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臭豆腐
齐国大军攻破平原郡的消息在民间不胫而走，京城的大街上一片萧条，除了举家连夜逃离的百姓，剩下无处可去的人，纷纷紧闭门窗，商户们也都收了摊子，只有粮行的生意越来越好。
鬼知道齐国大军会围困京城多久，储备粮食自然成了重中之重，这是大战前惯有的场景。
“公子，百姓都知道要打仗了，这样闭门不出，您的酒楼还能有生意吗？”
秦虎颇为担忧起来，虽说他对江陵军能够在野外击败齐国大军有信心，可百姓却一无所知，只知道要打仗了，躲在家里也许才是最安全的，这对酒楼生意来说影响极大。
秦川微笑道：“放心，我给钱之江的配方，足以吸引到半个城的百姓，让他们忘记即将到来的战争。”
对此秦虎表示不理解，公子到底给了什么配方，竟然有如此魔力，但他绝不会怀疑，因为公子说过的话，从来没有落空过。
两人来到钱之江的酒楼，正巧看到钱之江来到门口，他的脸上写满忧虑，大战在即，原本就没什么生意，这两天更是门可罗雀，让他不禁担心起酒楼的前途来。
看到秦川来了，钱之江赶忙迎上去，可以看得出他明显放松了下来，因为身为公子的秦川并未离开京城，由此可以推测出，这一战大秦是有把握取胜的，不至于受破城之辱。
商人的眼光很毒辣，钱之江顿时有了信心，上前拱手道：“小人见过公子。”
“又不是在正式场合，老钱就不用多礼了。”
秦川笑着摆手，他那平易近人的态度，让钱之江觉得和这位身份显赫的公子相处起来很舒服，公子虽高贵，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这就证明他是一个可交之人。
“公子啊，听闻齐国大军攻破了平原，用不了几天就到京城了，您为何还留在这里？”
钱之江试探着问道，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年代，民间传闻未必是真，所以他才向秦川求证。
“平原是陷落了，不过不要紧，齐国打不到京城来。”
有了秦川的话，钱之江彻底踏实了，不过很快就皱眉说道：“可百姓并不知晓，这两日街上连人影都没有，小人的酒楼快要经营不下去了。”
秦川笑了笑，问道：“翡翠居的情况也应该差不多吧？”
“翡翠居也是没有几个客人，可人家有家底，耗上十天半月并不会伤及筋骨，可小人之前经营不善，已没有盈余了，这种情况再持续几天，怕是要熬不住了。”
钱之江无奈的回答，当然，他也有那么一点找秦川要投资的小心思，毕竟公子也是股东之一，现在酒楼周转困难，需要公子出手相助。
秦川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给你们的配方做好了吗？”
“小女已做好了，每个步骤都按照您的配方做的，没有丝毫马虎。”
“那就好，老钱，你让伙计在酒楼门口支起一口大锅，烧整锅的油，最好是找些万年油，而后把我让你做的东西开封，丢进油锅里去炸。”
钱之江一愣：“公子，这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这样做了，岂不是太浪费？”
秦川自信的说道：“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保证在一刻钟内，咱们这家小小的酒楼，就会挤满客人。”
钱之江心中虽疑惑，却依照秦川所说，让酒楼的伙计在门口架起一口硕大的铁锅，而后倒入整锅的万年油，接着点起了火，片刻之后油锅就开始沸腾起来。
这时，少女亲手将一个个密封的坛子端出来，在门口摆放好之后，过来向秦川打招呼：“小女子见过公子。”
“辛苦了，这里是两万块豆腐吗？”
“按照公子的吩咐，共切了两万块，按照您的配方腌制，已密封了两日，公子可否告知，为何要将腌制雪里红的汁水来腌制豆腐，那汁水的味道很难闻。”
少女疑惑的问道，两万块豆腐已价值不菲了，毕竟这个时代的购买力很低，她担心这批豆腐会被秦川给糟蹋了，因为配方上的材料和腌制步骤实在前所未闻。
秦川微微一笑，说道：“打开一个坛子，你就知道了。”
少女拿过一个坛子，拍开上面的泥封，顿时一股极为刺鼻的臭味飘散出来。
“呕！”
一旁忙碌的伙计，闻到这味道之后，纷纷蹲在地上干呕起来，连秦虎这个见过无数尸山血海的人，也仿佛觉得难以接受，捏着鼻子后退几步，可是那味道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简直避不可避。
秦川却露出享受的表情，没错，这就是那熟悉的味道，臭豆腐成了！
少女在经历最初的不适之后，很快就恢复正常，有些焦急的问道：“公子，是否小女子在哪个步骤上出现纰漏，所以才会失败？”
“不，恰恰相反，这豆腐已经腌制成功了，这可是人间美味，本公子都忍不住流口水了，快点丢几块到油锅里炸。”
看着秦川双眼发光的样子，钱之江都惊呆了，那豆腐的味道和茅坑差不多，难道这位公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吃……
连秦虎都忍不住上前阻拦：“公子啊，这东西味道太臭了，您最好还是不要吃
了吧？”
“你懂什么，这才是人间美味，一群不识货的人啊。”
秦川无奈摇头，要了一双火筷子，亲自夹了几块臭豆腐放进锅里，随着热油的翻滚，原本只在酒楼附近的味道，随着风一下就飘到了街头巷尾。
“此物虽臭不可闻，经过油炸之后，反而令人有一种很想尝试的食欲，公子所作之物非同凡响。”
少女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美眸不由得亮了起来。
食物最先吸引人的一定是气味，从这一点来说，秦川的臭豆腐已经成功了，因为随着臭味飘散，这条街上的窗子都打开了，人们纷纷探出头来，寻找那奇怪的臭味来源。
“都别愣住了，赶紧开炸吧，慢了就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