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西夏的法则
“哈哈哈......”
萧寒突然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前世一个笑话，一个男人救了一位女子，如果男人长得比较丑，那么女子就会说“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来生为您做牛做马”。
而如果男人长得不错，女子就会说，“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以身相许报恩。”
天河云朵这是把自己当成俊秀公子哥了。
天赫云朵不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什么好笑，西夏弱肉强食，奉行的是强者通吃的丛林法则，萧寒既然有这个实力，她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耻辱。
像自己母亲一样，因为救命之恩，就委身给小部落的族长，天赫云朵可不想这样。
明媚如秋水的眸子望过来，萧寒止住大笑，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云朵，你就这么相信本将，万一本将在燕军的地位，和你那位未婚夫差不多呢，只是有些武力的基层军官，你可就亏大了。”
“将军说笑，您身上这身板甲，就不是一般将官能有的，再加上您这百十人几乎全是这种精良配置，想来您的身份自然不低。”
天赫云朵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女子，因为长相异常美丽，她从小很受没藏氏的族母喜爱，常年初入豪奢的没藏氏，天赫云朵的眼界自然不低。
哪怕是他舅舅没藏止戈，手下想要配备如此精良的板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如此做的，无非是她的那些哥哥，而且必须是没藏氏的嫡系子弟，庶出子没有这种特权的。
萧寒没有答应没有不答应，看了眼尸体还未凉透的麦尔丹，催动战马就向着战利品的位置而去。
相比于女人，萧寒更想要看看今日的收获。
西南统军司的这次粮草供应很是有问题，西京城里面也是存粮有限，他这次要是能抢回去大批物资，想来又能从耶律洪元那里换来不少好处。
天赫云朵见萧寒不搭理自己，恨恨地跺了跺脚，在麦尔丹的尸体上再踢了几下，这才追向萧寒。
要不是父亲天赫敏之坚持，她才不会嫁给一身蛮力的麦尔丹，云朵一直相信自己会有更好的抚夫婿。
约一万两千只羊，五百头牛，还有不到两百匹可培养成战马的马匹，萧寒看到这些收获很是心满意足。
“将军，族内地洞之下还有大批晒干的草料，都是秋天准备后应对大雪之后，牲口冬日过冬的。”
“在哪里，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地洞。”
“将军，家族保命的财产怎么能让外人随便看到呢，我带您过去。”
天赫云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美丽像是一朵雪莲，也不待萧寒反应，便跨坐到萧寒的大青马之上，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贴在了萧寒怀里。
萧寒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但是这个女儿他实在不想搭理。
单单就是她对待死去的麦尔丹的态度，萧寒就觉得有些发寒，这尼玛要是身边有这么一个玩意，睡觉都不踏实。
“将军，就在前方那座矮山脚下，就是我们天赫部落隐藏的草料场。”
天赫云朵搂着萧寒的腰，嘴里滚烫的热气故意喷洒到萧寒的脖子上，挑逗的意味十分明显，但是萧寒依然不为所动。
“就是那里？”
萧寒指了指山脚下，被落叶覆盖隐藏的一块隆起的位置询问道。
天赫云朵肯定地点了点头，萧寒便召唤来几个军士开始刨坑。
土坑下去不过三尺，军士们便挖掘出几个巨大的青石板，几人合力将青石板抬起，萧寒便看到了里面堆放得整整齐齐的草料块。
“云朵，你这是要让天赫部落彻底在西夏除名吗，你忘了你自己身体里流淌着没藏家族高贵的血脉吗，听父亲一句，为了西夏荣耀，你自我了断吧。”
“自裁？父亲，您是怎么狠的心才说出这种话的，您还真把自己当成没藏氏的人了？要不是看你每年还能继续缴纳大批牛羊，真以为母亲死了那么多年，舅舅愿意搭理你？”
天赫云朵对于父亲的话很是不屑，凭什么战争时期牺牲的就应该是她。
麦尔丹为了名节考虑，临死前也想杀了她，到了父亲这里为了狗屁的家族名誉，还想让她自裁。
就因为她是女人吗？
萧寒不想再听天赫敏之废话，手中弩箭微微抬起，对准了跟在她身后的几位年轻男子，一时间让几人大惊失色，一个个连忙跪到地面上哀求起来。
不过他们求的不是萧寒，也不是天赫敏之，而是天赫云朵。
“云朵，你快帮哥哥们求求这位将军，我们愿意投降，愿意追随他前往燕国。”
天赫云朵的二哥也是连连点头，继续增加条件：“云朵，大哥说得对，为谁放牧还不是放牧，我听说燕国有更大草场，我们愿意放弃没藏氏附庸的身份，选择追随这位小将军。”
天赫敏之看看长子与二儿子的所说的话，只觉得一阵气血攻心，给予吐血。
然而最让他郁闷的是，最小的儿子竟然抱着自己大腿，满脸恐惧，居然尿了出来。
“苍天啊，你这是在惩罚天赫敏之吗，
怎么让我生出这么一群不肖子孙，我......”
天赫敏之一时怒急，只觉得眼睛一黑，已经站立不住，仰头便倒了下去。
“父亲！”
天赫敏之的几个儿子赶紧将他扶起，只不过眼神还是继续望向天赫云朵，满是哀求。
“将军，要不您就收了我几个哥哥吧，我看您这些手下，打仗很是在行，似驱赶牛羊似乎是很行，就让我的族人帮您将这些牛羊、草料带回军营吧。”
不待萧寒答应，天赫云朵便指挥起族人开始收拾混乱的部族。
一千人不到的族群，在上百铁骑的大肆杀戮下，只余下五百余人牧民，强壮的悍勇的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死去了。
这些牧民很快将死去的亲人尸体收敛好，放到还在燃烧的草堆上开始火化。
萧寒惊奇地发现，这些人看向他们这些的“燕人”的眼神，并没有多少仇恨。
“将军，这就是西夏的常态，他们这些人也是我父兄从别的部落抢来的，他们的父子妻女，也曾遭遇过同样的屠戮。”
萧寒默然，血腥才是这片土地的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