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猫八卦
当会议室里说话场面突然变成了，伴随着一首“我恭喜你发财，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礼多人不怪......”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鼓掌起舞，面前的诸葛贺甚至还打扮成了财神爷的模样给众人派发红包的时候，黎昱杨就意识到了他正在做梦。
下一刻，近在咫尺的舔舐声音在黎昱杨的耳朵里引起了感官爆炸，除此之外还有毛茸茸和湿哒哒的触感，让他一瞬间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大脑快速开机的同时，手边持续的振动让他下意识抓起了手机。和来电铃声相配的，来电的备注是‘财神爷’。
熟练地接起电话，没等黎昱杨的语音系统启动，手机里就传来了诸葛贺的声音，“死者身份查到了，死者姓名叫刘新良，是......”
与此同时，一团黑色的身影重重地跳到了他的身上。
“哼......”一声闷哼传到了电话的那头，对方的话音戛然而止，或许那边正在思索该不该联想到一些似乎不应发生的香艳场面。
三秒的沉默之后，黎昱杨简洁明了地告诉对方，“猫，我养了一只猫，刚才跳到我身上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开完会还熬了个通宵的他，回到家里之后，因为还没适应家里多了一个生物，所以什么都没喂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这时候距离他昨天早上出门前喂的猫粮和新换的水，似乎已经快要二十个小时了。
天啊，他做了什么。
大高个迅速坐起身的大幅度动作让那只小动物吓得飞快跑出了房门。
黎昱杨赤着脚快步走到客厅，却发现放置猫粮袋子的墙角，散落了一地猫粮。天蓝色的塑料袋子上全是小动物泄愤的痕迹，此时的罪魁祸首正在不远处窝在一个打算要扔的纸箱子里舔毛，丝毫没有看到一旁毛茸茸的新猫窝。
或许是因为愧疚，看到散落的一地猫粮，黎昱杨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庆幸这只小臭猫饿极了还知道自己找吃的。
电话那头的诸葛贺听到了刚才的动静，“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我昨天晚上忘了喂猫，她把猫粮袋子咬破了，撒了一地。”黎昱杨将手机开到免提放到沙发上，先是重新将碗里的猫粮和水装满，再弯下腰开始收拾残局。
那只毛色乌黑发亮的小母猫，看到黎昱杨没有要教训她的打算，悄悄地从纸箱子里出来，蹑手蹑脚地走近铲屎官，用头亲昵地轻轻蹭黎昱杨的小腿，像是要讨要抚摸。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声音从沙发里响起的时候，黑猫的头转得飞快，抬头看着传出诡异声音的沙发。
黎昱杨拿出扫把，扫着地上的猫粮，“前几天，楼下小区里遇到的一只黑猫，看着挺有缘，就抱回家养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小云还在的时候，一直说想要养只猫，最好是一只黑色的。
黎昱杨好几次在小区楼下遇到过这只猫，不知是什么缘分每次遇到，这只猫都粘着他蹭裤腿。真正决定要养她，是前几天看到她在楼下避雨。
透过雨幕，看到她像只招财猫一样在楼下看着黎昱杨回家，侧着头等他来到檐下，和往常一样轻轻蹭他的裤腿。
“来张照片看看。”诸葛贺毫不客气地要求。
黎昱杨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在相册里找到了带回家那天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上的黑猫侧着头，头顶上黄色的光打在她的毛上，光就像被吸进了深渊里，照片基调是黄色的，但黑猫就是黑色的猫，极致的黑色，就像漂浮在另一个图层上。
照片刚发过去，诸葛贺的声音就响起了，“快三年了吧......”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跳跃的水花和泛起的涟漪都在提示他，有的伤痛不可痊愈，像风湿一样，每次雨天都会让他隐隐作痛。再仔细看那张照片，背景里桌面上放着两个定制的情侣娃娃。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黑猫不知道铲屎的现在是什么心情，跳进了盘坐在地上的黎昱杨的怀里，安心地找个舒服的姿势趴下，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伸手给猫顺着毛，黎昱杨回过神之后回答道，“快了，还有两个月。”
“那个学校又出事了，你知道吗？”
诸葛贺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气愤，也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
“看到了，不是学生闹出的事吗，”黎昱杨回想起，昨天下午路小北跟他说起，那件骇人听闻的霸凌事件，“现在的小孩都怎么了，刑讯逼供都没有这么狠，都不知道家长是怎么教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黎昱杨的情绪没有想象中的低落，诸葛贺悬着的心也逐渐放缓，“你们家猫叫什么名字？”
黎昱杨还没适应话题变得这么快，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八卦。”
诸葛贺一时还以为黎昱杨在骂他，“哈？”
“我说猫的名字就叫八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起名的时候这个词就往我脑子里钻，就这样了，这名挺好的。”
好像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叫八卦的八卦，估计是听到了黎昱
杨在叫她，在他怀里伸了伸懒腰，翻了个身，肚皮朝着他，伸爪和黎昱杨的手玩了起来。
“我看你是查案查疯了，怎么不叫六十四卦呢，”诸葛贺没好气地吐槽，突然语气一变，“啊，说回来，死者身份找到了，刚刚没说完，被你打断了......”
管不了话题再次跳转，铲屎官也想起了还要工作，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现在居然还不到早上的六点半！他睡了还没有两个小时，怪不得他脑子里现在嗡嗡的。
不过哪怕是睡眠不足，案子还是要查的，既然有了死者身份，接下来的工作也就有方向了。想到这里，黎昱杨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局里。
诸葛贺的声音继续传来，“死者是六梨镇上一所小学的数学老师，去年九月刚入职，更有意思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走进浴室的黎昱杨翻了个白眼，吼叫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我一个刚睡了两个小时不到的人看着像知道的样子吗？”
门外的八卦还以为两脚生物在卫生间里遭遇不测，不停地用爪子挠门，玻璃被她挠得‘咯啦咯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