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嘴脸
就在鲁教授准备就这么算了的时候，忽然在网站上看到了《想吃麻花现给你炸》的表演视频，视频里，演出就是在彭大发的剧场，演员是自己的学生们，字幕上的编剧名字竟赫然是“彭大发”！
给彭大发打电话理论，对方理直气壮，说已经签了协议，他有权这么做。
两个人签的协议明明只是个授权演出的协议，并且迟迟没有结款。他彭大发凭什么把编剧名字改成自己？
一个月后，鲁教授以著作侵权为由把彭大发告上了法庭，法庭上两人唇枪舌剑，各不相让。
可是，法官最终却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了鲁教授的诉讼请求。
庭审结束后，彭大发撂下一句话:“你去哪告也没用！别折腾了，堂堂大学教授，不丢人吗？”
这句话把老头子气得差点住了院，当场昏了过去，吓得跟着开庭的学生赶紧把他送进了医院，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下地……
越说越激动，陈默害怕老头子再出点啥意外，走上前轻拍鲁教授的后背，赶紧劝:“鲁教授，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是来帮您解决问题了吗？”
听完了鲁教授的陈述，又用相机拍下了鲁教授提供的一些证据，陈默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有点不太对劲，从证据链上来看，彭大发明显处于劣势，法院怎么会……自己对于这类侵权案件并不了解，看来得找周杰棍的经纪人杨荣帮帮忙。
“鲁教授，您告诉我那个彭大发的办公地点，我过去看一看。”陈默说。
“好的，他在市内有三家剧场，办公一直都在其中一家。”鲁振山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我让我的学生陪你去，你在这屋稍微等一会儿。”
陈默点点头，坐下又开始打量起这间办公室，屋里的书比他上一世一辈子看过的书都多……
看着鲁振山的学生沈天，陈默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怪不得自己听到《想吃麻花现给你炸》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耳熟，现在看到这位年轻的沈天，陈默才知道，这人心里和上一世那位大红大紫的喜剧明星长得简直太像了。
“小沈，还有多久毕业啊？老家在哪？”陈默一张嘴老气横秋。
“还有一年毕业了，我家在奇市。”沈天张嘴一笑，一口大白牙。
陈默心想，一笑更像了，脸上要是再多点褶子……
两个人闲聊着，很快来到了剧院，沈天伸手拦住了陈默，表情有点慌张:“文山老师，那个彭大发有点社会背景，手底下养着好几个社会人儿，看着都不像好人，咱们可得小心点。”
陈默哈哈一笑，“放心，咱们又不是来打架的，别怕，一会进去你一句话别说，我来沟通。”
沈天点点头，陈默打开了便携式录音机的录音键，揣进裤兜里，两个人走了进去。
走廊尽头，这间办公室的门口，一个秃头大汉站在门口，身上只穿一件黑色的跨栏背心，露出胳膊上纹的哈士奇，戴个大金链子。光头大汉看到沈天，就是一脸凶相，一把拦住两人，张嘴就骂:“艹，小B崽子，你咋又踏马来了？告诉你没钱没钱，你踏马有完没完？”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抓沈天的衣领子。
陈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大汉的小手指头，用力朝上一扳，大汉立刻杀猪一样喊起来:“哎？哎哎？撒手，你快撒手！”
陈默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位兄弟，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呢？我们只是来找彭老板谈点事。”
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没系扣子，梳着个偏分发型，头发一边长一边短，长的那边快把半边脸都盖住了，一双死鱼眼睛盯着大汉瞪了一眼，随后挤出一个笑脸来看着沈天说:“小沈来了？进来坐吧。”转身的一瞬间，又斜眼睛盯了陈默一眼，眼神里全是恶毒。
“彭老板，”陈默一点没客气，大大咧咧坐在了沙发上，“最近生意还好？”
“你sei啊？”彭大发用三根手指往上撩了一下挡住了死鱼眼的刘海儿，盯着陈默看。
“我是鲁教授的学生。”陈默看着他撩头发，莫名其妙想笑。
“噢，那老登还没死呢？”彭大发说，“你来也没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呵呵，”陈默笑了一声，盯着那双死鱼眼睛看，“钱的事儿不着急，我是想替我老师问问鲁老板，你凭什么在《想吃麻花现给你炸》的剧本上署了你自己的名字？你不知道这是侵权吗？”
“艹，说来说去还是这个事儿，剧本都踏马已经卖给我了，我凭啥不能署名？”
陈默也不生气，吐字清晰:“那只是授权你可以在你的剧场演出，并不是卖给你。”
“艹，你一个学生懂个屁？”彭大发那撮头发又掉下来了，他习惯性地用那三根手指头又捋了一把。“法院都踏马判了，卖没卖给我你说了算还是法官说了算？”
“如果你是这个态度，”陈默眼里寒光闪烁，“那就等着再上法庭吧！”
彭大发被陈默的眼神盯得心里有点发毛，“艹，爱踏马哪告哪告去，你能告赢我管你叫爹！大狗！送客！”
门外，刚才那个大汉捂着手指头走
了进来，眼神有点闪烁，磨蹭着没敢靠近陈默。
“好，那我们先走了。”陈默也不犹豫，起身就走。沈天紧紧跟在他身后。
……
出了门，沈天一脸紧张，连连回头看，发现没人跟出来。
“文山老师，你也看到他那副嘴脸了，有恃无恐的，我怀疑他在法院有人儿。唉，实在不行就拉倒吧。”沈天叹了口气，神色落寞，还有点不甘心。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先回去，这件事不用你管了。”
沈天走后，陈默找了家面馆，要了一碗打卤面，坐下一边吃一边打起了电话。
“歪？徐局吗？我是陈默，您好您好。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采访需要市局那边帮帮忙，嗯，对，需要查一个人他的社会关系，尤其是看一下这个人在司法系统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一类的关系，他叫彭大发，是……”
听着那边一边秃噜面条一边说话，徐丽丽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真是有点自来熟，市局的报道还一篇没写呢，反倒先找自己办起事儿来。
心里还没吐槽完，就听电话那边又说:“噢对了，还有，徐局，您那认不认识纪检委的人？市的省的都行，采访里有些内容需要纪检委的同志，最好是领导，来帮忙补充补充。”
“行，我帮你打个招呼，到时候你直接去就行。”徐丽丽说。
“好好好，谢谢徐局，您这办事效率真是太高了，女中豪杰！”陈默拍马屁。
“呵呵，小事，对了，有个事和你说，”徐丽丽说，“你上次提的那件事，局长和政委同意了，我已经和治安、经侦、刑侦都打了招呼，如果有特殊的案子，会给你打电话的。”
陈默眼睛一亮，“太感谢了徐局，回头我请您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