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阿知会陪我的对吗?
虚软的身体得背靠在男人怀里才能勉强维持住站姿。
面前的空地上或趴、或躺、稍微健全一点的人挂着惨不忍睹的伤聚在中央,无一不是痛叫哀求亓官宴放过他们。
“你、你抓来那天晚上公路拦截你的人,要把他们当你的……‘猎物’?”南知意声音发抖,艰难问出。
“不,他们配不上做我的‘猎物’,”亓官宴否认。
随即,他将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和匕首送她手中。
低头,薄唇凑她耳边,呼出的气好似都是森寒的。
“他们是你练手的猎物,没有力气反抗,我的阿知得变成和我一样厉害的人,去吧。”
亓官宴站在南知意背后,把她轻轻往前一推,自己则原地站着,等待她的表现。
瞬间,南知意腿一软,重重跌坐地上。
耳畔凉意犹在,他犹如一只吐着长信子的毒蛇,獠牙镶进她脆弱的脖颈,注射进麻痹身体的毒液。
李达惊疑不定,往亓官宴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你确定要这样做?”
“不然,你去陪她?”亓官宴凉声。
“不不不,”李达慌忙摆手,自己做猎物?除非家里破产!“小嫂子看着不太好,你自己看着办,我回车里休息了啊。”
亓官宴对南知意多么偏执,他们做兄弟的最清楚。
他出生德萨最大财阀家族之一,自小佣人环绕,站在金字塔尖上,性子狠厉,鄙睨众生,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却在遇到南知意后,学会弯腰为她穿鞋,陪她下乡祭拜,无条件接纳她凡俗的家世。
他的爱,毋庸置疑。
只不过,他被她气到了,发癫似的要在她面前求她爱一下,为他试着接纳没有见过的事物。
李达火急火燎逃离现场,赶忙联系赛维,“你家BOSS怎么回事,他老婆真吓死了估计他得哭着殉葬!”
赛维终于有了情绪波动,担忧着说:“先生已经很久没吃药,想必因为夫人要走刺激到他了。”
“而且今天夫人背着他吃避孕药,先生大发雷霆,麻烦您先稳住他,我给夫人找个替死鬼,消消先生的火气就好了。”
李达:……
亓官宴的手下跟他一样邪气。
话说,哪个替死鬼有这种荣幸出现在修罗场?
赛维撂下电话,拨通Asa的手机,立马换上笑呵呵的声音。
“您有空吗,先生正在西山区狩猎,因为夫人要跟他离婚,先生心情很差,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去陪陪先生?”
Asa一听来劲了,“我马上过去!”
“好的,麻烦您抓紧时间过去。”
好了,搞定,他的管家工作保住了。
毕竟先生给夫人殉葬的话,就没有人给他发丰厚的薪水了。
赛维悠哉悠哉去阳台浇花,西山狩猎场的低气压已经蔓延到天际。
日落夕照,天色昏沉。
因着亓官宴发话:在场之人,只要能在南知意手下活过今天,便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前提,不可以还手。
这等强人所难的……大馅饼砸头上,还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休息,这个京城的女人枪都拿不稳,活命机会很大。
俘虏一哄而散,因着受伤,他们只能采用‘爬行’的方式离开现场。
南知意一阵干呕,草木环绕的味道里厚重血腥气挥之不去,所有人如同蝼蚁,又像失去关节活动的可怖丧尸。
身临其境,真实目击带给她的冲击力,远比视频中所见震撼。
亓官宴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捡起地上的手枪,“都不顺手?”
“是你疯了,还是你本就如此!”南知意撑着身体,声嘶力竭质问,那张美丽的脸庞泪痕干涩,无法直视带给她陌生感的男人。
亓官宴冷漠地将枪塞她手中,手臂从后圈住颤抖的身体,大手覆在她握着枪的手上,替她找寻目标瞄准。
做不到。
她做不到。
眼泪坠落,手里的东西沉重无比,冷彻刺骨,她妥协了。
南知意极力挣脱他手掌的皓制,紧紧抱住寒凉的腰身哭泣,“老公,我害怕,带我回家好不好,我吃饭,我乖乖听话……”
湛蓝的眼眸泛出一抹疼惜,那抹熟悉的馨香钻进鼻腔,亓官宴失神几秒,垂眸拢紧娇小无助的身体。
“阿知会陪我的对吗?”他坚持问。
“会,”她带着哭腔,“我永远陪你。”
“那,阿知不可以再说离婚,也不能私自离开了,好吗?”
“好,呜……”
“阿知乖乖的样子才讨人喜欢,不要哭了,我心疼,”手掌扣紧她的脑袋藏进衣服里,亓官宴终是不忍残忍地逼迫她如此。
他抱着南知意站起来,手掌往上托了托,好让她能结实地挂在腰上。
南知意哭的累了,手臂圈住亓官宴的脖颈,下巴搭在宽阔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着,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
他脚步沉
稳,察觉到肩头的脑袋往下一点一点的,于是一手托紧她,抽出一只手护住她的脑袋。
从集合点出来,星子稀稀拉拉高悬乌云缝隙中间。
Asa气喘吁吁赶来,身上的西装都没有来得及换,“小侄子,你下次提前跟我说,让我也好有时间准备啊。”
发了两句牢骚,Asa看了看亓官宴怀里的人。
南知意浑身脏兮兮的,本来一头漂亮的小辫子,这会儿不知道经受了什么摧残,有的松散开来,有的松松垮垮,乱糟糟的。
Asa心里一喜,仿佛明白了什么,浪荡不羁桃花眼潋滟下,最为无情肆意。
“你把她打死了?”
“嗯——这样也好,京城来的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抛弃你,就得让她没机会活着离开咱们家户口本。”
他自说自答,心情美美的,叼着草丛里顺来的蓝色野花,跟着亓官步伐。
以为人死了,Asa颇有感叹。
“还怪可惜,你挑的人我也挺喜欢的,那天老头子劈头盖脸骂她一顿,她拿你的名头压老头子,气的老头子吸了好半天氧,长了尖牙的兔子愣愣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一个。”
“砰!”
“啊——”
耳边苍蝇嗡嗡乱叫,亓官宴一枪消灭聒噪的来源。
Asa痛出一身冷汗,捂着鲜血淋漓的小腿,死性不改地轻挑说话,“小侄子,你对二叔下狠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