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谈判艺术
(一八三)圣息
“怎么样?还打吗?”马克看着刘左思问道。
此时的刘左思几乎无法出声,在地上哼哼唧唧,辗转反侧。心中的郁闷已经是无以复加,自己能自愈是没错,可也不能冲着命根子来啊。
再说了,小弟弟是会痊愈的,可是被那条臭四脚蛇吞掉的那么多黑气短时间回不来啊。神魂已经受到损伤,再和马克打,毫无胜算。
众人看住刘左思,见他一时半会无法再战,便各自凑堆聊起天来。
“三妹,你的剑法有点眼熟啊。”白柒柒搂着莫小涵的肩膀说道。
“二嫂,这是青囊谷的剑法呀。”
“啊?你师父还会用这么凌厉的剑法吗?”
“他老头子哪里会什么剑法,那是黄石公通过自己所写的青囊经悟出的剑道,名字很好玩,他管这个叫三化剑法。”
“咦,怪不得,原来是青囊谷主所授。”白柒柒恍然大悟。
“为啥叫三化剑法?”马克问道。
“黄石公他的青囊经分为三卷,分别写了什么化始,化机,化成,我也不懂他写的是啥东西,就知道三化之名来自于这个。”莫小涵挠了挠头。
“哦,原来如此。青囊经寥寥不过四百来字,竟然不仅蕴含了阴阳至理,还能演化成剑法,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马克喟叹道。
“青囊经里说阳以相阴,阴以含阳,阳生于阴,柔生于刚,阴德洪济,阳德顺昌,阴阳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黄石公说我虽然是女儿之身,但是却适合练刚猛的剑法,以阳刚之盛来补阴柔之缺,还说对我以后的医道大有裨益。师父让我好好和黄石公学,我还小,不明白他说的道理,但是喜欢打架,就学了他的剑法。”
“这么说来,黄石公也算是你师父啊,上次前去却没遇见,缘吝一面呐。”马克说道。
“嗯,也是算师父的,只是不这么称呼罢了,都叫老头子就是。”莫小涵呲牙嘿嘿一笑。
白柒柒却若有所思,说道:“剑术为杀人之技,医道是救人之术,这两者一正一反,看上去似乎背道而驰,实则暗合阴阳。就像剑之道,可无情杀敌,也可拯救苍生,医之道,可救人性命,也可杀人无形。黄石公的原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对哦,二嫂,他们两个老头子聊天喝酒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柒柒,你说得对,万事万物,都是这个道理。”马克也似有所悟。
“嗯,医之道,可治人,也可杀人,二嫂你说得很对。”莫小涵鼓掌说道。
话音未落,双手十指连连弹出,指尖射出十数道金光。
只见十余枚金针电射而出,尽数钉在了刘左思的身上。
刘左思白眼一翻,咿了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马克和白柒柒相顾哂然,这个三妹举一反三的本事实在不小。金针可以救人,也可以扎人,理解得可真透彻。
莫小涵真伶俐,刘左思真可怜。
趁着刘左思的昏迷,马克和白柒柒走到他开来的沃尔沃旁,用五行镯戒打开了后备箱,巴弗灭石碑果然静静地安置在那里。两人也不由分说,直接将石碑收进了乾坤袋。
就在这时,园外警笛大作,十几辆警车来到了飞狼营地的外面,却被门口的战士拦住。
马克想了想,呵呵一笑,对着狐狸说道:“应该是来了正主儿了,放他们进来吧。”
狐狸答应了一声,吩咐门口放行。
十几辆警车鱼贯而入,整齐地排在众人面前。三十几名警察下车列队,中间一辆警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警官,目光如鹰,微微有点发福,但是身形还算挺拔魁梧。看肩章一星带花,是一位三级警监,差不多也有副厅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滇明市公安局的局长级人物。
“这人是谁?”马克问道。
“老大,这就是陈柏光,过来肯定没好事,不过飞狼从来不怕事儿。”狐狸回答道。
“哦,原来是徐坤龙的舅舅到了,他外甥刚死在这里,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善了,来了也好,正好想法子拔掉这个蛀虫。”
陈柏光迈着大步走了过来,冷声问道:“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狐狸走上一步敬了个礼说道:“陈局长,这里是飞狼的地方,你知道飞狼的驻地对外都是机密,你们这么多警车就这么开进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是谁?”
