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四 沐浴
南宫媚自是有些心慌慌,深感自己在美人阁中耽误了一会。从密道口回到新府,便发觉府内有些异样了。她悄悄来到了大门外,看到夜子勖正在召集夜衣行者。只见一夜衣行者报:主公,府内所有地方,除去后花园,其他地方都已找过,未发现夫人的行踪。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那个美人阁呢?可有派人去查探?”夜子勖一脸阴鸷的问道。
这样的夜子勖,让南宫媚很是害怕。此时,媚儿正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夜子勖,心想:今晚他怎就这么早回?那尹依依难道没事?幸好那后花园没人去看,媚儿一个机灵,索性就去后花园,与那大狼狗谈心去。
夜子勖自是知道媚儿怕狗,没让夜衣行者去后花园找人。这夜,他回府后一直见不到媚儿,夜子勖很是恼火,一股脑的把气全撒在那些夜衣行者身上。正当他恼火时,从后花园中传来了几声狗叫,夜子勖便气急败坏的朝着后花园走去!
这后花园,还有一处假山。这假山之后,有一处亭湖,里面所豢养的鳄鱼,与他性子是极为相符:残忍,阴鸷可怖!对于对手,狠绝不留余地,落在他手上,基本不死也要脱层皮!南宫媚深知他是个怎样的人,一直如履薄冰,很是怕他,也正是这个原因。
那夜子勖健步如飞的走向后花园,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突然放慢了脚步,只站在原地看着。南宫媚坐在他豢养的那条猎犬的身边,正在与那猎犬谈着前尘过往:阿狼啊,幸好这里有你作陪。以前每到过年,父亲便会带着媚回相府,母亲总是会准备一桌子的佳肴珍馐,都是媚喜欢的。一到炎炎酷暑,就如今次这般酷热,母亲便会嘱咐媚不要出门,只呆在阁里,还会让府里给媚准备冰镇酸梅汤送来。阿狼,你喝过吗?以后媚喝的时候,也给你喝。。。。。。
媚儿就坐在地上与阿狼聊着天,那狩猎犬倒也很通人性,蹲在媚儿的身边,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叫声,似乎也在炫耀着自己的过往:曾经伴随在主人的车前马后,也曾叱咤风云,扬威猎场,纵使没有大功,也是有苦劳的。阿狼那股傲气,与夜子勖一般,都是与生俱来的!
“以后它就叫阿狼,本王一直没给它正名。”夜子勖道。
一听到夜子勖的声音,媚儿故意装作很惊讶。回眸间,对上了夜子勖那寒气逼人的眼神,吓得媚儿垂下了眼眸,怯怯的说道:“世子爷怎回来的这么早,不是应该多陪陪尹小姐的吗?”
“只想着早点回府。一回府,便没见到你人影。本王以为你又要玩失踪,没成想,你居然在这里。平日里你不是很怕它吗?怎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反倒与它亲近了?”夜子勖冷冷的说道。
媚儿知道夜子勖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她故作害怕的说道:“是,奴家,奴家那日听到阿狼一直在叫唤,奴家便试着拿些吃得给它。它突然不叫了,奴家便不怕了,觉着阿狼和奴家很有默契。”
夜子勖站在那里,阴鸷可怖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媚,道:“本王让你入了奴籍,你恨本王吗?”
媚儿心想: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南宫媚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道:“世子爷为何这么问?”
夜子勖依旧毫无表情,道:“跟本王回密室吧,这里太热。你又这么怕热,你这身上全是汗水,一起去沐浴,然后早些就寝吧。”夜子勖说着,将手伸向了媚儿。媚儿起身后,便被夜子勖牵着手一同来到新府内的汤池内一道沐浴。
这处汤池是夜子勖赐给媚儿的。池中水口装有莲花喷水头,池内那鱼龙花鸟雕,可谓栩栩如生,此汤池建造十分讲究:池中间有一处进水口,底座为汉白玉雕刻,底座上接着便是那莲花喷头,下接陶水管与总水源相通,温泉水从莲花喷头四散喷出,水雾四起时,飞珠走玉。媚儿那玉软香温的娇体如置云雾之中!正所谓温泉水滑洗凝脂!
此时正是夜半无人私语时,媚儿更是妩媚迷人。夜子勖将南宫媚揽入怀里,恩宠至极,柔声的说道:“本王什么都能为你做,只要你开口说。今日是因见不着你,故而有些烦躁,是不是吓到你了?”
