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领证了
岁晚看着临西还进来，冲他挥挥手。
待他走到跟前，“先坐吧，我点了葡萄汁，可以吧？”
“嗯，当然。”临西还拉开椅子，坐下。
“岁晚，我……”他开口想要再次道歉。
岁晚握住他搭在桌边的手，抬起手拍了拍。
临西还惊讶地垂眸看了一眼，连话都忘了说。
岁晚收回手，“我知道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就好。”
午后的阳光，照进冷气流淌的咖啡厅。
融融的日光洒在四周，氤氲着暧昧的氛围。
临西还喉结滚动，忽然觉得嗓子干得厉害。
他一天没喝水了，这一刻觉地无比的渴。
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视线投向岁晚的脸，想说什么，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脸瞧，想确认她是否真的不生气了。
岁晚抿唇笑着，偶尔向临西还投过去一眼。
看他窘迫的样子，想笑，却只能咬唇忍住。
气氛越来越暧昧。
“民政局，应该还没下班……”临西还看向岁晚的眼睛说道。
低音提琴般的嗓音，更添了几分隐晦的气息。
岁晚觉得手心发痒，指尖动了动。
“嗯，太晚了。”岁晚开口。
临西还心里一沉，惊疑不定地问：“什么意思？你不想和我领证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今天时间太晚了，改天吧。”
“还不算晚，五点半才下班，现在才三点多，来得及的。”
临西还来的时候特意查了。
一番话说得字字铿锵，语速快而焦急。
岁晚有些疑惑，明明是自己提议领证的，为什么临西还看起来更着急些。
“你很着急吗？”岁晚问。
临西还调整呼吸，轻声回答：“嗯。”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岁晚却高兴不起来。
临西还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
结合上辈子他说的话，岁晚觉得这份感情有些沉重。
上辈子的临西还，三十三岁仍孤身一人。
印象中他总是很忙，每次家庭聚会，也总是来去匆匆。
刘凤说，她的小儿子为了工作，恨不得天天住在公司里。
上辈子，岁晚婚后住在爷爷奶奶给的别墅。
临西还也搬出父母家，住在公司附近买的房子里。
接触的机会很少，一年到头的对话不超过二十句。
此时的岁晚，坐在咖啡厅里，良久地看着对面的临西还。
直看得他手脚不知该往哪放。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临西还蓦地瞳孔一缩，结结巴巴地回：“唔，嗯，我，我喜欢你。”
一句话说完，耳根红了个彻底。
从脖子到脸，渐渐红成煮熟的虾。
岁晚轻声失笑，他怎么这么可爱。
“那就走吧。”
“走，走去哪？”
“民政局啊。”
“啊？哦！”
民政局门口。
“小姑娘又来啦，我上午见过你，这个小伙子就是你要等的人吧，”一位热心的保洁阿姨迎了上来，转而又道：“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让对象等你那么久呢，难不成是后悔了？”
岁晚“噗嗤”笑了出来，阿姨真厉害，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笑声惊到旁边的临西还，他觑了一眼岁晚。
呐呐道：“没有，没有，上午有事耽误了，手机坏了才没联系上她。”
阿姨责怪地睨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嘛，总是借口多得不得了，难得人家女孩子信任你嘛，要把一辈子交到你手里，你可不能让人家伤心的。”
临西还连连点头，羞愧得无地自容，就差发毒誓保证了。
岁晚站在旁边看笑话，完全不想帮他，毕竟她心里也是有点气的。
阿姨还不肯放过他，举例说明不对老婆好的人，没有好下场的故事。
临西还实在招架不住，求饶似的说：“阿姨，都是我的错，我会吸取教训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办手续，您看？”
阿姨又睨了他一眼，“行吧，我看你也知道错了，”转身拍了拍岁晚的胳膊，“我看他也认识到错误了，两个人把话说清楚就好了，但也不要委屈自己。”
岁晚认真地听完，忽而鼻子一酸，红着眼眶回握住阿姨的手，“阿姨，谢谢您。”
阿姨拍拍岁晚的手，“不客气的，我看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还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又看你坐在那里等了那么久，心里头有点心疼你……”
说到后面，阿姨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临西还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觉得自己浑蛋的不得了。
他心里懊恼着，表情越来越凝重。
岁晚抱了抱阿姨，安抚好她。
回身看到临西还的表情，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
“这什么表情，还真后悔啦？”
临西还挤出一个笑来，努力否认：“岁晚～我真没后悔。”
“好啦，”岁晚牵住他的手，往前走，“知道你没后悔，快走吧！”
出了民政局后，俩人就都成了已婚人士。
临西还傻笑着盯着手里的结婚证，脑海中在放烟花。
眼看就要撞到人，岁晚一把拽住他。
“别看了，都要撞到人了，回去慢慢看！”
“好~”临西还现在心情有点荡漾，说话的语气都是带波浪线的。
岁晚忍不住给他浇了盆冷水，“你没跟你爸妈说这事吧？”
果不其然，临西还瞬间表情恢复正常。
可怜巴巴地回：“一定要说吗？”
岁晚：“难不成一辈子都不说？”
临西还叹出一口气，眼神瞬间坚定，“今晚回去就说！”
“保重！”岁晚想不到说什么，只能送个祝福给他。
“能抱一下你吗？”临西还问。
岁晚瞅了瞅周围，诧异地问：“在这？这可是公共场……”
话没说完，被对方温柔地搂进怀里。
“你……”
“别拒绝我，我就想抱抱你。”
“好吧，就抱一小会儿。”
“嗯。”
……
果不其然，临西还在这个晚上，面临了山崩海啸般的家庭战争。
“哐”！房门关上的声音。
临西还被刘凤赶出了家门。
连行李都没让他收拾，直接把他撵了出来。
他带着一脸的伤，开车去了岁晚家附近。
就近找了个酒店，打算先住一段时间再说。
“先生，您脸上的伤看起来有点重，需不需要帮忙？”
“有碘伏和冰袋吗？”
“有的，请稍等。”
站在原地的临西还，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咧开嘴角笑出了声。
转身回来的前台人员，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顿时被吓到了。
一时间，手里的东西不知给还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