“我是滇南省飞狼支队的队长,你叫我狐狸就可以了。”
这时有一个武警上来对着陈柏光耳语了几句,陈柏光听罢眼神一凛,在马克等人的脸上扫了几眼,虽然看到白柒柒的时候不免神色一呆,但还是不动声色。
“何卫呢?你们飞狼和我们警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回事?今天为何扣住我的人?”
“嘿嘿,陈局长难道不知道?飞狼一向如此,想扣谁就扣谁。别怪我们霸道,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中央军部申诉。我们只服从李铭祺将军的指挥。”
“哦?难道扣留我滇明市特警中队的一名小小的警司,也是来自于李将军的授意?”
“这倒不是
,只是李将军一贯的宗旨就是,不管何时何地,只要看见对国家人民有害的人和事,一定要果断出手,先斩后奏。这也是我们飞狼的信条。兄弟们,对不对?”
飞狼支队驻扎在此的战士并不多,一共也就三四十名,此时都聚集在了园子里,闻言一起大声吼道:“对。”
声势浩荡,把陈柏光吓了一跳,眼皮禁不住抖了抖。
“可真会上纲上线呐,所以你们扣押何卫是因为他做了对国家人民有害的事情了?证据呢?”
“不需要证据,飞狼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马克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心中暗赞,飞狼果真霸气十足。作为国家军队的特殊部队,顶尖战力,就是需要这种正义加持之下的一往无前。
“徐坤龙呢?”陈柏光又问。
“徐坤龙是陈局长的外甥吧?”狐狸又问道。
“什么意思?”陈柏光不置可否。
“我的意思是,徐坤龙在社会上滋事扰民,为害一方,陈局长这个当舅舅的不应该管管吗?”
“不管我是不是他舅舅,只要做了危害社会的事情,自然有警方介入,绝不徇私枉法。只是这事情什么时候轮到飞狼插手了?”
“哦,那就好,徐坤龙犯罪证据确凿,已经伏法,陈局长来得正好,后事你这里处理一下吧。”
陈柏光闻言瞳孔放大,怒气上升,大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狐狸说,徐坤龙已经死了。”马克微笑着插嘴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陈柏光已经开始怒不可遏。
“陈局长请注意言辞。”马克不紧不慢地说。
“喂,我二哥说话你听不见吗?那个徐坤龙已经死了,喏,就躺在那里。”莫小涵指了指被挪到远处的尸体。
陈柏光恶狠狠地看了众人一眼,飞步奔到了徐坤龙的尸体边上,一见之下,倒抽一口凉气,霎时间涕泗交流,老泪纵横。
“好,很好,非常好。飞狼是吧,无法无天,草菅人命。”陈柏光浑身发抖,也不知是悲痛还是气愤。
一众特警立即将尸体围了起来,形成一个圆圈。
何卫和王玉燕在边上颤颤巍巍,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柏光带来的队伍。刚才的一场战斗,已经让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底气。
陈柏光也已经顾不上询问何卫,双目似乎要冒出血来,嘶声问道:“谁干的?特么的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马克慢悠悠走了过来,耸了耸肩,说道:“站不出来,躺在那里做针灸呢。”
白柒柒噗嗤一笑,做针灸是什么鬼?
陈千变和美香正站在刘左思的边上,以防万一,看着他身上插着亮晶晶的一根根细针,昏迷不醒,说是做针灸睡着了,也是有点像。
陈柏光得到的消息是,自己外甥徐坤龙的姘头交通肇事,引发了纠纷,徐坤龙带人赶到现场,想用武力解决事端。何卫闻讯后怕徐坤龙这里把事情闹大,在辖区里造成不良影响,于是带队前往接应。
结果,警队回来了,何卫没回来,徐坤龙也被飞狼带走了。
陈柏光当然不能忍,一个是自己亲信,一个是自己外甥,这两个人被飞狼带走,谁知道会抖出些什么事情来?于是连忙带队赶来飞狼驻地。
自己算得是已经很抓紧时间了,可是赶到了地方,却只看到了外甥的尸体,这怎不叫他悲怒交集?
陈千变蹲在地上,在刘左思身上一根根地拔针:“你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嗯,美香,你喜欢我。”拔下了最后一根针,陈千变看着美香说道。
美香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刘左思身上最后一根针离体的刹那,蓦然就睁开了眼睛,大声说道:“我在哪里?”
