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洛立川的书信
拓跋羟以手抚摸着胡须,觉得儿子的话不无道理。
女人,要多少他没有?
更何况,那女人已经……
未来,他也会给他儿子说一个能担当他们拓跋氏王后的女人为妻子。
至于这个女人——
如果萧鹤庭愿意以一座城池来交换,他倒是乐见其成。
拓跋辉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让白水城这样到手的肥肉溜走。
于是,他继续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洛立川抬手,恭敬道:“小王爷但说无妨。”
拓跋辉沉声道:“玉则公主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西旗,听说是为了解云谷城之困。”
洛立川颔首点头。
拓跋辉继续道:“当时萧鹤庭坐镇云谷,解云谷城之困,正是为了解萧鹤庭之困。”
“正是如此。”洛立川回答道。
“玉则公主冒死只为了解萧鹤庭之困,如今,萧鹤庭又以白水城作礼,来迎玉则公主。还真是心心相印,情真意切啊!”
此话一出口,洛立川和宗祁都一愣,不明白拓跋辉的意思。
拓跋辉于是直奔主题道:“洛大使,实不相瞒,我仰慕公主已久,愿娶公主为妻。但如果萧鹤庭迎回玉则公主,是要纳玉则公主为皇妃,那小爷我也就认了。如若不然,我为何要将公主拱手想让呢?”
洛立川和宗祁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说完这些,拓跋辉也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坐到座位上,看着心中虽震惊、面上犹自镇静的洛立川。
还有正在跳脚的宗祁。
“你们到底几个意思?迎回就迎回,为何逼迫公主嫁给萧鹤庭?”宗祁几乎是咆哮着。
拓跋羟面上的颜色也极不好看。
大楚和北燕本就联姻,公主再嫁过去,来个强强联合,以后拓跋氏的日子可不好过!
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就被那个姬其氏的女人迷成这样?
“辉吉呀,这大楚迎回了玉则公主,婚不婚,嫁不嫁的,那就是他们两国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
拓跋羟打着哈哈,对帐中众人道:
“依本王看呀,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定的,今天晚上,本王给诸位贵客准备了盛宴,给诸位使节接风!”
洛立川顿首,而后面向拓跋辉道:“也好,此事事关重大,毕竟事关国君,在下还须得和国君商议后,方有答复。”
当天夜晚,拓跋羟设宴款待一众使臣。
拓跋氏和北燕一样,点起篝火,女人们在篝火前跳舞,男人们在篝火前喝酒。
宗祁和洛立川各怀心事,宗祁一杯一杯地灌酒,他没有注意到,洛立川在觥筹交错间悄悄离场。
洛立川让人将他带到了玉则公主的营帐前。
守在营帐前的婢女却告诉他,玉则公主心情不好,已经早早睡下了。
洛立川无奈,只得转身离开,慢慢朝自己的营帐走着。
“洛大使。”
身后有人叫他。
洛立川回头,竟是拓拔辉。
“洛大使可有时间一叙?”
拓拔辉身穿锦鼠披风站在月光下,清辉流转。
洛立川颔首,和拓拔辉一道朝月光下走着。
这一番叙话结束,洛立川回到营帐时,已经子时了。
但是他决定连夜给凌帝写一封手书。
用军中的信鸽,应该三天就能将手书呈交陛下。
洛立川知道,这一封手书,会给京都城的帝后带去什么。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如此。
必须如此。
萧鹤庭是在第三天收到来自黑水城的信鸽传书。
看完洛立川的手书,他久久没有说话。
这一阵子,国事繁忙,他有两日没有见到洛鹤渔了。
他突然很想任性。
他将手里的公文合上,抬脚就往出走。
金子赶紧跟上。
凌帝是朝着后宫的方向去的。
如今翼铭宫里,只有一个女主人,那便是皇后。
虽说大臣们天天奏请陛下赶紧扩充后宫,绵延子嗣,但都被凌帝给弹压了下去。
金子年龄虽不大,却是从小就跟在凌帝身边伺候,最是知道凌帝的心意。
他忙拉长音调:
“起驾凤雩宫……”
萧鹤庭回头,看着身后跟着的一众仆从,“金子跟着吧,其他人都退下。”
跟随的内监和婢女忙喏,速速退了下去。
到了凤雩宫门口,萧鹤庭对金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金子立马意会,只悄悄跟在萧鹤庭身后,没有禀报。
洛鹤渔向来怕冷,凤雩宫的地笼烧得极暖和,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温暖的木质的甜香。
这是洛鹤渔喜欢用的沉水香的味道。
“娘娘,你上次做的果子,奴婢都送去给小铃铛他们了,他们吃得赞不绝口!”
“这次我又做了好些枣糕,你下次出宫,再给他们送去吧。”
“小铃铛可真幸福,这天底下,可没几个乞丐能吃到娘娘的手艺!”
伴着暖香,洛鹤渔和紫檀还有青弦欢快的声音传了出来。
“可不是嘛,连朕都没这样的好口福!”萧鹤庭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只见洛鹤渔正桌子旁,挑拣新鲜的花瓣,桌子上放了各式各样的坚果。
紫檀和青弦都凑在她的身旁,也在果碟了挑拣着。
见萧鹤庭进来,紫檀和青弦忙起身行礼,奉茶的奉茶,捧果子的捧果子。
“阿渔,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
洛鹤渔指指面前的桂花,调皮笑道:“你喜欢的桂花软糕,以谢陛下赠桂之谊。”
洛鹤渔喜欢桂花,凤雩宫修缮时,萧鹤庭特地让人移栽了几棵老桂树,桂花开时,阖宫都是那若有似无的甜香。
洛鹤渔见萧鹤庭神色疲惫,开口问道:“可是前线有了什么消息?”
“南境无战事,北境也太平。”
“那是杜二那边有什么情况?”
萧鹤庭摇摇头,他截住洛鹤渔的话头:“阿渔,你原本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句话问得洛鹤渔一愣。
原本啊,她只想彻底的摆脱范离,不要嫁给他,不要见到他,就可以了。
谁只,这一世她和范离之间,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好在,她终于再也不用见到那个人了?
她重新沉吟着心中想法,任手中的茶盏慢慢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