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相思
“公子,那个妈妈带到。”
红颜楼,西北装束的那一行人,将红颜楼的妈妈带到了二楼的包间。只见一人坐在正中间,正饮着这楼中的佳酿,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充满狠绝凌厉的眼神透出一股阴鸷邪魅,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爷,奴家就是一个做买卖的,卖的是春,其他的奴家一概不知啊。”那个妈妈可怜兮兮的说道。
那人冷冷的看着这个老鸨,没有任何温度,依旧一言不发。只一个手势,那四个人便了然,其中一人将老鸨摁倒在地,掐着她的脖子,说道:“不说就掐死你。”
“奴家说,奴家说,爷饶命啊。”那妈妈本想一问三不知,息事宁人的,现在只能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道:“那晚,胡爷被带到了那个绿萝的房间,里面做了什么奴家真不知。后来奴家推门一进,便看到胡爷早就没了气息,那血啊,流的到处都是。”
“绿萝可是你楼中之人。”那个公子开口问道。
“不,不是,是奴家买来不久的。这般容貌的佳人,况且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奴家当然要将她收入红颜楼,她便是摇钱树嘛。”那个妈妈说道。
“是从哪里买来的?”公子继续问道。
只见妈妈犹豫了一下,说道:“人,人贩子手中。”
“人贩子现在何处?”
“据说,早就销声匿迹了。那日之后,便不再见到。”
“人贩子?不再见到?简直一派胡言。”此时,那位公子立刻变脸。
跪在地上的妈妈,吓的不敢吱声,只一味的磕头求饶。
话说那个公子便是西北王嫡子,夜子勖夜世子!此人阴狠,毒辣,腹黑,城府极深。这行人离开红颜楼后,那位妈妈也从此不见了踪影,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世子,既然来到了帝都,要不要悄悄的见见宸妃,在下可以让人带话到宫中。”一人说道。
“表妹,”夜子勖突然温柔起来的说道:“不用了,她既已进宫,便无需再见。”
“是,”一人继续说道:“这把折扇上的黑色骷髅,是民间帮派冥月阁的标记。只是属下尚有疑点。”
“冥月阁?哼,一个松散的帮派组织,如何能近的了胡玥的身,这种杀人的手法,一击毙命,”世子喃喃道:“雀阁。”
“雀阁让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王上的手笔?世子这么一说,属下倒是想起来了。”一人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道:“属下听说这雀阁的女子,只要进到了雀阁,便会服用一种药丸——冰肌丸。这冰肌丸服用后,女人便永葆青春,主要是这皮肤,甚是雪白。白的女子很多,但是服用冰肌丸后不但白,还白到发光发亮,如玉瓷一般。那绿萝的肌肤便是这般,属下都被她的雪肤给惊艳到了。难怪胡爷把持不住。”
“你小子观察倒是仔细,那晚你小子不也跟饿狼似的,还好意思说胡爷把持不住。”另一人奚落道。
“查案来的,你们三句不到,又回到女人身上了,你们以后怎么死的?精尽而亡!”那世子敲打着案几说道:“不过这玉肌倒是可以作为判断雀阁女子的一条线索。”
“若是这雀阁的女人落到本大爷的手中,一定要好好折磨一番。”一人玩味的说道。
夜深人静之时,世子来到帝都已有些时日了。说来,这胡玥之死,对西北可是不小的损失。西北王派出了自己的嫡子来查,可见这事触动了西北的利益。
夜子勖,西北王的众多子嗣中排行老二,其实这西北王也就这一个是真正意义上名正言顺的亲子,其他的都是干儿子。这西北之地,连年战争,西北王在一次战斗中,不幸双腿中箭,后因伤口感染,只能截掉双腿。从此只能在轮骑上度过,之后便再无子嗣。于是便认了很多干儿子,很多都是战场上牺牲的部将的后代,西北王将他们认作干儿子,好让这些死去的英灵得到宽慰!
世子,原本和她的表妹尹依依也就是如今冥帝的宸妃,是有婚约的。他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奈何命运总爱捉弄人,尹依依的父亲尹正为了升官,亲毁婚约,要尹依依入宫为妃,这做天子的妃子总归比作世子的正妻高一等,还有机会成为王后!
这宸妃尹依依有多好看,倒也不见得,长相中人之姿,甚至偏低,关键脾气还大,总是打骂下人。西北王的世子倒是另类,不爱妖艳贱货,不爱温柔乖巧,只专情于他的这位表妹。他自己城府极深,却不喜欢去猜女人的心思,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子。他就喜欢他的这位表妹,他不需要花心思去讨好她。尹依依要什么,都是直截了当的要,从不拐弯抹角,夜子勖呢,也乐得她这样。萝卜青菜各有所好!
