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涌泉添“香球”
次日心依副理事敲响醒钟后,便朝望天崖方向浮飞而去,涵阳早已在那崖顶等候多时。
“心依,”涵阳朝着正前方大喊,犹豫片刻后,又接着补充道,“副理事”
因为他觉得面前这凌空飞翔的曼妙女子虽然看上去跟自己年龄相仿,但是毕竟她早于自己来到这大央宫,说声“师姐”都没问题,更何况这女子是“副理事”这等修炼辈分,所以他在一番矛盾后又将这三字补充上了。
“咋了,涵阳。”心依愣住了。
“心依副理事,你这是要去涌泉添香球吗?”
“嗯,差不多吧,不全是。你之前不是叫我‘心依’吗?咋又添了‘副理事’三字啊。”
“没,没这回事,我一直说的都是‘心依副理事’啊,你可能听错了。”
“真的吗?我可是能听到一些人内心的声音哦,尤其是你的,很容易就能听到哦。其实你这么称呼也没什么事。”心依道,“我其实修炼了好几千年了,现在还觉得我年轻么。”
“嗯,年轻。”涵阳道,“身体样貌年轻就年轻,年龄只不过是区区数字罢了。”
“难道你不怕我使用了易容术啊,或许我就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妇呢。”心依笑道。
“你不敢的,这易容术是禁术。”
“这你怎么知晓的?”
“《禁术录》中有记载,不过只说了禁术的用途以及副作用,没说方法。”
“咋啦,难不成你还想偷练不成。”心依笑道。
“没呢,没呢。对了,心依,你之前说的‘不全是’是什么意思啊。”
“哦,因为我还得去十八崖那边看看有什么灵圣药可采。”
“能带上我吗?”
“你不用去修炼吗?”
“我跟长老说了,没事的。”
其实涵阳他根本没和长老说这事,只不过从某本书上扯了张空白页下来,然后用昨天从天上掉下的哲羽沾上研磨好的翠草汁水在褶皱的纸上写下“慧通长老,我昨日习完今日所学,休一天,以求同步。”而已。
——“嗯,那好吧,你还不会浮飞吧。”
“还不会。”
“那你到时候一定要绑紧丝带哦。”
“好嘞!”
只见心依从空间戒指取出一条有两人高的细长丝带,随后说道:“你把这另一端的丝带绑在腰上。”
“好!”涵阳伸手抓住丝带一端,并在腰上打了个死结。在摸到丝带的那刻,他能明显感受到丝带的冰凉,像是将手伸进放满冰霜的寒冰匣一般。
就在此时,慧通与至悟赶到琼华台。慧通再三确认后,发现涵阳这家伙的的确确不在台上,遂甚是疑惑。慧通长老待冉之修炼完毕后,朝冉之走去,问道:“冉之,你可知涵阳去了哪里。”
冉之见状,于是急忙从捆在腰带一端的纸条取出,然后小心的展开,展开后,还细心的将褶皱尽可能的压平,最后交到慧通长老手中,说道,“长老,这是涵阳让我交给您的。”
“哦?”
慧通看了看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二十个字,让他是越看越气,盯着这字久久没有释怀。冉之站在一旁没敢说话,像是自己犯了错一般,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慧通老头,你怎么了?”至悟长老见状,走过来问道。
“你自己瞧瞧这小子到底写了什么。”说着,慧通长老将纸甩给至悟长老。
“休一天,以求同步!”至悟长老大声念道,“荒谬,这小子这么心浮气躁,现在不管管,日后还了得!”
“这小子不像傲娇的人,我是被他的态度气到了。”慧通长老道,“你瞧瞧那字,歪歪扭扭的,明显是态度没放端正。”
“是啊。”至悟长老道,“对了,慧通,我刚刚想到一个法子,说不定可以治治这小子。”
“啥啊?”
至悟长老没有急着回复,而是对低着头傻愣愣站在一旁的冉之说道:“对了,你先回去修炼吧。”
“是,长老。”
见冉之离开,那至悟长老这才说道:“那小子不是说自己的进度快吗?那我们就让今天在场的弟子从今天起每天修炼四层,让这涵阳尝尝垫底的感受,从而激发他的斗志,使他不敢在懈怠任何一件事情。”
“不可,你这是被涵阳这小子气糊涂了,乱了心境。修炼不可贪速!”慧通长老道,“今晚我找涵阳谈谈即可,不必使用这种毛躁的方法。”
“行!那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头用啥招?”