“你在桃花盛开的地方。”陈千变说着就是一拳,擂在刘左思的鼻子上,顿时鼻血迸射,满脸桃花。
……
马克笑了笑,指着刘左思说道:“那个凶手醒了,陈局长找他去算账吧,给你外甥报仇的时间到了,我看好你哦。”说着还举了举拳头。
陈柏光闻言,也顾不得和马克理论,怒气勃发地冲到了刘左思边上,气焰升腾,颇有不可一世之感。
“徐坤龙是你杀的?”陈柏光大声怒喝问道。
刘左思体内魂气被吞,又被踹裆插针,刚刚苏醒,脸上又挨了陈千变一拳,意识正处于模糊状态。
刚才杀人是真,但自己又不知道所杀之人叫什么名字,不由愕然问道:“徐坤龙是谁?”
“好,很好,非常好。”陈柏光已经气得开始词不达意。
“谢谢。”不得不说,刘左思的个人修养还是不错的。
“谢你大爷。”陈柏光提起右脚就是一脚踹下。
“滚。”刘左思半坐起身,挥起右手就是一巴掌甩出,一掌拍在陈柏光的膝盖处。
陈柏光刚抬起脚,正好呈金鸡独立的姿势,突然腿部被一掌掴到,一股不可遏止的大力涌来,顿时以左脚为支点,右腿甩开,原地像陀螺一样转了五六圈,随后
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三妹,看见没,这叫芭蕾。”马克给莫小涵解释道。
“芭蕾是啥?”
“一种舞蹈,像这么原地转圈是舞蹈的基本功。”马克解释道。
“不晕吗?”
“晕的速度跟不上转的速度的话,应该就不会晕。”
“哦,明白了。”
“柒柒,有空带你去看芭蕾舞。”
“好呀好呀。”白柒柒笑道。
“老大,带我不?”陈千变贱贱地问道。
“美香想看就带你。”
“我喜欢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美香说道。
“哦哟,美香有品位,千变就没出息,他喜欢看苍老师的感谢祭。”
“老大,不带你这样的。”陈千变苦着脸。
几个人笑着打屁,根本不管眼前的事情。
身后的特警们见上司被揍,不敢怠慢,十几个警员一拥而上,摁手摁脚,将刘左思死死按在地上,另几个警员取出配枪,顶着刘左思的脑袋。
刘左思大怒,呼喝一声,身周黑气大盛,猛然挣开众警,跃起身来,一腿横扫,将两个特警战士踢飞了五六米之远。
特警们不甘落后,纷纷使出擒拿格斗的手段,扭胳膊的扭胳膊,抓腿的抓腿,抱腰的抱腰,锁喉的锁喉,一下子又将刘左思制得动弹不得。
刘左思一阵挣扎,竟无法挣脱束缚,瞳孔现出一阵黑色,身边的黑气又开始幻化人形。只是比起刚才和莫小涵对战之时,这时的黑气小人要小了很多。
就在这时,刘左思看见了边上出现一只金色的蜥蜴,正乖巧地看着自己,嘴里的信子一吞一吐,似乎有些馋痨的样子。
刘左思不由吓得一激灵,这货看上去还没吃饱吧?自己已经被吃得只剩下这么点黑气,再被它大吃一顿的话,恐怕就渣都不剩了。想着,赶紧将黑气收回体内。再不挣扎,任由武警战士们压制着自己。
“给我把这个凶徒带回去。”陈柏光的怒气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拔出手枪打开保险指着刘左思的鼻子说道。
“他,恐怕你带不走,但是你可以把徐坤龙的尸体带走。”马克在边上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柏光压了压怒火。
“哦,我叫马克,不用和我握手,没兴趣。”马克双手插兜,施施然地说道。
“是我们的老大。”小刀说道。
“哦?你也是飞狼的人?”陈柏光逐渐冷静了下来,将手中的枪收了起来。
“算是吧。”
“你知道我是谁?”
“你?陈柏光,滇明市公安局副局长,徐坤龙的舅舅,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应该在这里做了不少为官不仁的事情吧?”
“从你外甥的行为就可见一斑,一件小小的交通事故,就可以纠集这么多打手出来当街行凶,仗势欺人,如果我们是普通百姓的话,这个亏是不是已经吃定了?”马克丝毫没有给陈柏光半点好脸色。
自己等人在滇明市可逗留的时间并不多,索性就雷厉风行,速战速决,没时间磨蹭,早点把这个坑填掉也罢。
“你们飞狼管得挺宽啊。”
“就得管得宽啊,否则像你们这样的官匪勾结,没人来治治的话,受苦的还是百姓。”
陈柏光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马克,半晌才说道:“你确定你能管?”
“你承认了?”
