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浸猪笼
半刻钟后,玉青跟着海棠匆匆赶到了清风院,只见三个丫鬟都垂着头站在门外。
海棠也站到了她们身边。
玉青开了门进去后,飞快关上门,这才见到宋文洲拉下裤子坐在塌边往自己那东西上淋冷水。
“少爷,怎么烫得这么严重!”
玉青三两步冲了过去,跪在他面前便开始拧开药瓶。
宋文洲痛苦地哼了一声。
“少爷,烫成这样,真不告诉夫人吗?”
玉青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陆聆。
她以为陆聆睡过去了呢。
明明死了,却又活了过来!何不死个干干净净,自己才好坐上姨娘的位置!
偏偏这三年来要死不活的,夫人那里又不说句话!
宋文洲倒是想告诉宋夫人,可是又觉得实在丢人得紧。
“我心中有数,没什么大碍。”
玉青听他这样说,心中憋火。
而陆聆听宋文洲说没什么大碍,心中一阵失望。但是玉青的下一句话又让她欣慰起来。
“少爷,这都起了水泡了,还说不严重!恐怕一个月都不能正常过活了。”
嚯嚯,起水泡了,看来的确烫得不轻。
“少爷,你忍着一点。”
玉青抬头看了看宋文洲的脸,心疼地用手指头挑药膏轻轻往他那烫伤的地方抹。
动作之轻柔。
若不是被这火辣辣的痛楚折磨着,他一定会起反应。
玉青一阵叽叽咕咕。
海棠在门外敲门:“少爷,你抹好药了吗?奴婢要进来喂小姐喝药了。”
喝药。
宋文洲回忆起刚刚被烫伤了的痛楚,身子抽动了一下。
男人那地方的痛感最是强烈,简直是要人命!
玉青没好气地说:“等一会儿!还没好呢!”
屋外默了一会儿,海棠又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说话,小姐还病着呢,打扰小姐休息了!”
陆聆早想说了,这个玉青一直说些难听的话,奈何自己没力气斥责她,吵死了!
宋文洲脸一黑。
海棠样样都好,是个聪明的丫头。但是最是维护这个废物。
若非她是陆聆带来的丫鬟,他早就把她收拾了。
但是他不能。
陆聆受的委屈陆聆自己不说,瞒着所有人,但是如果海棠知道了,定是要告回陆家的。
到时候陆家一生气,把那十分来钱的蜡烛生意给拿了回去,岂不是因小失大?
捏拳忍了忍,宋文洲沉声道:“安静。”
玉青还想说什么,但宋文洲如此说,自己也不敢忤逆,乖乖闭了嘴。
片刻后,玉青帮宋文洲穿戴整齐,出门去让粗使婆子抬了软轿进来,把宋文洲抬回了东厢房。
此时早就夜深了,下人们被一阵阵折腾,早就睡熟了。
唯有海棠还在小心翼翼的给陆聆喂药。
“小姐,姑爷的烫伤应该没事吧?”
陆聆小口地喝完了最后一口苦得让人打摆子的药,吃了一口蜜饯过了苦,她才悠悠地说:“大夫都不请,能有什么事?”
海棠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不然……”
她脸一红,“不然小姐下辈子可怎么办……”
陆聆转过头看了一眼她微红的脸,叹了口气。
这个宋文洲装得可真是太好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好男人呢!
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若是他那玩意儿真被烫出什么好歹,你家小姐怕是也没什么下辈子了。”
海棠眨了眨眼,“不会吧,小姐,你又不是故意的,我看老爷和姑爷都是心胸宽广的人,不会全怪在你头上。”
心胸宽广?
呵呵,真是搞笑。
宋老爷也就罢了,但宋文洲可是影帝级别的人物。
也难怪海棠看不出他的虚伪。
陆聆只觉得累得慌,也饿得慌,便道:“你去给我拿几只蜡烛来点上,也去休息吧。”
海棠摸着她冰凉的手背,忧心道:“小姐,实在冷的话,我去找个汤婆子来,光点蜡烛哪里能取暖?”
陆聆愣了一下。
她以为自己是冷傻了啊?
摆了摆手,也不多解释什么。
自己现在这半人半鬼的身份,要是被人知道,该被拉到菜市口用火烧死吧!
海棠见陆聆犟着,只得听她的吩咐,去找了五六只大蜡烛来,全部燃了起来。
一边点蜡烛一边说:“小姐,这蜡烛还是咱们家自己产的。”
忽而想到什么,她红了眼睛,“自从老爷走后,这生意差点黄了,少爷又还小,不会打理,多亏了姑爷接了手,这一年才又开始走上坡路。”
陆聆已经躺进了被子里,闭着眼睛心想:真是个傻姑娘。
要是自己不借尸还魂,原来的陆聆一命呜呼,这大大盈利的生意便很快就要落进了宋文洲的腰包。
到时候海棠说不定会被宋文洲怎么处理掉呢!
呸,该死的没良心的玩意儿,早早断子绝孙才好!
“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间守着你。”
海棠说着,去了外间,只是斜靠在榻上,连鞋子衣服也不脱。
燃了五六根蜡烛,她可不敢睡死,万一不小心走水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陆家的蜡烛全是蜜蜡做的,燃起来不但不会产生对身体有害的烟雾,反而让人觉得枕着蜂蜜睡了一般。
陆聆又困又虚弱,吸着蜡烛燃烧后释放出的气息,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
宋文洲房内。
因为烫伤,他疼得一夜睡不着,这会儿坐在自个儿房中憋闷。
玉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哟,表小姐,你来了!少爷还在休息呢!”
这会儿主子没穿衣服呢!
她这样说算是提醒。
柳清韵忧心忡忡地问:“表哥他不是受伤了吗?我来看看他。”
说着就要往里走。
玉青一把拦住她,为难地说:“表小姐,这会儿恐怕不行……”
屋内的宋文洲赶忙捞过来一块布将重要部位盖住了,而后朝外喊:“进来!”
柳清韵连忙推门进了屋,玉青也跟了进来。
宋文洲道:“玉青,你先出去。”
玉青一愣,看了看柳清韵,又看了看自己主子。
没出阁的姑娘要和没穿裤子的表哥单独待在一起?
她心中咯噔一声,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清韵一眼,转身出去后将门带上了。
屋中没了人,柳清韵三两步跨到宋文洲面前,不待阻拦,便将他膝盖上的布掀开。
“天呐!怎么会烫成这个样子?”
柳清韵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宋文洲的某处。
宋文洲一阵尴尬,伸手在胯前挡住,低声说:“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不影响以后。”
柳清韵捞起旁边的烫伤药,嘴里不满地嘟哝:“表哥,我是心疼你!”
不是只想着那啥事。
“我知道。”宋文洲黑着脸说。
“陆聆这个贱人,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柳清韵一边帮宋文洲上药,一边开口责骂。
宋文洲道:“我瞧她没这个胆子故意下手,应当是不小心的。”
“表哥,你还维护她!”
柳清韵抬起一张气恼的小脸,杏眼中盈满了泪花。
不知怎的,一看见她这副表情,宋文洲的心就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般,瘙痒难耐。
柳清韵指甲上涂了淡粉色的丹寇,她将乳白色的药膏抠一点在中指指腹,而后轻轻抹到宋文洲的命根子上。
力道之轻,加上药膏冰凉,又是恢复了一夜,宋文洲非但不觉得痛,反倒愈发瘙痒难耐。
柳清韵看着眼前的受伤的茶壶嘴竟然慢慢支棱了起来,一脸惊愕地抬头看向宋文洲。
宋文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