又折返回来，反复确认她的状态，反馈给新任保安队长。
看到自己拿来的药起到了理想的效果，王老头喜形于色，忙不迭的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大堂经理。
“你看着办吧！我都已经给你授权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定吧。”，经理正在吃饭，眼前摆了一桌花花绿绿的菜肴，嘴里塞满了饭菜，吃的正起劲，保安队长汇报的事，显然让人心里添堵，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同赶走饭桌上环绕的讨厌的苍蝇一般。
保安队长很识趣，低眉顺眼的退出大堂经理的屋，径直回到保安室。
他在队长室里如同指挥作战的首长一般，皱着眉头，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最后，又心烦气躁的走出保安室的小屋。
王老头站在院子里，仰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点燃一根烟，狠命的嘬了两口，又猛地摔在地上。
“干吧！”，他说服自己，看来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同时，低声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这种龌龊的下等事，虽然伤天害理，总得有个人出头去做！俗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没几个人知道内情，老子又是谋划者，经理不可能出头露面，这事也只有自己亲自干了！”
......
王老头来到大门的传达室，先给疯人院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很显然，精神病院那边的情况和他设计好的情节相符，或者他的话语导向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医院已经完全同意了他的意见。
他龇牙咧嘴的走出传达室，来到路友酒店对面的街上，顺手拦下一辆行驶缓慢的摩的。
摩的司机是一个光头，年纪五十岁上下，一脸的横肉，模样很凶，满身油腻，大腹便便，乍一看，装扮的和屠夫没有分别。
两个人简单交谈了几句，王老头爬上摩的，光头开车调头驶进路友酒店。
.....
摩的在王老头的指引下，在女工宿舍门前停下。
王老头下车，带着光头一起上楼。
不一会儿，他们一起驾着如萍从楼上走下来，王老头一只手挎着一个包裹，显然是匆忙之间，为小女孩收拾的衣物。
两人把女孩塞到后座里，摩的发动，飞快的驶出宾馆。
出了宾馆的大院，心怀鬼胎的老保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吁一口气。
......
“老哥，你确定，我们下一站是疯人院？”
光头司机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心神不宁的王老头，和歪在一边，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如萍。
保安队长没搭茬，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可惜了，太可惜了！”，光头遗憾的晃着脑袋，咋了咋嘴巴。
“可惜什么？”，王老头有点恼火。
“这小姑娘模样长得这么俊俏，你真的要把她送到疯人院，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摩的司机语气里有了些许试探的意味。
“唉----”，王老头叹了口气，“谁也不想这样，可是这不.....你看.....所有的事都赶到一起，我答应了老板，要把人送走，事已至此，现在我也没办法啊！”
老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谎言和言不由衷，让他说出来的话词不达意。
摩的光头听出保安队长言语中的动摇，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欣喜之色。
他放慢了车速.....
如同一个狡猾的猎手发现要捕杀猎物一般，轻手轻脚的靠近目标。
“老哥，我有个更好的建议.....”，光头欲言又止。
“这个建议呢，会让你一举三得！”
.......
王老头自从迈出大堂经理的屋，就一直阴沉着老脸，他笃信佛教，相信命运轮回，善恶有报。
如今为了自己的私利，对待一个无辜的姑娘，使用如此低三下四的手段，让他一度心神不宁，在良心的谴责下，他甚至后悔给大堂经理出谋划策，葬送一个无辜生命的美好一生，这将是他余生的罪孽。
人都是自私的，利欲熏心，王老头的良心最终还是没能战胜欲望的邪恶，他下定决心，把恶行进行到底。
然而，当他把可怜的姑娘从宿舍里连拖带拽的弄上摩的，看着身旁可怜的女孩，无助的模样，他又开始惴惴不安，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同是可怜的下等人！为了追求所谓的美好生活，命运都是如此不幸！”
“这孩子，看上去和我老家里的小女儿年纪相仿呢！”
......
他垂下头，心里默念着佛家咒语，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罪恶。
光头一举三得的建议让他精神一振。
“你说说看，怎样做到一举三得？
”，他抬起头，盯着摩的司机光秃秃的后脑勺，言语中，充满了迫切的希望。
“老哥啊，你知道“聚仙阁”的名号吗？”，摩的光头没有回头，车速再次加快，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紧紧的握着车把，如同掌握着一车人的命运方向一般。
王老头当然知道聚仙阁的名号，那是本市红灯区响当当的牌子。
聚仙阁店面都很小，却有若干个连锁，分布在街道的角角落落，店里面姑娘们环肥燕瘦，服务项目也是荤的素的都有，价格亲民，整个城里妇孺皆知。
“我呢，你看，别小瞧哥们，我明着是个跑摩的生意的，其实，我还是聚仙阁的业务主管呢！”，光头说罢，很是得意。
他从臃肿油腻的外套里，掏了半天，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来。
转身递给保安队长。
一脸疑惑的王老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片子，瞥了一眼，看到上面赫然印着聚仙阁的名号。
“老弟，聚仙阁我知道，但是你的建议......？”，老保安捉摸着光头的话，心下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追问一句，无非是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两人都是老江湖，看到对方已经基本同意彼此的想法，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我的建议，你把人送到聚仙阁，算我的一份业绩，不瞒老哥，我这摩的生意，糊口都难，主要还是靠外财！”
“我这一年，四处转转，火车站，汽车站，马路边，只要看到单身的，或者三两个小妮子在一起，都会拉到店里去，只要身份证一收，再来点手段，这生意没有不成的！”
光头说完，呲着牙嘿嘿一笑，阴森森的，让人不禁打个寒噤。
“你身边的这个姑娘，我看，绝对是极品，送到疯人院，不管治疗不治疗，真病的还是假病，你都要给人家医院交钱，对不对？”
自己的把戏如此轻易的被外人看穿，让王老头如坐针毡.....
他忐忑的样子没能逃脱光头鹰隼一般的眼睛，光头再次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
“你得给自己解套，所以呢，你要转手，转手给我就不一样了，事成之后，我业绩赚到了，不光不要钱，还给你钱，这是一得！”
“这二来呢，你看，你把这么一个人好端端的给治成精神病，恐怕良心上也过不去吧？”
“还有，万一人家家里人知道你害了人家小孩，追究起来，你还会很麻烦！”
“交给我就不一样了，她去了那种地方，小小年纪，禁不住诱惑，那叫自甘堕落！谁还能说什么？说了也没脸，对不对?”
王老头一言未发，陷入沉思。
“这三呢，你帮我把这单生意搞成了，我给你弄个一年期会员，以后一年内，聚仙阁全市的店面，你随便消费！”
光头脸上绽放出异样的光彩，“老哥，这可是神仙般的待遇啊！”
“你说，这是不是一举三得！？”
......
“现在把人交给你，你给多少钱?”
“一千块！”
王老头倒吸一口冷气，他下意识的向后一仰，靠在摩的后座上，紧紧抓扶着栏杆，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光头好大的口气！”
“做一个疯子和人人不耻的暗娼，有多大的区别？！”，他想起了如萍即将面临的命运。
这个与他毫不相关的命题和那串数字的诱惑相比，顿时黯然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