陈柏光闷哼一声,不置可否。
马克出道以来,最不怕的就是对付这种老狐狸。一路行来,搞掉朱达先,收服凌云子,挫败竹内大藏,绥靖丸山博文,拉拢昆仑宫王道灵,干掉山下德平,哪个不是老得炖不酥的老江湖?也不看看自己的四个师父是谁,谁敢跟他们比老?
当下也不理陈柏光,转头对架着刘左思的众特警说道:“诸位,我明说吧,何卫这个人已经被飞狼掌握了,所以我们手里有多少陈柏光贪赃枉法的证据,就不用多说了吧?”
“你们都是人民警察,正义的保护伞,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虽然服从命令是你们的天职,但是陈柏光是什么货色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要不要继续为虎作伥,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吧。”
陈柏光闻言大怒,举起手里的手枪又指着马克,怒道:“你胡说什么?”
几乎与此同时,陈柏光手里的枪呼地脱手,直接飞到了马克的手中。伴着一声痛呼,陈柏光的手背上,钉上了一把飞刀,五根金针。
原来就在陈柏光刚一举枪的时刻,马克的五行镯戒,小刀的飞刀,莫小涵的金针,在同一时间出手。
陈柏光也是作孽,三人任一人出手,他都无法保住手里的枪,更何况三人反应都异常神速,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马克头也不回,看着手里的枪,冷笑一声:“人民给了你拿枪的权利,你却用枪指着人民的脑袋,真是人民的好官呐。”
说着把枪抛起在半空,那手枪竟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在空中自行拆解,转瞬变成了一堆枪械零件,噼里啪啦掉落在地。
陈柏光脸色惨白,捂着鲜血淋漓的手,颤抖不已。
“你们放开这位刘先生,我有话和他说。”马克对着特警们说道。
众特警见眼前发生的事情,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听到马克说话,脸上又都显出犹豫之色,过了一会,一名警员忽然长叹一声,放开了刘左思,大声道:“你说的对,我们不能继续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我们是人民警察,是人民的保护伞。”
其余警员见状,也不再犹疑,纷纷放开了刘左思。
这里是飞狼的地盘,大家都知道飞狼大队的威望,自己这些人在这里根本掀不起浪花来。更何况,平时陈柏光仗着自己的权势,在本地做了多少事情,大家即便不知道详细内情,也多少有点耳闻。
要说他是个清正廉明的局长,这话比段子还好笑。
现在陈柏光的亲信何卫已经落在了飞狼的手里,嘴里能倒出多少陈柏光的犯罪证据,不言而明。这副局长的位置,恐怕是摇摇欲坠了。一旦飞狼介入,雷霆扫穴,这萝卜能带出多少泥,殊难预料。
这个马克看着是飞狼的老大,地位似乎很高,而且手段出神入化。谁见过凌空拆枪啊?就算是魔术的障眼法吧,那也够唬人的。
面前这道选择题,就是傻子也会做。更何况大家都是人民警察,眼前两方孰为正义孰为罪恶,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马克笑嘻嘻地走到刘左思面前,坏笑道:“咱们的账另外算,你要不帮个忙?我知道你有让人说真话的法子。”
刘左思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马克,看了半天,忽然笑了出来。
“真特么倒霉,怎么会遇到你这样的对手?山下德平死得不冤。不过,这个傻逼局长似乎更倒霉,因为连我也看他不顺眼。”
“你不是坏人,只是我们的信仰不同罢了。”马克拍了拍刘左思的肩膀。
“我不是坏人,你们特么还踢鸟袭裆插金针?”
“嘿嘿,反正也不会让你活太久,这种小事情别太在意。”
“这倒也是。”刘左思洒脱起来,还挺光棍。
马克笑了笑,闪身一旁。
刘左思踏上一步,蓦然伸手掐住了陈柏光的脖子,竟然单手把他微胖魁梧的身躯举了起来,左手拍了拍他脸蛋,恶狠狠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用枪指着我的头?”
陈柏光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双脚离地,凌空乱蹬,舌头都伸了出来。
一股黑气沿着刘左思的手臂渗出,迅速爬上了陈柏光的咽喉,又很快进入了他的身体,转瞬消失不见。
只见刘左思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似乎在默念着什么,然后放手一扔,把脸红脖子粗的陈柏光抛在了地上。
“你问吧,保证他有啥说啥。”刘左思笑道。
“这个手段不错,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体里的黑气是啥?”马克还是有点好奇。
“什么黑气,这特么是圣息。”刘左思有点没好气地说。
“好好好,你说啥是啥。哎,忘了跟你说一下,刚才你被针扎晕的时候,我把你车后备箱里的石碑收掉了。”
“你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