也是奇怪,慧通至悟在这边说涵阳不是,涵阳那边竟连打三个喷嚏:
——“阿嚏”
——“阿嚏”
——“阿嚏”
连打三个喷嚏,涵阳似乎察觉出什么,隐隐感觉这喷嚏并不简单,有种降福祸的意味。以喷嚏预感福祸,这多少有点浪漫荒唐,但这里的人还真把这事当事,这里有言如是说:一声两声走桃花,三声四声必是遭人骂,五六七声或有灾生变。
“涵阳,你是不是被长老骂了。”心依笑道。
“不可能,应该是吊在半空中被行风刺激到了。”
“哈哈哈,马上就到了,你再忍忍。”
由于没有水晶面罩的保护,昊阳都快被咧咧寒风刮傻掉了,这种定向风容易入七窍——双目、两耳、两鼻孔以及口,寒风从这七窍侵入体内,容易使人散去一些炁,散去不同的炁、不同位置的炁身体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昊阳此刻只是感到一身冰凉而且有丝丝麻木,这很明显是散去了些脏腑之炁的表现,脏腑之炁对拥有伪魄之躯的修者并没有多大用,所以散去一些并不是什么大事。
涵阳碰到实实在在的土地时,长舒了口气。
“以后还跟我不。”闻声,心依柔声笑道。
“以后要是去什么远地方跟我说声,我跟定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性子还蛮硬的。”心依道,“我得去这崖谷深处,里面还挺危险的,我一个人还能应付,但你的安全我可担保不了哦。”
“没事,给我两把小刀即可。”
“哦,小刀我倒是没有,但有两柄叶齿崖钉,这不比刀差。”
“没事,有一两件防身的就可以了。”
一来到崖谷边缘便闻到凝春兰那淡淡的迷人清香,这清香沁人心脾,走人中脉,上入百会,下抵涌泉,使人全身舒爽。话说这凝春兰,这听起来多少有点像舶来品。为何如是说?因为这三级地域没有四季之分,只有冰期和融期之别,而这四季只有一级地域与少数位于暗世界的星球有,所以这凝春香的“春”字让它看起来似乎非本地植物,其实它是地道的本地植物,只是这里的人一些人见识过春天的绚丽,出于迷恋,于是将这种美好的植物称为“凝春”,由于它属于古植界兰香门,因而称为“凝春兰”。
“心依,你为何不采些凝春兰呢?”
“此花为众人而开,若来过这里的人都采一点,那他人怎能欣赏、品味到这般。”
“嗯,有理。你们这是不是约定成俗了,此花竟开得如此茂盛。”
“何止!入了‘三十六大戒律’的,上面明确指出不可随意摘取兰香门的任何一种植物。”
“哦,原来你们也非只懂修行啊。”
“涵阳,你是不是对我们修者有什么偏见呀。我们可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动物,斩六尘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斩六欲七情。”
“哦,此话怎讲?”
“我看你呀应该是被大世界的经书带偏了,七情本无性,六欲也非后天邪生,斩六尘斩的是理智之迷尘,六尘落定则‘根’生‘茎芽’长,只曰斩,不曰除,是因为其‘根’不可除,只可斩其‘茎芽’以遏制。嗯,这是我的荒诞理解,非书中之言。”
“还真挺独特的的,说不定真如你所言呢。”
心依没有应答,只见她来到一株长相奇特的植物前停下的脚步,回头对K说道,“昊阳,你可知这叫什么吗?”
“其茎结有铁鳞,这莫非是铁草吧。”
“嗯,没错,这就是铁草,单包铁草。”心依边说边将铁草小心翼翼的从土里连根拔出,用手指轻轻触碰根部的结核,说道,“这是附着在根部的利铁结核,用此铁所炼制的针被称为‘针皇’,其针用前用后要经过三煮一涂的步骤。”
“除恶、提格、饱温、阻异,此为前三煮一涂;除涂物、提格、饱温、养格,此为后三煮一涂,这二者的区别就在这首尾。”
“想不到你还懂这些呀。”
“正所谓‘文豪不露才,炁师不露底’嘛。”
“你这不就显露了吗?哈哈哈,瞧你这假清高的样子。”
“额,这就对了嘛,我不是什么文豪嘛,偶尔露几下子。”
“你还蛮自知的。”
心依说罢便将铁草收进戒指中,然后似飞非飞的朝崖谷深处跃去,不忘提醒身后的涵阳跟紧她。越往崖谷深处前进,熏人的腥味就越重,此间能明显听到沩鼠用爪子剥开果实的声音,涵阳下意识的紧握手上的崖钉,以防不测。
“吱吱吱”
突然间前方崖谷乱成一片,沩鼠四窜,顷刻间吱叫声、撞击声糅杂成一团。
“嗖!”
“嗖!!”
……
只见沩鼠从前方树林急速地飞窜而出,直朝K他们袭来。心依单脚微微屈曲,轻轻往上一蹬,便轻松将身躯带到离地数米高的空中,轻易地躲过沩鼠这傻愣不要命的致命奔袭。
涵阳没心依这般随意腾飞的能力,因此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注意那些可能对他造成危险的无脑冲击。
两只!
涵阳注意到身前有两只沩鼠正朝他腹部快速袭来,他熟练地将双钉在手中打转,使握姿呈反手状,然后双手朝头前上方猛然举起,随之左右两崖钉在空中各自划出一道弧线,只见双钉上个串着一只拳头大小的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