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撞破
陆聆都看呆了,宋老爷则一脸铁青地走上前训斥。
两个小厮忽然看见宋老黑着脸走了过来,吓得慌忙住了手,一人头发都散了,乱糟糟地耷拉在肩上。
宋老爷怒道:“这府中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在主子面前竟然还动起手来了!”
两个小厮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管家呢?把管家叫过来!”
另一个小厮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回答:“老爷,刚刚赵管家被夫人安排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了?”
“赵管家没说……”
宋老爷更加生气了,嘴里念叨着“真是反了天了!”一边吩咐:“把这两个刁仆送去给少爷处置。”
他忙着处理公务,哪有空闲管这宅子里的破事?
陆聆见状,自回清风院去了。
而宋文洲自从烫伤后,在院中待了半月有余,才恢复过来。
在院中憋闷了那么多天,他心情十分糟糕。
今日刚刚能够正常行走,才出了院子,就遇到两个小厮被压着来领罚。
宋文洲心中烦闷,便让人将两个小厮暂时关起来,自己明日再处理。
玉青看着宋文洲坐在书房中翻书,便沏了一杯茶送到他手边,凑到他耳边和他一同看书上的内容。
其实她压根不识字,哪里看得懂,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随后有意无意地伸手去摸宋文洲的肩膀,状似不经意地说:“少爷,您的烫伤好得差不多了。”
宋文洲一转头,鼻子擦到玉青的嘴唇。
这丫头今日分明精心打扮过一番,口脂擦得红彤彤的,身上也穿得凉快。
她脸一红,顺势坐到宋文洲的大腿上,说:“少爷,我帮你看看。”
看什么,明明早上才看过,确定了伤势无碍了。
宋文洲被一撩拨,火就点着了。
心中虽然更想和表妹快活,可奈何想要见面还要偷偷摸摸的,只能暂时用玉青解解馋。
于是捏着玉青的下巴就吧唧了一口。
玉青急不可耐地就要脱衣服,宋文洲却按着她的手,说:“急什么?我帮你。”
玉青娇嗔一声,欲拒还迎。
在宋文洲看来,柳清韵是他见过最有味道的女子,身材是极品,容貌也是极好的。
玉青和她比起来,逊色很多,但毕竟是从小服侍的,他也习惯了。
而自己的妻子嘛……
想到陆聆,宋文洲脑海中立刻浮现她那干巴巴病恹恹的模样,还有动不动就在他面前夫君长夫君短地道歉,眼泪说来就来,真是……和她待在一起就烦躁!
不料,自己刚刚想到陆聆,门外忽然就传来了陆聆的声音。
宋文洲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转头看向书房外时,才发现自己不是幻觉。
但见陆聆穿着一件昌荣色窄袖对襟上衣,下身是玉色印花曳地裙,梳着个堕马髻,斜斜插着一根玉簪,站在院子中。
脸上没有施粉,面色依旧苍白。
一阵晚风轻轻吹过,她的衣裙随风摆动,肌肤在夕阳斜照下泛出一些莹润的光泽。
秋水眸平静地望着书房,没有因为宋文洲和玉青的举止而有任何波动。
那一瞬,宋文洲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什么错觉。
院中的女子如同清灵的冰雪,冷淡却孤美。
诶,这么快就打脸了?
上一秒他还觉得陆聆不漂亮呢!
原来,自从陆聆借尸还魂之后,不似原主那般多思多虑,更不会因为宋文洲的冷落而伤心,反而是吃好睡好,细心调养。
半月以来,她身体已经长胖了一圈,看起来竟然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夫君,打搅你们了?”
陆聆挑眉问。
宋文洲脸一僵,赶忙将坐在自己腿上的玉青推开。
玉青拉了拉衣领,红着脸站在一边。
宋文洲清了清嗓子,赶忙站起身来,挤出个笑容,道:“聆儿,你误会了,我们……”
陆聆淡淡一笑,毫不在乎地说:“夫君伤好了,定然是要释放一下这半月以来积压的欲望。聆儿理解。”
嗯?
海棠和玉青以及宋文洲都愣住了。
怎么,说话那么直白?而且,这种话从她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她竟然不脸红心跳?
看来真的,陆聆真的变了不少啊!
宋文洲心想。
陆聆浅浅一笑,“夫君既然在忙,那聆儿先回去了。”
说着,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海棠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文洲赶忙道:“等等,聆儿,你有什么事?”
陆聆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玉青,又说:“夫君忍得住?”
宋文洲一脸尴尬,道:“无妨。”
陆聆装模作样地说:“聆儿只怕搅扰了夫君的好事,夫君又冷落聆儿呢。”
宋文洲不自然地说:“说的什
么话,为夫何时冷落过你?”
呵呵。
陆聆在心中翻白眼。
“既然如此,聆儿倒真有一事要说。”
“何事?”
陆聆答:“今早刚刚收到阿澄的信,阿澄说,母亲最近病得严重,聆儿这个做女儿的,心中担忧,想要回家去看看,特来和夫君说一声。”
宋文洲一怔。
什么?陆澄的信,自己不是一直让人拦着的吗?陆聆是如何拿到手的?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陆聆,但见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给人一种柔美之感。
“这信是谁送来的,我怎么不知?”
宋文洲问。
陆聆说:“自然是前院门房派人送到我院中的。”
“阿澄在信中说了什么?”宋文洲问了这一句,觉得不妥,连忙补充,“我也很担心岳母的病情,阿澄怎么说的?”
陆聆微微蹙眉:“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母亲病重。”
“……就只说了这个吗?”
陆聆忍不住冷笑:“阿澄年纪还小,就算要说,也不过是说些念我们姐弟情的话。夫君这么好奇,难道是害怕阿澄在信上说什么不能说的?”
宋文洲不由一噎,竟是无话可说。
“夫君,再过三日,我回陆家一趟。”陆聆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不行!”宋文洲慌忙道。
“如何不行?这天下哪有妻子母亲病重丈夫不让妻子回去探望的道理?”
见陆聆眼神冷冰冰的,宋文洲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心道果然完全变了个人啊!
他又搬出以前那一套:“聆儿,你身子弱,出不得远门,只怕路上受不住颠簸。这样,我亲自去陆家一趟,看看岳母的病情,以缓解你忧思如何?”
陆聆嗤笑道:“夫君这说的什么话?想念担忧母亲的是我,你去了又如何缓解我的忧思?况且我已近三年没有回陆家,不知情的人恐怕要以为我是被你们宋家害死了,你们瞒着不敢往外说呢!”
宋文洲心间猛地一跳,一股心虚感袭来,脸色也不受控制地变了变。
怎么感觉,她话里有话?
好像,她知道了什么一样……
可是不应该啊,自己要害她的事,连自己母亲都不知道呢!
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