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
“擂台战不禁奇兵,亥字号擂台,王正一拥有一枚‘蜃珠’,能起浓雾,最能避战拖延,要是破不了这蜃珠浓雾,万难拿下他们。”
“所以,看似亥字号擂台的实力排在倒数
班仙佛身旁围绕两人,俱为十大学府之一符离学府的高手,他们与班仙佛同属一支战队,三人一同攀崖,可惜班仙佛太独,而其他二人的轻功又太稀松,以至于登顶人数不少,却跟
《雏凤》三十三‘无孔不入’肖芷最是心细,早就将此时棋石峰上多半选手的底细摸得七七八八。
包括《潜龙》末游的阎闯跟王正一。
因此——
“我建议,先排除亥字号。”
“至于其他八座擂台,各有二榜前列的天骄守擂,两三人互相照应,想要在一个时辰内拿下,太难太难。”
排除阎闯!
“要是没能在
“巳字号,二十抽三。”
实力!
“任选一擂,听天由命!”
“卯、辰、巳!”
实力是根本,但运气却至关重要。
……
曹振海也认命。
肖芷、曹振海苦笑,一个时辰转瞬即过,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考虑,抽签马上开始,他们必须报名了。
不!
不对!
十大学府战队所占据的八座擂台,还真不是全都轮空。
那么,铁板钉钉能拿下的,就只有卯、辰、巳这三座擂台。
怎么才能攻擂成功?
“戌字号!”
都怕白白浪费一次攻擂的机会。
还是守擂战队的强弱。
阎闯很清楚,这一轮没有挑战他们的战队,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多半是王正一的‘蜃珠’让人忌惮。
再就是守擂战队的状态。
王正一看着抽签结果,忍不住笑:“看来我们还是有些名气的。”
但班仙佛从头到尾一直憋屈,此时却不愿再看天意:“不选卯、辰、巳、亥!我们选——”
无论是抽签得中与否。
“都知道这三座擂台好打,登顶的54支战队多半也会选择他们。”
“辰字号,十九抽三。
缺一不可!
运气!
“戌字号!”
唯一的问题是——
“要不!”
而且——
“挑战者越多,我们被抽签抽中的几率就越小。”
可偏偏赛制摆在这里,对他们这样的攻擂者实在不公平,攻擂难度太大。
肖芷对这样的赛制毫无脾气。
以至于,这
排除其余八座擂台!
肖芷也头疼。
没有三两三,绝不敢来战。
阎闯也笑:“《潜龙榜》上将你的‘蜃珠’描述的一清二楚,恰巧‘苍山论剑’的赛制契合蜃珠,没把握能破蜃珠的战队,即使再强,强如《潜龙》
这都是攻擂成功的决定因素。
“卯字号,十四抽三。”
王正一自己能想出无赖的‘蜃珠战术’,各路选手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二。
《潜龙》六十七‘铁指金丸’曹振海皱眉,他们实力强劲,要是时间充足,任何一座擂台都有望能拿下。要是运气好能抽签必中,一个时辰内拿下卯、辰、巳这三座擂台中的任意一座也轻松。
“楚丘学府!”
“班仙佛要攻楚丘学府两大天骄占据的戌字号擂台?!”
阎闯侧目。
其余战队都撞运气,要挑软柿子捏。
但班仙佛却反其道而行之,挑了丁香所在的戌字号擂台。
“一個是《潜龙》
“一个是《雏凤》
“虽说是三对二,但班仙佛他就笃定,自己能在一个时辰内拿下丁香!?”
王正一困惑。
阎闯也不理解:“班仙佛的实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前面在棋石峰下,他甚至被排名
仅从榜单上来看,班仙佛跟丁香的实力兴许就在伯仲之间。
也许久战能分胜负。
但在‘苍山论剑’的赛制下,班仙佛作为攻擂者,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将丁香打落擂台,这难度可就大了。
丁香可以正面应战!
她也可以游走避战!
是战是避!
是决胜负还是拖时间!
