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荒唐的人和事

他驶到下蔡（今凤台县）硖山口时，发现一名提剑武士朝淮水西岸跑来，身后还有追兵。硖山口为长淮第一硖，被称作长淮津要的东、西两硖石各高六十米，陡如斧削，隔淮河对峙，相距五百多米，扼制着淮河上、下游的水上交通。

张良看清追兵是秦人后，立刻将船撑了过去。岸上武士眼见一艘小船驶来，冲张良喊道：“船家，快救我，有重谢。”

“好嘞，马上就到啦！”张良边撑船边应承道。

随后，张良接上武士，将船驶向东岸。

二人脱离危险后，武士拿出一块金子，对张良说道：“多谢船家搭救，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张良对金子不屑一顾，而是直面对方说道：“请教武士一个问题，若合吾意，则分文不取。”

“恩公请问，在下知无不言。”武士答道。

“秦兵为何追拿阁下？”张良直言道。

“在下杀了他们的都尉秦泰。”武士据实回答。

“秦泰是否就是那位跟随王翦攻打楚国进而逼死项燕将军的都尉？”张良反问道。

“正是他。”武士肯定道。

“说说详情如何？”张良追问道。

“好的。”他答道。

于是，武士叙述了杀死秦泰的缘由。

据武士说，他是下相人项缠，字伯，是项燕的小儿子。秦军占领楚淮北之地后，浩浩荡荡地开赴淮水（淮河）北岸。其中，秦泰带领先头部队，担负了搜集渡船的任务。项缠趁秦泰忙于找船之际，假扮船工，为父报仇刺杀了他。

秦泰被杀后，秦泰短兵产生了严重分化，有的追击项缠，有的逃之夭夭。比如说，短兵郑布、陈畔、邓宗、丁疾等人为躲避秦国刑罚，干脆逃走了。其中，丁疾投奔了齐地的姐夫田懋。这样一来，秦泰的儿子、秦熹的哥哥秦嘉除了追查杀父凶手外，也在捉拿逃走的短兵。

实际上，秦嘉原在咸阳，前来探望慰问父亲时竟然变成了为父料理后事。

张良听完项缠的陈述后，躬身说道：“项兄乃在下苦苦寻觅之人，请受张良一拜。”

项缠急忙搀住张良，说道：“张恩公折煞小弟了，有话好说，快快请起。”

“小弟打算刺杀秦王，项兄是否愿意助吾一臂之力？”张良说道。

“小弟愿意，只是恐难胜任。”项缠说道。

“为何？”张良问道。

“小弟刺杀一名都尉都这样艰难，何况是刺王袭驾。”项缠诚恳地解说道。

“是这样啊！”张良叹息道。

这句话模棱两可，既能解读为张良对项缠不愿帮忙感到失望，也可以理解为张良对他的武功不行而失望。

项缠眼见张良对自己大失所望，又说道：“小弟保举一人，一定马到成功。”

“谁？”张良问道。

“剑客田仲。”项缠答道。

“此人现在何处？”张良问道。

“就在淮南。”项缠答道。

二人渡过淮水（淮河）后，暂时在淝陵躲避，一来打探秦廷动向，二来访查田仲。淝陵属大别山余脉，又名北山、紫金山，今称八公山（主峰海拔241米）。淝陵由四十余座山峰叠嶂而成，峰峦叠翠，清泉密布，景色优美，流传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历史传说，是皖北大地上一颗绿色明珠。

淝（肥）水末段流经淝陵南，此即古时之淝口（今名河口），为战略要地。南北朝时期，前秦、东晋淝水之战即发生于此。淝水也称东淝水，发源于安徽省肥西县大潜山北麓椿树岗，汇流至开荒集白洋店入瓦埠湖，经寿县城关北门港，过五里闸，在后赵台村入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