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慈母之心
时间,开始快速流逝。
当度过了【共和节】,并挺过了节后的那几天,剩下的日子就舒服多了,至少对少年来说,他得以更为规律的安排他的生活计划。
对于现在的阿尔伯特来说,再没有事能比学习更重要了。
他的生活完全成为了三点一线。
只隔至少半个多月给自己放放假。
其它时间呢?全部用在学习和探索上,顺便履行一下自己作为班长的义务,辅导差生,进行最基础的班级管理,并定期向班主任汇报近况,然后就没别的了。
他也并不认为其他事有去做的必要,说实在的,公事公办而已,除非是触犯底线或者唐吉诃德有事,他都不会过多在意。
于是他以一种在其他那些躁动的、热衷于种种新鲜事物的孩子们眼中不可思议的步调走下来:
看书、复习、预习、查资料、做题、刷卷和洗漱吃饭。
他一天要做的事概括下来总计不超过二十个字。
阿尔伯特始终觉得自己不够聪明,他天生记忆能力并不敏锐,只在逻辑推理和数学能力上稍占优势,对模糊概念、形而上的东西更是几乎无法理解,那么,要全方面地,没有任何短板,就必须更努力,而要攀登更高峰,那就必须够狠,得下功夫去钻、去了解。
他现在的成绩在全年级内都是稳居前几了,而前几,都是满分,只要有一个人失误,他就会位居第一,照理来讲,学习时间已经非常充裕,可以稍稍放松些,老师们有时也会劝他休息。
他的生活方式看上去太累了,太极端了。
以至于老师们甚至会对这个喜怒不形于色,大部分时间根本看不透在想什么学生感到心疼。
他仿佛根本没有“童年”,某些宝贵的,应当有的过程,被直接跳过了——属于孩童的打闹嬉戏,不参与乃至排斥,其他孩子的尝试接近,直接拒绝并远离,多余的好奇心或躁动,完全不存在,至于那些附带的,名誉和他人的赞许,完全无所谓,他从未更改方向。
不过当事人并无自觉,他的想法又完全是另一个方向:
阿尔伯特觉得,作为一名学生,最重要的就应该是学习,该经历的他经历过,该有的他也有过,其他的,都应该等到毕业以后再做考虑,这条路,必须走稳。
但其他人并不理解,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个过分成熟的孩子太安静、太不合群了。
他们最开始试着疏导。
结果很快就发现无论这没用,少年始终如一:
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然后就只能顺其自然了,也许跟班里人待久了,就会自然而然地“感化”他呢?他们只能这样想,更何况这种极端的生活方式换来的确实是很恐怖的学习速度。
接着就那么过来了。
阿尔伯特从周一到周七都在看书和做题,上什么课就看什么书、做什么题,他都已经把一年级书甩到一边去了,但老师都不管他,因为他不是在玩儿,只是其他人的进度完全跟不上他,理论上讲,倒是别人拖后腿了。
剩下的周末又完全泡在图书馆里,不间断地对一本本专业性相当强的书发起猛攻,将课本上的知识完全平面化铺开再整合,深钻到与某一知识相关的所有应该了解的部分里面去。
有时候他都不太像在学习。
倒更像是在实验台上写分析报告——用基础的推演理解更难的,又用更难的回过去看基础的。
于是班里的孩子们慢慢发现,自班班长看的书,他们已经不只是内容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