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与文钦的赌约
汉军追得实在太急，有幸渡过藉水的魏军，只有两千余人。
眼看己方的主力去了段谷，又见对岸的汉军人多势众，于是匆匆弃城，顺着藉水北岸退往段谷。
汉军占领上邽之后，又像三个月前一样，在城外布下数十座营寨。
无数的军粮陆续送到，魏军众将再也不能淡定了。
“太尉，蜀军集结兵马之后，会不会向着段谷杀来？”
“太尉，末将觉得……蜀军要的既不是上邽，也不是段谷，而是陇右的小麦吧？”
“嗯？”
司马懿猛地抬起头。
刚刚说话的人，正是雍州刺史郭淮。
从时间来看，陇西、南安与天水三郡的小麦，再有一月就能收割。
可是，如果汉军真为这些小麦而来，为何没有断陇？
“太尉，末将以为，郭将军所虑不无道理。
“蜀军先是以上邽城诱我去援，这会儿又以陇右之麦为饵，引我入瓮！”
“没错！等到军麦成熟之时，我若派兵沿陇山道前去抢收，蜀军必会掐断陇山道与渭水，将我抢粮之军堵在陇右。
“我若想打通道路，又将与蜀军正面决战。
“然，我军刚逢大败士气低迷，一月之内很难恢复，很难与之决战！”
“嗯。”
司马懿点点头，没有表态，转而问道：“两位将军伤势如何？”
“呃……徐将军受伤三十余处，不过全都是皮外伤，不打紧。
“只是……戴将军的左腿和右臂……筋脉与骨头被石子击伤，估计得休息两三月……”
“嗯？”司马懿眉头微皱，目光如炬，“不是说蜀军会妖法么？为何是被石子击伤？”
“这……很多受伤士卒都是这样……蜀军召唤妖怪的时候，必有电闪雷鸣，黑烟腾起，甚是恐怖……”
“荒谬！荒谬！再敢传谣，定斩不饶！”
…………
汉军反追魏兵的这几日，姜维一直待在卤城。
亲自打问了数百俘虏，终于探清一位“重要人物”的身世。
文钦，曹操麾下部将文稷之子，此时只是个牙门小将，年纪三十有六。
其实，姜维关心的并不是文钦，也不是他的妻室，而是他的儿子。
号称“三国后期第一猛将”的文鸯，正是文钦的儿子。
郁闷的是，此时的文钦还没娶妻，更别说儿子了。
彻底无语。
悬赏五十万铢，好不容易捉来文钦，却捉早了几年。
特么的，他还没生儿子，捉来何用？
若是此刻将他劝降，历史就改变了太多太多。
因为环境的剧变，他还能生出“三国后期第一猛将”吗？
唉！
郁闷中，亲自为文钦松了绑，送上一个面饼。
“不必假惺惺了！我乃大魏名将之后，就算死，也不可能降你蜀贼！”
“你？配吗？”
姜维不屑地啐了一口，“你个小小的牙门将，谁会看得上你？”
“哼！若是没有目的，你会悬赏五十万抓我？难道，我比曹宇还值钱？”
“呵！我的钱啊，多得没地方花，羡慕吧？嫉妒吧？”
“……”
“其实呢，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三十六岁还没娶妻的“名将之后”，到底是如何的落魄。”
提到妻室，文钦的面色，马上就暗淡下来。
本起来还是曹操的同乡，很早就追随在曹操身边。
可是，在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关羽“威震华夏”之时，曹营后方的魏讽策划谋反。
计划败露后，因为文钦与魏讽“走动频繁”遭到诛连，被下狱治罪。
庆幸的是，在众将的恳求下，曹操念及文钦是老部将之子，赦免了他的死罪。
自此之后，文钦再也没受重用。
也是因为“交友不慎”的污点，魏境的门阀之家，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又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文钦这才“单身”至今。
姜维故意揭此伤疤，文钦再没了那股傲气，狠狠地啃着面饼。
眼看时机成熟，姜维装作若无其事，随口说道：
“以仲若之才，若是归附我大汉，少说也是个四平将军。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
姜维的话奇奇怪怪，文钦明显顿了片刻，没有多说。
“吃过这顿饭，我就放你回去。不过，咱们来场赌局，有没兴趣？”
姜维的话实在奇怪，文钦终于抬起头，“你真会放我走？你……想怎么赌？”