宸妃这样的个性在宫中自然是不讨喜的,谁不称她的心,她便对其打骂侮辱。这冥帝都看不下去了,有几次将她禁足,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如今,二人天各一方。说来,夜子勖一直都想着这位表妹,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会独自饮酒,以解相思之苦!
雀阁,鹤纸楼。每日,奕奕都是在勤练武功,她的武学修为已经远超很多天极杀手了。可是她要升为天极,很难,因为这天级,不但靠武力,更要智谋。
比如那个圆圆,武功,才情,谋略,智商,皆是无可挑剔!当然,这奕奕还有空间,毕竟她还是新人,才刚成为魑魅魍魉级,先要成为地级,然后才是天级!
南宫伯的书房内。
“父亲,红颜楼的探子报:夜子勖不日返回。楚楚去西北,会不会有问题,是否将她召回?那四人是见过楚楚的。”媚儿说道。
“不用,不碍事,那四人不会回西北,他们是西北王常年安插在帝都的,不会随意调回。”南宫伯说道:“楚楚对西北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所以她去才是最佳人选。”
“是,父亲。”媚儿说道。
“那陈敬塘一死,靖王按耐不住了,他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誓要血洗新月教。这新月教一直都是朝廷的眼中钉。王上对其他的民间帮派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没有触动王权。而这新月教不同了,是有改朝换代的苗头,一直在民间鼓吹什么苍天已死,新月当立!赤裸裸的要天下改姓了,这还了得。”南宫伯说道。
“所以这靖王出声了,王上乐得其出兵剿灭,坐山观虎斗。但是这靖王也不会蠢到暴露自己的实力啊,这些年他都是处在暗处拉帮结派,任凭奸佞当道。”媚儿皱着眉头说道。
南宫伯看了看媚儿,心想:这孩子的心思已经到这地步了,不枉我的栽培。他说道:“可惜了,若你是男子,为父一定保你进朝堂,当个参知政事,光耀我南宫家门楣。”
“虽说女子当不得官,但是这雀阁没有规定一定要男子,女子当阁主,孤看可行。”冥帝也来到了雀阁,从天厅来到南宫伯的书房外,听得这番对话。
“王上,”
“王上。”
“爱卿教女有方啊,”冥帝道。
“媚儿,先下去吧。”南宫伯说道。
“是。”媚儿作揖道。
“孤的这个胞弟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心急。他的确善于拉帮结派,他在短期内聚集的这些地方豪强,既得利益者,已经遍布整个北国了。他在朝堂的势力已经可以与孤分庭抗礼了。孤以前小瞧他了,孤轻敌了。”冥帝意味深长的说道。
“王上殚精竭虑,整顿朝纲,若是靖王从旁协助,倒真的是一件好事。只可惜靖王有靖王的心思,与您还是不同心了,”南宫伯也只能点到为止。
话说,南宫媚回到了鹤纸楼,见奕奕还在练功,说道:“都练了很长时间了,可以休息休息了。”
“媚。你回来啦,”奕奕心情似乎好的很,笑道说:“今天竹影帮我说话了。那个王美娘老是找我的茬,我顶撞了她几句,她刚要动手打我,竹影制止了她。”
南宫媚看着奕奕,想起了王美娘在父亲面前说的那番话,当时是被她化解了。但是南宫伯与美娘之间,毕竟有那种关系,万一这耳旁风一吹,遭殃的还是奕奕。
“以后还是不要去顶撞了,吃点亏不碍事。王美娘比你会耍手段,万一你。。。。。。”媚儿欲言又止。
“是不是她在你面前说什么了,还是她在大人面前让你为难了?”奕奕气愤道。
“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担心你被算计,你倒应该学学那个彬彬。现在她很乖,再也不和人起什么冲突了,所以你也要乖,知道吗。”南宫媚说道。
“她啊,就连简单的任务都能伤成那样,真是没用的很。她只有靠她那个干爹斩门主了。”奕奕说道,她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不会掩饰什么。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父亲说的,我和彬彬是很像,她靠干爹,我依赖亲爹。她还会些武功,我,一点武功都不会,简直就是个废物。只能躲在鹤纸楼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在外面也干不得什么。那彬彬还长得好看,我就一无是处了,长成这样,亲妈都能吓晕,也就父亲还把我当回事。”媚儿这心结,其实她一直都是有些怨恨她的母亲夙离儿的。
奕奕看着媚儿,没想到她一句话,却让媚儿神伤了,她安慰道:“媚,谁说你了?说你丑了?那是没见过你真容!”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不过还是谢谢你。”媚儿柔声道。
“不管了,谁说你,我揍他!你跟我说,我替你出头!”奕奕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