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享受
函谷关下，风声怒号。
看着面前的巍峨城关，廉颇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面容坚毅，缓缓拔剑出鞘。
“发射！”
随着他一声令下，投石车、强弩等多种攻城器械被架设而出，发出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
不过攻势固然强烈，对于函谷关这种要塞来说，还是有点不够看的。
屈原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在联军还没西进的时候，便利用墨家统领的身份，向六指黑侠要来了三十架机关兽，其中机关朱雀和机关白虎各占一半。
这件事做得很隐蔽，就连廉颇事先也没得到消息。
当机关朱雀从联军头顶飞过，众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这巧夺天工的杰作而惊叹。
咻——
刺耳的破空声划破天际，有后世飞机飞行那味了。
经过屈原的精心改良，机关朱雀上储存了无数浓缩火药。
当它们飞到关内，上面操控的弟子便将东西投下，旋即迅速飞离关口。
关内驻守的秦军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不明物体投下，然后火光四起。
这副场景堪比核爆现场，爆炸以炸弹落地的方位为原点，朝四周扩散出余波，又和其他炸弹连成一线，轰鸣响彻天际。
轰隆！
伴随一声巨响，厚重连绵的城墙竟然出现了缺口！
作为和白起同时代的名将，廉颇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长剑再次扬起，一声令下:“攻城！”
“杀呀！”
联军得到指令，又在各自统帅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推进，云梯、冲撞车齐齐上阵，开始攀登这座关中第一雄关。
“大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副将匆匆赶来，想得到主帅的进一步指示。
想起屈原嘱咐的话，王齮于是顺着问道:“那就出关？”
为了升爵，秦军都希望多多立下战功。几名副将互相交换了眼神，纷纷单膝跪地:“请大帅下令！”
“好！”
王齮手持大钺、登上城楼，振臂高呼:“全军听令，出关迎敌！”
“是！”
战鼓擂响，城门开启，秦军如潮水般涌出，直面五国联军。
毕竟有着国力上的差距，即使主帅骁勇，开战后联军依旧有些不敌，凶猛的攻势稍稍停滞了。
咚隆、咚隆……
地面又开始震颤，一片黑影笼罩。
猛虎出山，威慑乾坤。
十五架体型巨大的机关白虎从联军后方跃出，突入敌方阵营，瞬间将最近的秦军歼灭。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在秦军内部撕开了一道裂缝。
“突击！”
廉颇始终关注战局，见此情形，命令士兵迅速突入，将这道裂口越撕越大。
于是在机关白虎的辅助下，被秦军冲击的联军阵营又稳定下来，重新发起反攻。
战术已尽，接下来……
便是纯粹的血肉比拼了！
……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无处安放的身体……
是庞煖没错了。
自从攻下安邑，向西行军后，离咸阳越近，他便越控制不住自己。
八百里秦川，渭水川流不息，此刻正一马平川地展现在联军眼前。
几百年来，诸侯各国都没能做到的事，如今却被自己做到了！
“从这里往西，还有数座城池要下，遇到的抵抗也会与日俱增。纵约长若有想法，还是尽早行动得好。”
注视着下方交战的两军，庞煖提醒道。
“不急，这么多钱呢，再多瞧一瞧～”
屈原财迷本性发作，目不斜视，认认真真数着手里的钱。
庞煖起初一笑，又是一惊:“安邑不过是一个小城镇，怎么会有这么多财货？”
“你也发现了？”
屈原停止数钱，将东西往外一抛。
庞煖叹道:“必是秦国为了瓦解我军士气，所设下的陷阱。”
他说的没错，若非这支偏师是精锐中的精锐，怕是一见这些财宝，就扑上去哄抢了。
“将军，安邑已经攻下！”
士兵匆匆来报。
这是庞煖的亲兵，于是他询问:“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只是在城中看到很多金银钱帛，不知您打算怎么处置？”
那亲兵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很是期待。
果然……
屈、庞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事关重大，庞煖严肃道:“这是敌军的诡计，告诉将士们不要上当。休整半个时辰，继续西进！”
“遵命！”
精锐就是精锐，尽管眼冒绿光，当主将下令后，那亲兵仍旧火速下去传讯。
半个时辰后。
留下一千人驻守粮道和退路，屈原等人离开安邑，继续进发。
蒲阪。
这座城池不大不小，因为处在河水
的交叉地带，地位显要，因此驻军要比安邑严密许多。
不过这都难不倒屈原。
在出发之前，他便挑选出五百人换上秦军甲胄，装扮成从安邑败逃的残兵，与庞煖里应外合，轻而易举夺下了蒲阪。
哗啦啦！
箱子被不小心碰掉，没有盖紧的盖子轰然大开，里面的金银珠宝也流淌出来。
“哇哦！”
屈原瞳孔直接变成钞票的形状，身后的士兵也蠢蠢欲动。
如果说安邑只是零零星星，那么这里就是成千上万。
多如牛毛的宝箱堆放在仓库，每一个打开都发出耀眼的金光。
什么样的将军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
别说屈原，庞煖看到这些东西都愣了半天。
“纵约长，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偏将吞了吞口水，颤抖着问道。
庞煖以为他会说点鼓舞军心的话，结果屈原一副五迷三道的样子，音调高昂，振臂一呼。
“还愣着干什么？搬！”
……
咸阳。
惊鲵负责监视偷袭关中的那支军队，此刻来到相府，叩响房门。
“相国大人，急报！”
吕不韦正和幕僚研判局势，闻言头也不抬:“说吧！”
“安邑、蒲阪已失，联军偏师正向栎阳而来。”
“！！！”吕不韦一拍桌案，目眦欲裂，问的却是，“是不是屈原？”
惊鲵摇头:“暂时不能确定。”
玄翦还没回来，自己不敢贸然做出决策。
心乱如麻，盯着身下的沙盘看了很久，吕不韦突然阴仄一笑。
“不急，本相在那一路放了不少好东西……屈原，你若在那里，可要好好享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