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聘礼
“聘礼。”
伯瑝恭恭敬敬地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徐惠,“岳母,这是礼金,密码是四个零,用京京的名字开的户。”
不只是许京,许父此时的大脑有一些空白,刚才嗤之以鼻的表情又淡了一些。
伯瑝淡漠地看着一家人的反应,不枉费月织苦口婆心地唠叨一堆,凡人的婚嫁习俗。
“道君,男人结婚的硬通货是得有一套全款的房子,其次就是聘礼了。”月织小心翼翼问道:“您有钱吗?”
伯瑝想了想:“没有。”
月织捂了捂自己的口袋:“那您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伯瑝大手一挥,带着月织进了一个空间,依山傍水另有乾坤,地面囤积着不少的瓷器和金银珠宝,“挑挑看有什么能用的。”
月织一动不敢动,生怕一抬脚就踩碎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赔不起。
“道君,这是哪啊?”
伯瑝有些伤感:“我家。”
“东海?扶桑树?”月织问道。
“是我在渊虞的府邸,灵气已经很稀薄了。”伯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月织生怕这位爷突然思乡心切,把他送下去陪他老爹,赶快转移话题。
“道君,你知道这里随便一件,就能躺平过一辈子吗?”
伯瑝飞身上了山顶,不以为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感叹道:“这些都是之前的老东西了,本尊以为没什么用处。”
月织跟着坐在他旁边,屁股被什么东西硌得生疼,绿油油的草甸之下是一块带着金色细闪的石头。
他定睛一看,尼玛这不是金矿石吗?他顺着又刨了几块惊悚问道:“道君,您这石头有多少?”
伯瑝下巴懒散地朝着远处的几座山一点,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那不都是吗?”
月织眯着眼睛,像个人形点钞机一般,把伯瑝的府邸扫了个底朝天。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君,您还缺打杂的吗?我愿意鞍前马后。”
“你对你现在的定位有什么误解?”伯瑝问道。
月织咬牙切齿道:“那你也没给我发工资啊!”
这么有钱不坑你坑谁啊。
许京不知道那张卡里有多少钱,只觉得像伯瑝这样,脸已经这么逆天了。
如果再有点小钱,那肯定是轮不到自己去染指的。
这个岁数没女朋友也没结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经济条件不好,又不肯被包养。
她不忍心让他破费,拉着伯瑝轻声问道:“你淘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我过后转给你。”
“家里拿的,没花钱。”伯瑝回了一句。
哦,家里多半是做赝品的。
徐惠看着桌上分不清真假的礼物,推拒道:“那个小瑝啊,这东西太贵重了,你拿回去吧。”
许父没好气道:“就是,我们家又不是卖女儿。”
伯瑝淡淡笑笑:“岳母,这是礼数,不可废。”
“妈,留下吧,我带他去医院,还渗血呢。”
伯瑝跟许京出了门,看了一眼表:“工作日,你不上班?”
“对了,我跟领导请个假,晚点去。”
“不必陪我去医院。”伯瑝熟练地叫了辆顺风车,绅士道:“你先去单位。”
许京愣愣地哦了一声,上了车她才反应过来,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哪上班的?
伯瑝在长辈面前谦逊有礼,对许京也关照有加,甚至是没来由的温柔体贴。
水泥封心这么久,才几天就被他搞得差点长出恋爱脑。
许京浑身发毛,简直细思极恐。
伯瑝目送许京离开,随手解开好不容易包扎好的纱布,扔进垃圾桶,伤口已经愈合了。
不知许京真实想法的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凡人而已,很快就能取回神相了。
许京踩点打卡,被主管撞个正着,她刚从经理办公室出来,面色不善。
“许京,你又踩着点来?”
许京吓了一跳,活蹦乱跳地主管,那句“你也没死啊”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那我没迟吧。”
“知道你跟其他同事的差距在哪了吗?人家早早地到公司准备的时候,你还在家睡觉呢。”
都是大难不死的,相煎何太急啊!
许京低着头喃喃道:“人家都要出外勤,当然集合得早,我一个行政班,来那么早看饮水机吗?”
主管犀利地盯着许京嘴巴一张一合地:“嘟囔什么呢?”
许京趁机说:“主管,我什么时候能去带团?”
主管刚想开骂,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你是隅大旅游管理毕业的吗?”
“是啊。”
“想出外勤还不容易吗?”
主管立马换了一副笑脸,递给许京一份文件。
“这是咱们公司跟隅大关于深度合作的协议,那不是你母校吗?就由你代表公司去一趟,争取拿下。”
就替母校说一句,别来沾边好吗?这烫手的山芋许京可不敢
接。
学弟学妹那么可爱,说什么也不能往沟里带,况且隅大的就业办是业界出了名的严苛。
就这证件都不一定齐全的小公司,还想碰瓷搞联名,简直是痴人说梦。
许京默默地把文件夹放回到主管的桌子上:“领导我也不是管业务的呀。没那金刚钻我就不揽这瓷器活了。”
主管立马露出那副丑恶的嘴脸:“行啊,不去的话,你明天也不用来上班了。”
“我虽然是旅游管理毕业的,又不是不识字,劳动法我还是读得懂的。”许京第一次这么硬气,主管也是一愣。
主管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转了一圈,翻开微信聊天记录给她看:“就在刚刚我已经向老板推荐你了,他已经同意这份合作由你去谈。”
许京轻叹一声:“好的领导,我这就去。”
“还有。”主管笑了一下接着说:“老板发话,搞不定这份合同,你就真的要走人喽。”
许京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七窍生烟,心道,那他妈明明是你下的军令状,凭什么让我背黑锅?
打工人就是受气的命,当初就不该贪图那点五险一金,选了这么个破公司。
主管走后,隔壁工位的小刘才敢露出脑袋,偷偷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许啊,你是真能忍。”
许京苦笑道:“那怎么办呢,她这个月保险都没给我交呢,我不想裸辞。”
隅城大学是一所著名的高校,对外是军事化管理,对内就是解放天性。
许京想进个校门都堪比登天,更别说是把合同拍在就业办主任桌上了,只好求助万能的闺蜜。
“木头,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混进学校啊。”
牧之晓几乎是秒回道:你是不是把陈卓删了?
陈卓是许京的发小兼前男友,不算是和平分手,她回了句:“当然了,你提那脏东西干嘛?”
牧之晓发了个截图过来,上面是一封隅城大学的校友会邀请函,“他在朋友圈装逼呢。”
许京发愁的是,怎么还要邀请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