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要做生意
就在平襄城的官吏们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洛鹤渔也没闲着。
她每天辰时便带着紫檀坐着马车出门了。
赫敏特地派了两个侍卫跟着她们。
紫檀很困惑，她搞不明白，她家小姐到底在做什么。
因为洛鹤渔每天只在大街上随意地溜达，只要是开着门的商铺，手工作坊，她就会走进去，看一看，逛一逛，等到看累了，逛累了，就找一个茶坊喝喝茶。
有时，洛鹤渔还会让车夫带着她们去郊外，去看看农户们种植粮食和桑麻的地方。
以至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紫檀虽然不知小姐到底想做什么，但这样出来逛，也比闷在府衙看文书强，便乐颠儿乐颠儿地跟着，寸步不离。
这样闲逛了一些时日后，终于有一天，洛鹤渔又去找了洛立川。
洛鹤渔将自己的想法向洛立川和盘托出。
“你想做生意？”洛立川诧异道，她这个妹妹，总是给他带来不同寻常的意外。
“对。”洛鹤渔点点头，郑重道：“经过这一阵子的走访和观察，我发现，陇西自古以来气候干旱，粮食产量不高，但盛产粟米和山麻。粟米和山麻耐旱，即便干旱天气，收成所受的影响也不大。”
洛立川静静地听着，他对于洛鹤渔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非常地感兴趣。
“山麻是苎麻的直接原料，所织出来布料透气性极好，非常适合夏日穿着。”洛鹤渔拿出一卷她买的苎麻的缎子，递给洛立川。继续道：“但是京都之人，都只知丝绸好，不识苎麻。”
洛立川道：“所以，你想将苎麻引进到京都？”
“是的。苎麻比丝绸更加耐磨、耐霉，夏天穿着也更加透气冰爽。而且，它的价格比丝绸要便宜，只要能够改进苎麻的制作工艺，将它设计成受京都的世家大族夫人小姐们追捧的夏衣，那么，苎麻的原材料，也一定会大为畅销。”
洛立川看着洛鹤渔道：“你打算怎么做？”
洛鹤渔笑笑，道：“我想向平襄城的农户订购一大批苎麻。我会向他们提工艺改进的标准和要求，同时，我会让京都的成衣店，根据我的要求，用苎麻原料制作最新款的夏衣。第一批夏衣制作出来以后，我会送给京都像安国公府、宁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人家，让她们先试穿，引领穿苎麻夏衣的新风尚。让其他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们都以能穿苎麻夏衣为荣，等到那个时候，京都的其他人家必定争相追捧。”
“到了那个时候，必定有很多成衣铺、绸缎铺都想要跟风，苎麻的原料就会大火。整个京都，只有陇西盛产品质最好的苎麻。到时候，平襄城内的农户便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而我手里囤的这一大批现成的苎麻，也会被抢购一空。”
洛鹤渔摇着折扇，浅浅地笑着，眉目如一幅安然美好的画卷。
洛立川则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妹妹一样。
她完全不似以前，对着他只是低头不语，行事怯懦，动不动便去看沈氏和洛卿云的脸色。他没想到，她居然这般有主见，成竹在胸。
洛立川沉思良久，他被洛鹤渔这与以往印象截然不同的行事所震动。
半晌，他才勾起嘴角，道：“这自然是两全其美的好事。陇西的农户能够收到大批的订单，他们便能快速从饥荒中走出来，而减少朝廷的负累。你呢，也能通过这笔生意赚到钱。只是……订购这么多苎麻，需要很多银子，你有这么多银子吗？”
洛鹤渔笑笑，只道：“我先预付定金，等拿到成衣的订单，再用来支付原料的费用。”
她没有告诉洛立川，她现在手里握着京都几十家商铺，万亩良田，还有从京都往来扬州的船运……
似乎遗传了谢氏血脉里对做生意的热忱，得到洛立川的赞同后，洛鹤渔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行动起来。
她一家家地走访种植苎麻的农户，了解他们种植苎麻的过程、周期、产量、价格等，等到将农户种植的情况全部都了解清楚了，又去探查苎麻的纺织工艺。
从晒苎麻、刷浆到绩纱、织布，每一道工序，她都亲自了解，还让跟着的随从将细节记录下来。
这段时间，赫敏忙着追查纵火犯和军赈之事，每天早出晚归，偶尔几次他比较早回到府衙，竟然发现，洛鹤渔比他出门还要早，比他回来还要晚。
他不得不又加派了几名侍卫跟随保护。
当侍卫回来向他禀报了洛鹤渔一天的行踪后，他去找了洛立川，拉着洛立川问询了许久，才彻底明白洛鹤渔目前的打算和计划。
他对这个女子更加好奇了，看上玉雪温婉，实则心中有丘壑。
她这样的清丽绝伦的容貌，放眼整个京都城，都是一等一的。
多少像她这样的世家小姐，繁文缛节，循规蹈矩，只为谋求一个好姻缘。
她却对这些浑不在意。
平襄城的民生渐渐好起来，各项赈灾事宜也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这一向忙得人仰马翻的众人，也终于得闲可以休息休息。
这一日，杜若抓着赫敏来找
洛立川，洛立川不在，只有洛鹤渔和紫檀这两个“书童”在书房里。
洛鹤渔正在看一本账册。
杜若悄悄走到洛鹤渔的身后，一把抽过账册，笑嘻嘻地对洛鹤渔道：“衔青，你们公子这会儿还和太子殿下在议事呢！我和赫大将军两人出去喝酒没意思，你和玉尺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喝酒去？”
说着，一把搂过洛鹤渔的肩膀，就要拉着她起身。
赫敏和紫檀同时黑了脸，赫敏一把拍下杜若的手。
“干什么你？！犯人没审出来咬舌自尽了，你脾气就这么大？”杜若被赫敏吓了一跳，怒声道。
洛鹤渔见杜若和赫敏二人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