这都是丁香决定的。
“班仙佛敢来挑战,是觉得我在他手底下撑不过一个时辰吗?”
丁香早就换了一身衣裳,此时白衣胜雪,与队友《雏凤》
潜龙
半人半鬼?
“今日就让你做鬼!”
……
“哦?”
“一上来就有这样的强强对决吗?”
“班仙佛对阵丁香!”
“这下有好戏看了!”
“班仙佛刀法犀利,丁香身
法出奇,论正面交锋,丁香未必斗得过班仙佛,我看好班仙佛!”
“但丁香不需要跟班仙佛正面死磕啊!她身法厉害,只须一直兜圈子,拖上一个时辰,班仙佛就算落败,不得纠缠。丁香能以身法跻身《雏凤》
场外数千观众激烈讨论。
有人觉得班仙佛强。
有人觉得丁香不弱。
若是放在必须死战不退的情形下,大多数人自是更相信班仙佛。
但具体到‘苍山论剑’的舞台上,不少人都不相信班仙佛能攻擂成功。
结果到底如何。
还须拭目以待。
……
“嘶!”
“好强!”
王正一眉头一跳。
不止王正一,在场观众全都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戌字号擂台已经开打。
但见班仙佛手持神兵‘阿鼻刀’不断劈、砍、撩、刺、截、拦、崩、斩、抹、带、缠裹,一招一式,看上去朴实无华,仿佛是刚开始学刀的练家子,循规蹈矩,不敢擅专。
但就是这样的刀法,班仙佛却以一敌二,压着《雏凤》
丁香持剑。
杜英挺枪。
却全然不是班仙佛对手,完全被压制。
以至于,作为班仙佛队友的曹振海与肖芷二人甚至不必出手,只须在后压阵即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精力,万一班仙佛以一己之力就能拿下丁香、杜英,他们两人实力完全保存,就能在接下来的守擂过程中替班仙佛承担更多,给班仙佛更充分的时间恢复。
但两人也不是干看着。
他们紧随班仙佛身后,一左一右,封锁丁香、杜英的生路。
以班仙佛为尖刀,不断劈砍,直欲将丁香、杜英劈成粉碎,气势压人,简直可怕,就连‘戌字号’擂台之外的一众看客都能清晰感受到班仙佛刀法中的恨意与杀意。
压迫感太强!
“班仙佛练的是《阿鼻刀法》,这门刀法记录在神兵‘阿鼻刀’上,普天下仅有班仙佛一人修炼。”
“‘阿鼻道’是地狱中最邪恶的底层。”
“《阿鼻刀法》则是最邪恶的刀法,由恨意与杀性的力量所形成,修炼到极致,几乎完全脱离人的情感控制。”
“班仙佛此时还未完全施展,还未失控,可控状态下,他的《阿鼻刀法》远远没有达到极限,可就是这样,却已经压的《雏凤》
“无刀时,班仙佛被《潜龙》
“一朝刀在手,判若两人!”
“太强!”
棋石峰顶,仙棋石上,有朗朗大声传来。
天上宗师也在关注班仙佛与丁香的巅峰一战,自然也听见这阵解说。
田靖一怔,不由一笑。
江边柳则更习惯些,他俯首往下看去,只见‘亥字号’擂台上,这一个时辰轮空的阎闯不知何时又将他的‘白角喇叭’掏出来,两眼盯着‘戌字号’擂台,正在激情解说。
“他老毛病又犯了。”
江边柳一阵笑,冲着一旁侧目的众宗师解释道:“阎闯好解说,几成怪癖。”
宗师在场。
甚至燕皇也在,江边柳刻意没将阎闯这习惯说成是‘好为人师’,只定义成‘解说比赛’,以免让宗师们心下不悦。
但就是这样——
“恁地聒噪!”
“谁要他来解说?”
