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砸的古董
林雪意跟陈叙在菜地挖出来的酒樽，最终以四万块的价格成交。
这么大一笔钱，说句天外来财都不为过，夫妻两人都很兴奋。
区别在于，林雪意的兴奋写在脸上，并开始筹划要买的东西。
陈叙则是端着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像是从小在钱窝里长大的公子哥，有种这点小钱根本到不了他眼里的淡然。
小老头手头没那么多现金，专门跑了一趟银行，如今有百元大钞，四万块钱也就四小捆，放在布袋子里是一点都不显眼。
小老头收到喜欢的物件，心里也高兴，多数了两百给陈叙。
陈叙没客气，一个酒樽，不会让他只赚两百块钱。
“以后得了好东西，可还要到我小老头这啊。”将人送到门口，小老头客气了一句。
林雪意满口答应：“会的会的，我也希望能常来。”
最好天天能来，天天都能赚到上万块！
陈叙失笑，他将灰黑色的布袋子挂在肩上，又伸手去牵林雪意。
“那下回见。”
“下回见。”林雪意朝后摆了摆手，又顺势缠上陈叙胳膊，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若有所思地跟小老头说：“货架第三排从左边数第四个，不是真的老物件，你注意一下，反正别是被人骗了就好。”
小老头一愣，随后风一样的窜了回去，又风一样的窜回来，手里多了个烟壶。
“你说这个烟壶？”小老头定定的望着林雪意，林雪意点头，一旁的小老太伸手夺过烟壶瞬间变了脸色。
小老头看着妻子的脸色，心下一沉，然后郑重地邀请林雪意：“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回屋，跟我讲讲？”
林雪意看了看陈叙，陈叙点头：“看你的意思。”
“那就讲讲吧。”林雪意好奇心浓郁，是想知道这个做旧了的烟壶发生了什么。
四个人前前后后回到店内，气氛沉闷。
小老头叹了一口气后，说出了这个烟壶的故事。
当然，也不仅仅是烟壶。
小老头跟小老太是京市人，祖上底蕴厚，即便是经过了那个灰暗的年代，还是留下不少古玩。
小老头厌倦了京市的生活，便在政策开放后，举家搬到了南县，并开了这间古玩店。
起初一切都好，可家里的孩子是个不争气的，竟然染上了赌瘾。
等他们发现时，家里珍藏的宝贝，已经被他偷了个七八。
小老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急用钱，肯定不会找好的买主，我知道那些宝贝都被贱卖给了同行，可他偷就偷了，还耍小聪明，每偷一件就会拿回来一件高仿，用来迷惑我们。
那天下午，我到仓库给顾客取货，见他又在偷梁换柱，就打了他，他一气之下便将整个库房给砸了...”
那些古玩不仅是小老头的生计，更有从祖辈那里一直传承下来的热爱。
亲眼看着那些宝贝，一个个碎在眼前，小老头是崩溃，崩溃之后，又想补救，便跟小老太起了修缮的心。
可那一地狼藉里，真正的古董和高仿的碎片早就混在了一起，分辨都难，更何况是修缮。
老两口不分昼夜地忙活，半个月了，才整理出一簸箕的真品碎片。
可以试想一下，全部整理完，还要把万千碎品进行分类，拼接，修缮，这个工程得有多大。
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
林雪意听完后，明白了一件事：“所以说，这个烟壶也是你儿子替换的？”
“十有八九。”小老头叹气：“他哪有水平做出这等程度的高仿，一定是哪个同行给他的。”
说起那个不孝子，小老头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知道古玩这些东西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修缮再好，也不值钱，可我守了它们半辈子，是真的不忍心，将它们当成垃圾一样的扔掉。”
老两口都很动容，沉默片刻后，小老头说：“我自作主张喊你一声丫头，如果你方便的话，看能不能帮我们整理一下那些碎片，我这边会支付报酬。”
林雪意的小算盘立刻响起来了，这是又来一个赚钱门路？
抑制不住的兴奋，林雪意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丫头你一眼就能瞧出这烟壶有假，是个有本事的。”
林雪意呲了呲牙，她喜欢被人夸，虽然这回夸错了地方，真正立功的其实是她鼻子。
答应小老头留下来帮忙，陈叙先带林雪意到银行存钱。
因为有买手机的计划，留了五千的现金在身上，其他都存到了林雪意的存折上。
看到存折上的最新数字，林雪意高兴的能多吃两碗饭。
存款，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安全感的催发器！
离开银行，陈叙带林雪意回了趟家，毕竟家里还有行动不便的林忠奎，他们得回去做饭。
林忠奎的故事会已经借了第三波，他是又爱又恨。
一边备受良心上的谴责，觉得一直麻烦女儿不好，一边又觉得实在有趣，深陷在一个个故事里无法
自拔。
真真是痛并快乐着。
陈叙载着林雪意到家时，林忠奎正因为一个鬼故事抹眼泪。
林雪意好奇极了，趁着陈叙做饭，抢过故事会翻阅，然后也哭唧唧地找陈叙安慰。
看着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两张脸，陈叙无奈。
“怎么了？”
林雪意揉了揉鼻子说：“那个女妖太惨了...”
林雪意一边跐溜着面条，一边断断续续地跟陈叙讲了那个故事的大致情节。
就是一个女妖，爱上了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书生明明知道女妖是妖，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云游四海的除妖师途经此地，给书生留了一件除妖法器，书生不愿用在女妖身上，便搁置在书房，后来被女妖发现，以为书生对她存了杀心，先一步杀了书生。
就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阴差阳错的故事。
陈叙一边进食，一边替哽咽着的林雪意顺背，一边又偷偷瞟林忠奎。
就，他老婆是个女人，多愁善感点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激情男人的保护欲。
可他老丈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男人，因为一个女妖书生的小故事，掉了金豆子？
震惊他姥给震惊开门，震惊到他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