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血腥屠戮
平原之上，零散的步兵遇到大股骑兵的后果就是羊入虎口。
与卫慕仁奎、卫慕升叔侄预想的差不多，此刻耶律达虎正率领着一万余骑兵分散成几十个小队追在卫慕氏的左右军前后。
步兵们想要追击，他们就撤，想要逃跑他们就会追击。
零星的冷箭射过去，总有一些倒霉的卫慕氏军卒倒下。
这种场面，萧寒前世在各种记录片中看过，这不就是一场猛兽猎杀实操动物的游戏吗。
皮室军不愧是燕国最精锐的军队，这些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军卒，齐射功夫很是了得，如同热刀子切黄油一般，很快将两万卫慕氏军队切割成几个大块，然后不断利用弓弩削减敌人的有生力量。
“嗖，嗖，嗖！”
一声声尖锐的箭矢破空声响起，穿透了西夏人的防御，扎入了他们的肉体，也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兵败如山倒，只要有一人崩溃，绝望的情绪很快就会传染。
看着漫山遍野四散奔逃的西夏兵卒，钟馗有些按捺不住战斗的欲望，挥舞起手中的战斧，想要加入追击的队伍。
因为他看到战场上杨广孝指挥着两千皮室军，有序地屠杀着西夏溃兵很是潇洒，他心里很是痒痒。
“大人，你看皮匠在那里指挥千军，如同杀神降临，很是威风，俺也想去练练手，您看行不行。”
“不行，这次咱们的主要任务便是观战，真要进去耍一耍，咱们这百来号人，说不定得折损上十几个，你愿意为他们偿命。”
“大人，这不一样，您说过战士都是磨炼出来的，您就放我们过去吧，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了也算活该，是不是啊，兄弟们。”
萧寒没想到钟馗这声呼喊，居然得到底下不少人的应和。
“大人，钟馗说的没有问题，咱们楚人就是一直畏战，才会越来越怂，越怂导致越来越肉。”
“侯官大人，我们不怕死，当初有幸进入天命府，和您一路北上，属下早就将生死抛在脑后了。”
看着群情激昂手下，萧寒知道不好再阻拦他们，但是他也不能任由他们冲向人多的地方。
“好！既然兄弟们有如此雄心，那么我也就不再矫情，所有人听令，上马，随我冲锋！”
萧寒口号喊的热血，脑袋却没有因为热血而上头，与追向北方的大股骑兵不同，萧寒这百来号人向着南部而去。
向南跑的人少不说，还多是零星骑兵，因为有了一线生机，他们很难做出以死相搏的危险举动。
再看看逃向北方的大股溃兵，总有人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双手握住敌人的马刀，在马刀刺入自己胸膛的时候，趁机将匕首刺进敌人的身体。
一场大溃败来得快去得更快，耶律达虎等人在追杀了半个时辰后，又再次返回了黑龙山的北部出口。
要知道山谷里面可还是困着卫慕仁奎这位西夏大将。
跟这位相比，那万八千的溃兵自然算的上什么。
卫慕仁奎在山谷中行进的并不容易，山坡上偶尔有巨石被燕军的斥候推下来，巨石造成的声浪，还会带着大批积雪挡住他们的去路。
所以长度也就十几里的山谷，他们这两万人愣是花了一个时辰才冲了出来。
才到了谷口，卫慕仁奎便看到满地的西夏士兵尸体，这些人大多数背部中箭，似乎是在逃跑时被人射中身体。
“卫慕仁奎，本将等你多时，识相的话速速投降，看在你贵族的身份上，本将军决定饶你一命。”
“黄口小儿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就是耶律洪元亲自过来磕头求老夫归燕，爷爷都不会看他一眼，更不要说你这混账。”
被卫慕仁奎如此不留情面的折辱，耶律达虎顿时大怒，向传令兵挥了一下手，便有数道彩旗挥舞，似乎是做给黑龙山上的燕军看。
得到旗语的燕军士兵不再犹豫，将支撑着巨石的木棍折断，一颗颗硕大的石块便顺着陡峭的山坡快速砸下。
隆隆的巨响过后，凡是被巨石沾上的战士或是马匹全部被碾成肉泥。
或许是卫慕仁奎倒霉，他虽然没被巨石碾碎，但很不幸被巨石崩碎的细小石块砸中脑袋，哪怕是头戴盔甲，卫慕仁奎也是一下跌落战马。
“亲卫兵，放弃其他人，保护将军，随我突围！”
卫慕升见卫慕仁奎险些被砸晕，一下慌了起来，六神无主的他做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那就是抛弃这两万余人，带着几百亲卫突围。
耶律达虎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巨石居然真的将对方主将砸落战马。
“哈哈哈，天助大燕，天助本将，皮室军听令，全军出击，谁要是能斩杀卫慕仁奎，本将军擢升他为副将，奖千金，盛京良田百亩！”
耶律达虎这声许诺，顿时让皮室军的军卒们眼睛发红，发疯似的催马向前，想要将卫慕仁奎的脑袋斩下。
职位他们不稀罕，军中的日子无论如何都说不上舒服。
但是千两黄金加上百亩良田，可够他们子孙后来，富贵三代，哪怕是拼了脑袋他们也要搏一搏。
卫慕氏的亲兵与皮书军全都疯了。
前者为了活命，后者为了钱财，双方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很快第一批做着发财美梦的军卒就去见了阎王。
不过鲜血的刺激不仅没有让他们清醒过来，反而激起的他的心中暴戾，也不管身上的血是敌人还是自己的，成千上万的人马在一小片相对狭小的地带厮杀起来。
不过因为耶律达虎这些人早就占据的有利位置，三面夹击之下，卫慕氏的军队很快不支。
夜色已经全黑，月亮也被云彩挡住。
趁着混乱，卫慕升终于在亲卫兵的保护下，艰难地将脑袋流血的卫慕仁奎带了出来。
“你们，趁着夜色掩饰，带着将军回南方吧。”
“队长，那您呢？”
“我，哈哈哈，我死有余辜，会留在这里谢罪的，总不能让死去的兄弟孤独上路，我要去陪他们。”
将卫慕仁奎绑上战马，卫慕升一咬牙，狠狠地拍了一下马屁股，看着战马载着卫慕仁奎快速奔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