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重提合作

“阿尔伯特，把那本《人格原理》拿过来。”

“是。”

黑发年轻人在杂物间走动着，眼神锁定了目标，精神力触须扰动物质，转换为念力，将书本放置到说话的人手边。

“非常感谢。”

满头华发的老太太慈祥地笑着，接过书，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身旁一本漂浮的笔记本，在上面记录着什么：“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孩子。”

“份内的事，阿芙乐尔教授。”

这位是社会学教授，总计三百多岁，纯血人类，生于阿瓦兰迦第一次大清洗内战以前，她的名字非常之通俗，意译为-【曙光】，是个人如其名的温和性子，她今天放学以后将阿尔伯特留下，帮忙整理东西....他猜她一定有话要说。

“阿尔伯特，你擅长写作么。”

“....是的。”

“那么。”她轻快地笑了笑，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老人还能发出如此轻快的笑容，“这本书也是你写的了？”

她拿出去一本书，书名《社会论》，封皮印着他的头像。

“是的。”

“你的切入点很精准。”阿芙乐尔伸出手，想要摸摸这个后辈的头，“你父母知道你有这样的成果么？”

他下意识地躲开：

“我没有父母。”

“....抱歉。”

她收回了手，沉默片刻。

又问到：“阿尔伯特，你认为人的本质是什么呢？”

“劳动。”

他不假思索地说：“凡一切智能正常者，皆有在劳动中寻求自我价值实现和发挥创造力以使外部条件产生变化之本性，由此使人与一切自然动物相区分。”

若仅以使用工具和火种区分人与动物....他记得鹰懂得用石头砸破鸟蛋，吸食蛋液，还有好几种鸟类对火感兴趣，非常喜欢捡拾火种，并因此常引发森林火灾，这超出了只运用躯体的本能，而到了“生存知识的传承”的领域——进化到一定程度的生物都具备智能，只是多寡的问题。

“.....好吧，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来问我。”阿芙乐尔教授作出了这样的承诺，“我一定尽我所能作出答复。”

......

阿尔伯特走出房间，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莫名——怎么好像是个老师都对我有所期待？

他从来没感觉到主动要与这些教师接触，双方的交流也常限于学术，至多只是频率稍多，他仍会面临许多难以解答的问题，这时，合理寻求前辈帮助就成了件很自然的事，他只是想要有所进展，而并非为了折腾自己，至于寻求的对象如何，仅需条件合适他就基本会选择性忽略：

当他在上下苦思冥想的求索中提出问题时，他征询的绝非任何具体到人的对象，而是知识本身。

这世上有人喜欢美食，有人喜欢风景，有人喜欢动物。

但阿尔伯特偏偏对逻辑和机理感兴趣，并无太多理由。

他或许只是本性如此。

他也习惯了。

他还曾因此遭受批判，尽管遗忘了时间地点，包括对方的姓名样貌，但所言内容倒记得清楚，他记得，记忆中的那人说，“过度的求知欲只会通向毁灭，没有限制的索求本身就属于极为危险的事情，那会碰触到不该接触的知识。”

可知识怎么会危险呢，这要看运用它的方法手段才对啊，恰如原子能，可以毁灭，也能创造，如此看来，人才是最危险的不是么？既然如此，就不应有畏惧，只要底线尚在，即便困于囚笼中等待明天夜晚的末日，他也要立于此处，清醒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