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娇花
伯瑝狐疑地盯着她,说:“还能跟我翻旧账,说明没有被吓着。”
他手掌贴在许京的脚踝,她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暖流在皮肤下流淌,下意识缩了一下。
“别乱动。”伯瑝钳制住她,说:“不想当个瘸子就乖乖坐好。”
许京一动不敢动,她甚至觉得伯瑝埋着头好像是在生气。
她欲言又止,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又咽进肚子里。
“瞪着我干嘛?”
许京没想到伯瑝会抬头,两人恰好来了个尴尬无比的对视。
“你...心情不好?”许京还是问了出来。
伯瑝抬眼看她:“谁老婆差点被拉去炼成尸鬼心情能好?”
许京知道自己冲动了,可归根究底还是为了能救他,谁让他见义勇为给自己挡了诅咒呢。
许京低着头没说话,伯瑝抬手撑起她的脑门儿,认真地看着她说:“许京,没有下次,不用为了救我涉险,你这条命比我金贵。”
毕竟神像还在她身体里,万一被别人掏走,岂不是努力全都白费了。
许京怔怔地看着他,心想:“你们神都这么造福人类的吗?”
伯瑝将她横抱起,轻车熟路地进了她的房间,“你要洗澡吗?”
许京大脑还留在楼下,无意识地点点头:“嗯。”
伯瑝换了个方向直接把她抱进浴室,放在洗漱台上,大理石冰凉的触感让许京猛然回神。
伯瑝只觉得一阵眩晕,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他靠得太近,许京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姿势太过暧昧,她推了伯瑝一把,“你干啥!”
毫无防备的伯瑝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门上,许京急忙跳下来去扶他,忘了自己还伤着,脚腕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咯噔了几下勉强站稳,伯瑝却一直靠在门上,脸色发白。
许京费劲地蹦到他身边:“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伯瑝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没事,抱你上楼累的。”
他把颤抖的手掌藏到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站直了身子,笑笑:“怎么?洗澡也要我帮你?”
“伯瑝,你到底怎么了?”许京意识到他状态不对,手贴上他的额头,一股寒意顺着手背涌上心头,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凉。”
她话音刚落,伯瑝整个人的重量就压了下来,许京撑着他后退几步,腰靠在洗漱台上。
撑得胳膊都酸了,干脆双手往下环住他的腰,欲哭无泪:“娇花儿啊,打个商量,我真的抱不住你了,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地上了。”
伯瑝的下巴垫在她的肩膀,微微偏头,嘴唇扫过许京的耳垂:“扔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扔下了。”
“你想我现场给你来段窦娥冤是不是?”许京刚说完就感觉伯瑝整个人的体温骤然上升。
许京惊恐地晃了晃他的肩膀,谁知根本没反应:“喂喂喂,大哥你不是又要自燃吧!”
她整个人被伯瑝以一种怀抱的姿势困在双臂之间,这次想过肩摔都不行了。
怕什么来什么,伯瑝的手臂开始泛起火焰,许京只能尝试着吹了几口气却引火烧身。
火焰顺着许京的衣服一路往上,她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茫然,因为竟然一点灼烧的痛感都没有。
她好奇地盯着雀跃的火苗,心想:“烧就烧吧,反正也不疼。”
几秒钟后,浴室里传来哐当一声,伯瑝还是被许京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
她自己衣衫褴褛地蹦跶出来,火是不烧皮肤,但是衣服都被烧完了,差一点就要裸奔。
月织察觉到了异常,敲了敲许京的房门:“许京,伯瑝在里面吗?”
许京双手挡着眼睛,露出两条缝看着满地的衣服碎片和赤条条晕在洗手间的伯瑝一阵无语,这该怎么解释呢?
许京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说:“在洗手间。”
月织打开门又关上,震惊道:“你们...这也太刺激了!”
许京急忙摆摆手:“不是,我们没...”
月织实在是没眼看,欲言又止地盯着许京说:“伯瑝消耗太大,你们再干柴烈火也不能太过了。”
许京无奈地解释:“不是你想像的样子。”
月织蹲在地上看着伯瑝苍白的脸,苦口婆心地劝道:“他要是精尽神亡了,下辈子守寡的不还得是你吗?”
许京已经颓得不想说话了,跟着蹲在地上,跟着附和道:“是是是,都是我,是我欲求不满。”
月织看在许京认错态度良好,暂时放过她,转头去看伯瑝,手刚接触到他的皮肤,月织的脸瞬间严肃起来。
“怎么忽冷忽热的,这是哪里紊乱了?”月织不死心问道:“你们真的没那啥?”
许京叹了口气,“我发誓他这样真不是我榨干的!好好的突然自燃了,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月织指尖搭上伯瑝的脉,眉头紧锁:“坏了!”
他翻开伯瑝的手掌,抚上那道浅色的痕迹,许京问道:“这疤痕有什么问题吗?”
月织:“那道士已经废了,破布娃娃也烧了,咒术的印记不该留在手上。”
“况且,你已经把噬灵弦还给他,现在就是再来八百个张道士也休想碰到他分毫,更何况是留个疤了。”
“大爷,你把他说得那么厉害,现在不还是躺在这儿嘛!有办法把他弄醒吗?”
月织把手放在伯瑝的头顶,法力还没输送进去就被弹飞,“他在排斥我。”
“那就试试物理唤醒方法。”说着他撸起袖子接了满满一大盆凉水,朝着伯瑝泼了过去。
许京则是第一次见下手这么狠的亲戚,急忙拿了条毛巾把伯瑝的脸擦干净:“现在怎么办?”
月织想了想,掏出手机,一顿操作猛如虎,说:“许京,帮忙叫个车,送我俩去机场。”
“啊?”许京愣了:“去哪?”
“我得带他去一趟京都,找专家给他挂个号。”月织扛起伯瑝,拧眉道:“手伸出来。”
许京有些莫名却还是配合地伸出手,月织虚虚一指,她的手指就出现了一道像是被纸片割到的小口子。
几滴血珠悬空着掉进月织的小瓶子里,许京问道:“要我的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