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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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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鸣桦呆滞地站在走廊尽头的角落上,手指间处有点点火光。

  “呼…”,蔡鸣桦嘴里面颤颤巍巍吐出两口烟,劣质的烟味拉嗓子,他咳个不停,逼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把未抽到一半的烟往窗边瓷砖处碾转几下熄灭,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已经九点多,走廊上也不见得有人清闲下来,他的病房恰巧在另一头的尽头。

  一路上,护士疾步进进出出地进入病房,娴熟地换药瓶,有突然病重的病人被抬到手术床上紧急送往手术室,有躲在各个角落里面小声低三下四向亲朋好友借钱治病的父母或儿女,也有跪在墙边虔诚为家人祈祷的老人和小孩。

  大多数人的印象当中私立医院一般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实际上私立医院中更能看到普通人的无助与心酸,以及最后一点点期许。

  面对百分之百的死亡病况的病人,有些公立医院选择为不降低本院的死亡率会直接拒收,私立医院就成为这些走投无路病人家属们最后的期许。

  即便是最后渺茫的期望,也会被拮据的口袋与现实残酷所打破,侥幸的人永远会被一盆冷水浇个清醒,现实的悲苦,无奈,无助在每家医院中都无时无刻不再上演。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命专找苦命人。

  顾德白和江软匆匆赶到医院,大晚上的医院各个科室依旧是人满为患,他们找到蔡鸣桦的病房,撞见了白桦茸在床边,一只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手里拿着药片,好言相劝蔡鸣桦乖乖吃药。

  蔡鸣桦不搭理白桦茸,固执的看着自己目前为止已经出结果的病理单。

  “看看看,看什么看,连药都不吃了。”

  顾德白冲上去夺下蔡鸣桦手中的化验单,蔡鸣桦一只手支撑身体疲惫的从床上半跪着坐起来,伸手挣扎上前去抢顾德白手里的化验单。“哥,你给我,我看看。”

  蔡鸣桦看起来除了固执以外似乎也没什么,看起来冷静又正常的很,但他大幅动地喘气以及颤颤巍巍控制不了的手指,透露出他现在慌张无助的心态。

  这一群人最大的就是白桦茸最小的就是江软,最大不过二十一最小也才十九周岁,论社会经验丰富程度,每个人都不见得谁比谁多多少。

  顾德白毫不犹豫背过手,江软心有灵犀上前拿过化验单。“我去走廊透透气。”江软看了一眼双眼猩红瘫坐在床上的蔡鸣桦,用手碰碰顾德白的手背,低声嘱咐:

  “有话好好说,别急眼,他现在的心情不好,你说话要尽量注意着点,不要涉及钱财懂吗?”

  顾德白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江软的嘱咐。江软悬着的心微微落地,抬头恰巧与白桦茸对视。

  江软朝白桦茸微微颔首点头,示意问好,白桦茸也扯出一摸笑容回礼。江软忧心忡忡地扫了一眼顾德白铁青的一张脸和蔡鸣桦灰白的面色,微不可察轻轻叹气,悄悄关门出去,留给三个人单独谈话的空间与时间。

  “哥,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到现在都不觉得我会得这些病,心包积液也好甲减也是,我都觉得我还年轻,这些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蔡鸣桦苦笑地摸了一把脸,喃喃摇头低声说道,他觉得现在好像是在做一场噩梦,自己这几个月不就贪吃一点,身体素质低下一些,就怎么会得心包积液,还疑似于甲减这类的病情呢?

  顾德白和白桦茸相对视一眼,都看清楚彼此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迷茫,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蔡鸣桦,只能劝他先把药吃了。

  “一切结果都还没出来,给自己瞎定什么病,赶紧的先把药吃上。”

  蔡鸣桦接过顾德白手里的药片后服下药后就休息下,江软进去陪床。两个人结伴出门,带走江软手里的各项化验单已经拍的CT片,去找值班的医生。

  “先看他这个心包积液,这个情况是比较危险的了,宽度现在已经到达12mm,你们都是学医的心包积液达到1cm左右后就要开始做穿刺手术。”

  年过半百的医生扶扶眼睛,他认识蔡鸣桦和白桦茸,也不敢怠慢两个人,打起精神来用笔指着蔡鸣桦CT片上的环绕心包表面的液性密度影,向两人介绍起来。

  基于心包积液的严重性,三个人讨论到大半夜最后决定尽早在明天上午八点开始做穿刺手术。

  “德白。”顾德白和白桦茸起身正欲走,因劳累而头发早早花白的主治医生在他身后叫住他,意有所指说道。

  “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不要太强求了。”

  “知道了。”

  “砰。”“唉…”

  出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的时候,他看一眼墙壁上快要指向十一点的钟表,低声询问白桦茸。

  “你今天晚上还来得及赶得上回宿舍?”

  “哥们都这个时间点了,我神仙啊还是孙悟空啊,腾云驾雾就嗖地一下飞回宿舍,想什么呢?”

  白桦茸疲惫地顾德白吐槽:

  “得,我这还说要回去给新生开会呢。这他妈我能赶上门禁的时间就不错了。”

  顾德白摸摸口袋扔给自己公寓的钥匙给白桦茸,白桦茸双手一合,心照不宣地接过钥匙。

  钥匙上还挂着一只可爱的手工毛线编织棉花填充的小熊猫,白桦茸捏捏毛线熊猫的脸,一脸稀奇地举着玩偶,看看玩偶再看看顾德白,怎么看怎么觉得二者看起来并不相配,存满了违和感。

  “你小子,什么时候喜欢这些小玩意,你真动心了。”

  “唉,鹿茸,你不会懂的,单身狗少打听有对象人的事情啊。”

  顾德白故作遗憾苦恼地叹气,毫不意外屁股上挨上白桦茸一脚。

  “唉唉唉,我错了我错了。”顾德白连忙躲开白桦茸的第二脚,正色问道:“你开车来的?”

  “昂,怎么了?”白桦茸不明觉厉,还是老实回答顾德白,顺带下意识摸向牛仔裤兜里的钥匙。

  “帮个忙,把你弟妹送回家呗。”顾德白勾肩搭背,一脸好哥俩得说道。

  “你自己送回去去,谁的对象谁伺候。”白桦茸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那你留在这里陪床?”顾德白好整以暇地问道,伸手管白桦茸要车钥匙:

  “你要是留在这里也行,钥匙给我,我们俩先回去。这个点儿不好打车,借你车用用。”

  “……”

  白桦茸沉默不语,看着顾德白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活像网络上热门猩猩索要香蕉的表情包,只不过人猴儿要的是香蕉,这个伸出手管自己要车钥匙。

  陪床和公寓哪个休息得更加舒服一点,显然不言而喻。

  “我这辈子,遇见你真的是我上辈子作恶多端而来的报应。”白桦茸叹气,“把她家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好嘞,谢谢哥。”顾德白狗腿子喊了他“哥”一声,白桦茸浑身一颤,涌上了那段他这辈子都不太想要回忆的黑历史。

  要知道上次喊自己“哥”这个称呼,还是二人五岁的时候在顾家玩躲猫猫,也不知道顾德白怎么想的,往楚清玉的书桌里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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