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素什锦看着这一幕,颇觉碍眼,他保持着完美的笑容,送走了两人。
随后便取出了那块玉佩,这玉佩被素家人世世代代炼化,只要是素家血脉,就能认主。
素什锦用了最稳妥的办法,他用神魂,与这玉佩结契认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却是,有一道烟雾弥漫而起,紧接着,他就被拉到了一处幻境之中。
素什锦微微蹙眉,他以为这是慕剑流做的手脚,十分不悦。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融入这场幻境,从始至终,都像是一个旁观者。
素什锦眉头蹙得更紧了,他试图出手,脱离幻境。
然而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间,场景忽然变化。
桃花林之中,有两个青年正在对弈,这两个人,素什锦都十分熟悉,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慕剑流。
穿着宽大袍子的素千修叹息着说:“如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涉及。”
慕剑流蹙眉,他说:“你到底招惹上了什么麻烦,怎么会惹来这般大祸?”
素千修苦笑:“不是我惹来的大祸,是天机阁……上界派人来,向我要什锦,说什锦乃是天定魔子,将来必成大祸!”
慕剑流冷哼道:“什么天机阁!上界不过是灵气充足,随便一人便能成仙,现在到我荒元之中来,还敢提出这般无理要求,杀了便是!”
素什锦却是怅然地道:“你不懂……”
接着,他亲手将玉佩交给了慕剑流。
素什锦心中有些不安,他莫名就是知晓,这里记录的东西,都是真的。
那这么说,难道这玉佩,真的不是慕剑流夺去的?
紧接着,又是一卷画面展开。
场景之中,都是慕家长老,以慕剑流为首,将一群人团团围住。
被围住之人中,有一个女子尖叫道:“该死!下界蝼蚁!你等竟然敢屠仙?!”
慕慕剑流傲然立于空中,他手持长剑,神色淡淡,冷冷道:“什么狗屁上界,我在荒元之中,尚可成就渡劫,你们的真元,甚至不如我族分神子弟凝炼,不过占了仙器的福。”
紧接着,屠杀开始!一道剑光劈闪!
被围困之人艰难抵抗,祭出仙器,却被慕家之人斩杀!
素什锦呼吸骤停,这是……这是他素家被屠那一日!!
慕剑流是去追杀那些要他性命的上界之人!
……那岂不是,素家根本不是慕家所屠?!
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场景再变。
“孩儿拜见父亲。”
这是……慕安言。
慕剑流的眼神变得柔和,他说:“言儿,到我这里来坐。”
素什锦心中莫名惶恐起来,他知道,这些事情绝对不能看!不能看!
看了之后,或许就会有什么事情,彻底变得不一样……
然而那幻境之中的声音,却如蚀骨之蛆,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脑子里。
——“是,虽然素哥对我……但是素叔叔对我极好,素哥他喜欢剑,我想着,便也练一练。”
——“你不要想太多,这也是命,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我想见一见母亲……”
不,不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素什锦双眼赤红,他几乎要疯狂!
不是慕家灭了素家么?!不是慕家人杀了他么?!怎么会,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这样的真相,难道不会太可笑了么?!
他不由想起幼时,他用长剑,狠狠抽在了慕安言身上,他下手极恨,不会有什么隐晦,却是能让人疼得痛哭流涕。
那小小年纪少年就被他压制着打,慕家有桃花林,他折下一枝桃花,勉强安抚那人,那桃花枝却被小小的少年踩在了地上,随后,他又用了桃花树枝,抽在了他身上……
还有那些最廉价的灵药,每一次那人身上被自己打得遍体鳞伤之时,他就取出那些灵药,他曾经自己也使用过,那刺骨的疼痛,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何况是一个孩子?!
——“言儿,不要太重感情,修炼一途,你注定要抛弃许多东西。”
——“父亲,孩儿明白,这是最后一次,可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分明欺你辱你打你戏弄于你,可是为什么还要帮我……
——“父亲,我派了一些下属,您看要多高的修为,才能不引起东域势力的注意?”
——“那便用金丹修士吧,为那孩子开路……”
不!!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素什锦心中生出巨大的惶恐和不安,他想起每一次强行与那人结合时,那双满满盛了死寂绝望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喜欢啊。”
我恨你怨你,折磨你,践踏你,侮辱你。
见你一念白头,却只是心中欢
喜……
只是一瞬,心口剧痛,素什锦怔怔地站着,流下了泪来。
紧接着,他猛地喷出一口心头血,跪倒在地。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父亲明明说过,他明明说过!!
——是了,是他自己没有相信,没有相信啊——
第83章 男主的夙敌(十九)
慕安言被慕剑流带回了慕家,这次所有人对待慕安言的态度都很微妙,甚至还有很多崇拜慕安言的慕家子弟受到巨大打击,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幸好这一次,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慕安言又回到了慕家的事情。
但是慕安言的身体却是不能等了,虽然他感觉自己吃的好睡得香,身体除了软了点没啥不好的,但是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他就是一个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病弱残障人士。
因此,哪怕慕安言身上的痕迹都没有消,慕剑流还是叫来了药生洒为他调理身体。
药生洒看见慕安言的第一眼,就是震惊,紧接着就是愧疚——他以为是自己的方法出了什么问题。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慕安言身上那些暧昧痕迹。
心痛夹杂着怒火一同燃起,药生洒几乎要跳脚,他双眼喷火,压低声音说:“这是怎么回事?!”
——慕安言被慕剑流带了回来,早已经睡熟。
慕剑流脸色灰败,他动了动嘴唇,最后到底还是什么事都没有说。
第二天慕安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眼前一张大脸,胸口也十分沉闷。
他顿时一惊,随后才发现这张脸着实熟悉,胸口上的负担也非常熟悉。
慕黄雀叫了一声爹爹,就安安静静,小脸上一片忧郁地爬到了一边。
慕安言摸摸她的脑袋,又试探性地问道:“……药叔?”
药生洒唉了一声。
慕安言看着药生洒一头乱发,脸色疲惫的模样,有些疑惑地说:“药叔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
药生洒又叹了口气,没回答慕安言的问题,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有什么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