媚儿被夜子勖的这番说辞弄得有些动容了,柔声的说道:“世子威仪,是不怒而戚!奴家就怕世子爷不开心,奴家就怕惹怒世子爷。”
夜子勖将媚儿的手置于自己的胸口,道:“可有感受到本王的心跳加速,只有和你一起,本王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地宫初见你时,本王居然也会脸红,之后整日里就是想着你。”夜子勖一边说着,那炙热的眼神凝视着媚儿。
南宫媚依旧是那哀怨的眼神,注视着夜子勖,柔声的说道:“世子爷,奴家在想,这一见钟情,与见色起意,该如何界定。”
夜子勖倒是有些尴尬了,邪魅的笑了笑,说道:“到底书读多了,整日里,脑袋里尽琢磨这些?”说着,便对媚儿亲了个嘴,继续说道:“你对本王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本王并不是很花心,并没有妻妾成群,你还想要本王怎样待你?”
“世子爷很好,一直是奴家的问题。奴家自小便是这般,也就是世子爷认为的攻于心计,脾气秉性都和尹小姐天差地别,让世子爷为难了。”媚儿道。
“母妃去世后,是依依一直陪在
本王的身边。与她自是亲近些,曾经也有过婚约。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对于尹大人悔婚一事,父王一直是记恨的,如今也不允许我们见面,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私下见面,并不是常见。所以你不必有什么想法,我与她终究是不会在一起的。”夜子勖道。
“其实媚儿倒是一直希望你们在一起,毕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亦是一段佳话!书上写的,可都是求而不得的,才害了相思;若是得到了,反倒没那么刻骨铭心了。之前在雀阁时,便听说楚地有一出戏,是写你们的。一对苦楚的恋人,被人给拆散了,让人好不郁闷。媚儿当时还小,便想着这世子爷会不会去抢亲。”媚儿道。
夜子勖听着媚儿的述说,差点笑出了声,道:“抢亲?怎么可能?当时,本王不过就是一个西北的世子,和王上抢女人?你这脑袋里,怎都是这些离经叛道的事?南宫媚,本王倒真是小瞧你了。难怪你能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逃跑,设计将李毅法拉下马的,也只有你了。看你平时谨小慎微的,原来胆子大的很!”
南宫媚只呆呆的看着夜子勖,一言未发。她对夜子勖,防是主要的。她从未感受到夜子勖对自己有多真心,当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时,媚儿又是迷茫的,觉着这简直不可思议!此时,南宫媚一直都是这样呆呆的看着,一度陷入自己的幻想中。
当她清醒时,只定了定神,对世子莞尔一笑,说道:“奴家与尹小姐,本不熟悉,与世子爷更不熟悉。奴家的圈子一直都是雀阁的人,从未与什么王族的人有过牵连。身份,地位,出身,奴家从来都无视,众生皆平等!奴家眼里,天潢贵胄,市井百姓,没甚区别!可偏偏有人要搞出一套君臣父子。一直以来,奴家一直觉着世子爷是与众不同的,应该也是一个所谓的离经叛道,不顾世俗礼法约束之人,结果还是被这世俗二字给束缚了。若是你二人当初便不顾一切,如今也应该成就一段佳话了。”
此时,倒是夜子勖呆呆的看着南宫媚,一言不发。他沉思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一套说辞,本王听着倒也觉得有理。那次戏苑的事,本王都觉得依依有些过了,好在你没事。要不然本王会愧疚一生的。这次,尹府内闹鬼,尹相说是一个被她打死的女奴向她索命来了。如今她被吓得魂不附体,整日里就是神神叨叨的,尹府上下都被她给搅得不得安宁。”
“是吗,居然会有此事?不过奴家倒是觉着那女奴甚是可怜,好端端的,怎就被她给打死了?不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虽说尹小姐求不得,亦是可怜之人;苛待女奴,仆役,让人又顿觉可恨!世子爷,你觉着呢?”南宫媚愤愤的故意问道。
夜子勖看着南宫媚,柔声的说道:“你,呵呵,本王在西北时,便有消息说,南宫家的小姐,很会拉拢人心,与下人是打成一片;至于雀阁的新生力量,都是以南宫少主马首是瞻,这少主是出了名的护短,护下。本王如今觉着,这很好,这是持家有道!若是都如依依那般,家里弄得鸡飞蛋打的,倒真是让人不省心。原本,本王早就想让你打点世子府的,奈何你总是躲着本王;本王想和你亲近,奈何你总是若即若离的。本王都不知道如何讨你欢心。你跟着本王,本王很喜欢你,初见你,便一见喜欢,就是你说的见色起意。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夜子勖捏着媚儿的下巴,遂将媚儿紧紧地搂入怀中;媚儿亦是不得挣脱。二人在汤池中开始亲热起来,媚儿根本无法招架夜子勖的这番攻势!早就动了情,只就夜子勖一句甜言蜜语,媚儿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哀怨的眼神,终究还是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