文钦急不可耐，姜维却不着急，嘿嘿一笑：“如果说我会算命，你相不相信？”
“……”
“仲若啊，如果你归附我大汉，必能建功立业，万世流芳。但我说过，时机还不成熟。”
“……”
“这样吧，我命人在汉中立一块石碑，其上雕刻你儿子的名字。
“咱们下次相见之时，如果你儿子的名字与石碑上一致，能否印证我所言不假？”
“……”
“新刻的石碑，与刻了几年日晒雨淋的石碑，你应该能分辨出来吧？”
终于，文钦长时间的沉默。
在魏国仕途不顺，本就心中愤懑。
此时此刻，如果姜维真能保证“四平将军”之职，马上就能投降汉国——反正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但偏偏，姜维不着急，还要来个赌局！
呵！自己连妻室都没有，更别说儿子了。
最夸张的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儿子的名字”，姜维如何提前预知？
还要刻在碑上印证，这也太神了吧？
无所谓，赌一把，反正也不亏。
“姜将军！如果你真能预知我儿子的名字，我可以归附贵国！”
“好！一言为定！
“仲若，你尽管放心：我已经交待下去，你吃饱喝足，随时可以离开。”
说完，哈哈大笑，再命人送上几个面饼，一大壶清水，还牵来一匹马。
眼看姜维出帐，马岱赶紧迎上来。
“伯约，五十万铢啊！你的钱……多得没处花是吧？真要放他离开？”
“军中无戏言！”姜维故意提高了嗓音，故意让文钦听见。
不过，马岱没有纠结此事，嘿嘿一笑，“伯约，咱俩还有个赌局，你是不是忘了？”
“还没到三个月，你急啥？”
“能不急吗？再有三天就三个月，我一直记着呢！”
“哦？这么快吗？”
姜维确实忘了具体日期，但他故意留下马岱，正是为了那个赌局。
反正卤城已经攻克，司马懿也上了一次当，祁山堡再没利用价值了。
大手一挥，命人送来几个竹筒。
神秘一笑，凑到马岱耳边：“祁山堡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但是，它城墙是黄土夯筑，一击既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汉军追得实在太急，有幸渡过藉水的魏军，只有两千余人。
眼看己方的主力去了段谷，又见对岸的汉军人多势众，于是匆匆弃城，顺着藉水北岸退往段谷。
汉军占领上邽之后，又像三个月前一样，在城外布下数十座营寨。
无数的军粮陆续送到，魏军众将再也不能淡定了。
“太尉，蜀军集结兵马之后，会不会向着段谷杀来？”
“太尉，末将觉得……蜀军要的既不是上邽，也不是段谷，而是陇右的小麦吧？”
“嗯？”
司马懿猛地抬起头。
刚刚说话的人，正是雍州刺史郭淮。
从时间来看，陇西、南安与天水三郡的小麦，再有一月就能收割。
可是，如果汉军真为这些小麦而来，为何没有断陇？
“太尉，末将以为，郭将军所虑不无道理。
“蜀军先是以上邽城诱我去援，这会儿又以陇右之麦为饵，引我入瓮！”
“没错！等到军麦成熟之时，我若派兵沿陇山道前去抢收，蜀军必会掐断陇山道与渭水，将我抢粮之军堵在陇右。
“我若想打通道路，又将与蜀军正面决战。
“然，我军刚逢大败士气低迷，一月之内很难恢复，很难与之决战！”
“嗯。”
司马懿点点头，没有表态，转而问道：“两位将军伤势如何？”
“呃……徐将军受伤三十余处，不过全都是皮外伤，不打紧。
“只是……戴将军的左腿和右臂……筋脉与骨头被石子击伤，估计得休息两三月……”
“嗯？”司马懿眉头微皱，目光如炬，“不是说蜀军会妖法么？为何是被石子击伤？”
“这……很多受伤士卒都是这样……蜀军召唤妖怪的时候，必有电闪雷鸣，黑烟腾起，甚是恐怖……”
“荒谬！荒谬！再敢传谣，定斩不饶！”
…………
汉军反追魏兵的这几日，姜维一直待在卤城。
亲自打问了数百俘虏，终于探清一位“重要人物”的身世。
文钦，曹操麾下部将文稷之子，此时只是个牙门小将，年纪三十有六。
其实，姜维关心的并不是文钦，也不是他的妻室，而是他的儿子。
号称“三国后期第一猛将”的文鸯，正是文钦的儿子。
郁闷的是，此时的文钦还没娶妻，更别说儿子了。
彻底无语。
悬赏五十万铢，好不容易捉来文钦，却捉早了几年。
特么的，他还没生儿子，捉来何用？
若是此刻将他劝降，历史就改变了太多太多。
