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宸王迫不及待想要登基
萧鹤庭躺在榻上。
梦里,一个小男孩在教他练剑,他们你来我往地比划着,打得很开心。
他们的身旁,站着一对中年的男女,看不清样貌,只感觉都他们都非常温和慈善地看着自己。
那位男子将他抱在怀里,那位夫人在替他拭汗。
他们都很温柔地叫他:“阿辇。”
突然,影影栋栋的人影中,不知从哪里蹿出一群黑衣蒙面的杀手,向他们刺来,黑暗中,巨大的火苗,熊熊地燃烧着。
火光中,那对中年男女和小男孩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撕心裂肺的哀嚎。
萧鹤庭的眉头痛苦地紧蹙,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火光中,有一道倩影朝他走来。
那是一道白色的倩影,她穿着月白的裙衫。
她的身影仿若一道冰凌,让他的周遭瞬间清凉下来,不再炽火烈烤。
萧鹤庭看不清她的容貌,却能感觉到她在叫他。
可他怎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萧鹤庭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名女子,那道倩影却像水中之月一样,倏忽消失。
萧鹤庭猛地惊醒。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这座陌生的府邸养病,每日昏睡,扎针、吃药。
等到身体稍微恢复,他便开始每日习武、练剑。
除了玉则告诉他,他叫“阿辇”,他从未问过,自己究竟是谁。
可是,随着身体逐渐康健,他开始每日做梦。
每晚的梦,都是同一个场景。
梦中人被刺杀,被烈焰焚身。
他不认得他们,却又感觉对他们无比的亲切、熟悉。
那是一种令他温暖得想要掉泪的熟悉。
他们是谁?
还有那个在烈火中向他伸出手来,在烈焰中让他感到安全和清凉的女子,又是谁?
等到玉则来看他时,他将这些问题和盘托出。
“我是谁?”萧鹤庭静静望着眼前粉腮杏唇的女子。
“你是阿辇。”
“阿辇又是谁?”
玉则沉默了,她不想欺骗萧鹤庭,可是她又不想就这样将萧鹤庭送回大楚。
“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等你好了,你自然知道自己是谁。”
数日后,燕云城的消息终于传回了大楚。
烈英从正厅出去后,洛鹤鱼一句话也没有说。
紫檀担忧地看着洛鹤鱼,她刚要开口,洛鹤鱼阻止了她。
“我想去书房坐坐。”洛鹤鱼的声音沙哑。
紫檀和青弦对视一眼。
她们知道,洛鹤鱼的这句话,就是让她们谁都不要跟着。
看着洛鹤鱼的身影离开,她们俩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洛鹤鱼几乎每天都会独自到王爷的书房里去坐一坐。
尤其,当她遇到特别困扰的事情,或者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
紫檀和青弦都极有默契,谁都不会去书房打扰她。
萧鹤庭的书房,有一张极大的软塌,此刻的洛鹤鱼,蜷缩在软塌上,屋子里,仍然有着淡淡的沉香的味道。
黑甲卫送回来的消息是,北燕商队到了燕云城,请了一名大楚的大夫给商队里的伤者治疗,那名伤者从高处跌落,内脏和头部皆受重伤,躺了二十几日,最后不治身亡。
洛鹤鱼将所有的可能都来来回回地想了个遍。
那个人会是萧鹤庭吗?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萧鹤庭,北燕人为何要将他带回北燕,而不直接交给大楚?
以北燕和大楚的关系,他们不太可能以萧鹤庭要挟大楚。
可那个人不是萧鹤庭的话,难道萧鹤庭真的……
不,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不相信,萧鹤庭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不是说,要和自己一起踏遍大楚的每寸土地的吗?
虽然,刚才她对烈英说,让他们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去查那个死者的尸体,去查那名死者和大楚大夫的户籍、身份、官职、家庭背景和人脉关系,但是,她不知道会不会查到有用的消息。
她只知道,不见到萧鹤庭的尸身,她是不会相信萧鹤庭就这样死了的。
等她拭掉眼角的泪,走出书房时,她让人叫了大壮、长安和富贵。
今年,在洛鹤鱼的精心谋划之下,谢家的生意,到十一月的收入,就超过了去年的一倍。
洛鹤鱼有一个计划,她想要依托于谢家的生意,建立一张自己的情报网。
将谢家的所有生意,都串联起来。
更重要的是,要通过这张网,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物品和消息。
这样,她就能以更快的速度去寻找萧鹤庭。
不过,要想达成这样一张网,所有的人都得是可靠的心腹,而且,还要有一套传递信息的“暗码”。
目前,谢家的生意中,沈氏的人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但
是,现在的人手中,能够完全为她所用的,还太少太少。
接下来,有的她忙了。
和她一样忙得脚不沾地,还有杜若。他虽然被周评下令停职在家,却依然不停研究祭祀一案。
杜若的文书,递交上去三次,三次都被周评打了回来。
最后,周评自己写了一份奏陈。
但杜若陈情“礼部无失”的消息已经在礼部,甚至在朝堂之上流传开来。
后来,雍大人在看了杜若写的条陈后,亲自将文书上呈给了俞相。
“这个老东西!”
萧澜青一把将奏折扔在了地上。
“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本王调查兵部吗?!”萧澜青雷霆震怒。
地上宸王府的属官跪了一地。
他沉吟片刻,看着俞相和范离,道:“本王不想再等了!不管你们怎么谋划,岁旦之后,就让父皇发布诏令,让本王登基为帝!”
俞相想要上前劝阻几句,毕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