杨望白眉一抖,老大不欢喜。
田靖心下不悦,面上还是笑道:“俱为天骄,特立独行在所难免。先前魏灵珊胡闹,我等一笑置之。如今阎闯解说,只要不触犯论剑规则,且随他去,我等也不好干涉。”
田靖话里有话。
杨望自家圣女魏灵珊将人打落绝崖,带着人‘同归于尽’,就只是‘调皮’,是‘本性不坏’。
阎闯解说,到他这里就是‘聒噪’了。
这杨望!
真不行!
田靖执言,替阎闯此举定性——
“不违规!”
“不干涉!”
“这好!”
钱凌易一向高看阎闯两眼,这会儿也出声帮衬。
“无规矩不成方圆!”
“法无禁止皆可为!”
慧真子也对阎闯另眼相看,小辈解说,对他而言也是一桩新奇事,他乐得多听听。
见这些人都替阎闯说话,杨望嗤笑,不复多言。
下方。
戌字号擂台,班仙佛以一敌二,仍在激战。
亥字号擂台,阎闯举着‘白角喇叭’,奋力解说——
“大家看班仙佛,凡一刀一势,莫不脚踏实地,严守规矩与法度。动作之大小,进退之尺度,全在一定的规定下进行,丝毫不见随意变化和玩弄所谓身法”
“但再细看,这一刀一势一进一攻,全都非常之吃功夫,需要从大功夫、大辛劳入手,在千万次的练习中求得成功。”
“我听说,班仙佛自入历城学府之后,日日练刀,无一日或歇,每天早
晚在历城学府的‘东升峰’上,都能看到班仙佛一刀一式练习的身影。”
“日日夜夜!”
“岁岁年年!”
“练之既久,功夫到了,‘刀味’便慢慢渗透出来,刀特有的‘杀气’也会放射出来。这时,随着‘脚法’日见提高,流畅感油然而生。”
“你们看,班仙佛此时进身劈刀,游刃自如,神气淋漓,欲罢不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气势感’与‘韵律美’。”
“这刀法,太美妙!”
阎闯解说,讲解班仙佛的《阿鼻刀法》,讲着讲着,先给自己讲痴迷了。
他以往更多修习剑法,对刀法的钻研远不如剑法。
此时结合他在田靖府上看过的《阿鼻刀法》的许多底细跟实战表现,以及《教学相长》的反馈,再结合《独孤九剑》中‘破刀式’的奥义不断拆解、琢磨,一时间,无穷刀意萦绕心间,久久不散,令阎闯痴迷其中,难以自拔。
人在台上站!
刀意心中涨!
直到——
“这一刀有如集天地至邪之气于刀之中,刀光一过敌人就有如置身于刀山之中。”
“这是《阿鼻刀法》
“刀山!”
“丁香危险!”
阎闯一声疾起。
丁香也察觉到,只觉班仙佛刀法一变,犹如刀山将她笼罩,她就好像下了地狱,从刀山上滚下来一样。
刀刀刀!
利利利!
“逃!”
丁香连忙催动《魅影重重》,身形闪烁间,重重魅影,与那刀光刀山正面碰撞。
然而真正碰触时,一道道刀光凝实如刀山,一道道魅影却消散如云烟。
“魅影重重!”
“云烟功!”
“丁香所修习的这一术一功太契合。”
“她这《魅影重重》身法是学自十大学府
“丁香现年二十二,六年前才刚拜入楚丘学府,六年后,尽得魏洛芳之《魅影重重》真传,身法造诣丝毫不亚于魏洛芳这位成名多年的武学大家。”
“但世人只知道魏洛芳、丁香师徒的身法过人,殊不知,二人所修《云烟功》才是《魅影重重》真正过人的根本所在。”
“《云烟功》为本,《魅影重重》为用,集身法、步法、罡气于一体,此为大燕武林最上乘轻功。”
“放松全身筋、骨、肉、皮。”
“左转一,左转半。右转一,右转半。左右转一为不一,横空旋较为太一。”
“左旋右旋天地旋,左踏右空平地旋。合手阴阳为上旋,右踏左空旋不为。”
“丁香!”
“盘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