因为环境的剧变，他还能生出“三国后期第一猛将”吗？
唉！
郁闷中，亲自为文钦松了绑，送上一个面饼。
“不必假惺惺了！我乃大魏名将之后，就算死，也不可能降你蜀贼！”
“你？配吗？”
姜维不屑地啐了一口，“你个小小的牙门将，谁会看得上你？”
“哼！若是没有目的，你会悬赏五十万抓我？难道，我比曹宇还值钱？”
“呵！我的钱啊，多得没地方花，羡慕吧？嫉妒吧？”
“……”
“其实呢，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三十六岁还没娶妻的“名将之后”，到底是如何的落魄。”
提到妻室，文钦的面色，马上就暗淡下来。
本起来还是曹操的同乡，很早就追随在曹操身边。
可是，在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关羽“威震华夏”之时，曹营后方的魏讽策划谋反。
计划败露后，因为文钦与魏讽“走动频繁”遭到诛连，被下狱治罪。
庆幸的是，在众将的恳求下，曹操念及文钦是老部将之子，赦免了他的死罪。
自此之后，文钦再也没受重用。
也是因为“交友不慎”的污点，魏境的门阀之家，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又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文钦这才“单身”至今。
姜维故意揭此伤疤，文钦再没了那股傲气，狠狠地啃着面饼。
眼看时机成熟，姜维装作若无其事，随口说道：
“以仲若之才，若是归附我大汉，少说也是个四平将军。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
姜维的话奇奇怪怪，文钦明显顿了片刻，没有多说。
“吃过这顿饭，我就放你回去。不过，咱们来场赌局，有没兴趣？”
姜维的话实在奇怪，文钦终于抬起头，“你真会放我走？你……想怎么赌？”
文钦急不可耐，姜维却不着急，嘿嘿一笑：“如果说我会算命，你相不相信？”
“……”
“仲若啊，如果你归附我大汉，必能建功立业，万世流芳。但我说过，时机还不成熟。”
“……”
“这样吧，我命人在汉中立一块石碑，其上雕刻你儿子的名字。
“咱们下次相见之时，如果你儿子的名字与石碑上一致，能否印证我所言不假？”
“……”
“新刻的石碑，与刻了几年日晒雨淋的石碑，你应该能分辨出来吧？”
终于，文钦长时间的沉默。
在魏国仕途不顺，本就心中愤懑。
此时此刻，如果姜维真能保证“四平将军”之职，马上就能投降汉国——反正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但偏偏，姜维不着急，还要来个赌局！
呵！自己连妻室都没有，更别说儿子了。
最夸张的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儿子的名字”，姜维如何提前预知？
还要刻在碑上印证，这也太神了吧？
无所谓，赌一把，反正也不亏。
“姜将军！如果你真能预知我儿子的名字，我可以归附贵国！”
“好！一言为定！
“仲若，你尽管放心：我已经交待下去，你吃饱喝足，随时可以离开。”
说完，哈哈大笑，再命人送上几个面饼，一大壶清水，还牵来一匹马。
眼看姜维出帐，马岱赶紧迎上来。
“伯约，五十万铢啊！你的钱……多得没处花是吧？真要放他离开？”
“军中无戏言！”姜维故意提高了嗓音，故意让文钦听见。
不过，马岱没有纠结此事，嘿嘿一笑，“伯约，咱俩还有个赌局，你是不是忘了？”
“还没到三个月，你急啥？”
“能不急吗？再有三天就三个月，我一直记着呢！”
“哦？这么快吗？”
姜维确实忘了具体日期，但他故意留下马岱，正是为了那个赌局。
反正卤城已经攻克，司马懿也上了一次当，祁山堡再没利用价值了。
大手一挥，命人送来几个竹筒。
神秘一笑，凑到马岱耳边：“祁山堡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但是，它城墙是黄土夯筑，一击既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