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一次出手

　　霜雪照曦言第三十一章第一次出手邵曦一路上没有回头。的确，他也不敢回头，他听到了乌日娜带着哭腔的喊声，但他还是没有回头。有些路，既然决定去走了，便不能再想着回头。离别时，邵曦对所有人都是笑着的，然而此刻已经是满脸泪水，虽然说“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但那也只是在人前。此时的他，不想再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吴在一旁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往嘴里灌着酒。也许是年纪大了，已经习惯了这些离别的情景，也许是更懂得了如何掩饰。

　　二人一路向南策马而行，一直跑到天黑，终于找到了一片树林。两个人就地燃起了一堆篝火，从马上取下御寒的毯子，准备在此地将就一宿。老吴将牛肉干和酒囊递给了邵曦，让他也垫垫肚子。

　　邵曦接过酒囊说道：“老吴，进了中原我这名字可能会被盯上，是不是应该取个化名？”

　　老吴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那你打算取个怎样的化名？”

　　“就叫邵曦好了。”邵曦觉得这样就不用老是提醒自己是风玉言了，太费脑子。

　　“嗯，这样也好，你看着办吧。”老吴没多说什么。

　　邵曦的牛肉干刚塞到嘴里，还没嚼上几口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嘈杂的马蹄声。借着月光看去，估摸着有二十几骑，正朝着自己和老吴的方向快速而来。

　　“这个时候还有马队，估计我们两个是遇到麻烦了。”

　　老吴是个老江湖，对江湖上的很多事都非常了解，对江湖人的活动规律也很清楚。在这边塞之地，入夜后还有马队活动，不是有紧急的事，那就是喜欢在夜里袭击歇脚商队的马匪。如果真的是马匪，估计会“搂草打兔子”连他们二人也不放过。

　　果然，老吴猜的没错。那一行人行至面前时，看打扮的确是一群拦截商队打劫财物的马匪，从马匹和兵器上来看应该都是中原人。为首的是两匹马，其中一匹马上还绑着一个女人，那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估摸着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马上绑着女子的那个人，看上去鱼眼暴腮，整个脑袋的形状就像个梨子，嘴角耷拉着稀稀拉拉的两撇胡子，丑的也算极具特色。腰中挂着一把长刀，还散着血腥味。

　　而另一人却恰恰相反，看起来二十上下，长得剑眉星目、相貌端正、身材魁梧，看上去倒是与“马匪”二字极不相称。此人手中提着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倒像是不俗之物。

　　老吴见此情景，急忙上前主动打招呼。

　　“原来是合字的朋友，大家都是合吾，在下同这芽儿路过此处，领个甲，打个尖儿，朋友可否踩宽着点儿。”说着，老吴抱拳拱了拱手。

　　老吴这个拳抱的是有讲究的，右手五湖，左手四海，左手大拇指要藏于右手拳后，不然对方会觉得你自认为大，不尊重他。

　　“呦！原来是个老合，这大浑天儿的，在这儿打尖儿？莫不是想上线开扒？我石金堂在野狼坡这一带安窑立柜，你们招子最好放亮点儿。”那个梨子头高声道。

　　“不敢，不敢！瓢把子说的是。我等只是借个道，怎敢在线上朋友的莲花子里争姜片吃。”

　　老吴一听对方是个匪首，立马躬身向前，将左手举过右肩竖起大拇指，是以对方为大，以示尊敬。

　　“报个万儿吧。”

　　“在下烧干锅万儿。”

　　“原来是胡掌柜，既然说了借道，那就挂个居米子吧。”

　　老吴闻听此言，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铤子双手奉上。

　　那石金堂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懒洋洋的说道：“两个跨风子的借道就拿这么点儿？不过看在今日新到手个豆儿，还是个子孙窑，晚上回去能好好享受享受的份儿上，把你们手里那两匹风子献上来就算了。”

　　说完，石金堂就示意自己的手下过来拉邵曦和老吴的马匹。

　　邵曦本来听着二人在那儿云山雾罩的就没听懂，看着老吴盘道盘出去一铤银子，这会儿又见对方过来人要拉走自己的马，那可就老大的不愿意了。

　　“慢着！不会好好说话就算了，要是不会好好办事的话就赶快离开，别以为人多你就是老大。”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邵曦的这句话吓得老吴身上一哆嗦。

　　“呦呵！这芽儿原来还是个空子，这是想对个盘？”

　　说完，石金堂转头向为首的另一个人说道：“并肩子，你不是说要靠窑吗？把他们清了，给这个小子摘了瓢，就算你纳了投名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