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起(撕裂)
让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是什么感觉?
......
8月25日,下午第三节课——数学。
任奕行坐在位置上发呆,回味起临上课前,同桌赵辰星和自己说的一番话:
“昨天,我见你给臧彦递刀,我都吓得慌,因为我以前在104班的时候不是和臧彦一班吗?还是坐的同桌,那时候你分手的时候臧彦给我说了,臧彦说你想找人放学堵他,他天天都给我说他想死,害怕你,觉得见到你尴尬,刚分班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你也进小班了,他都快尬死了,我都替你们俩感到尴尬,他又给我说他想死,他觉得你和前任分手和他有关,一直很内疚,然后自责。”
“我....?”任奕行坐在位置上瞪大了眼睛说道:“堵他?我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何况他和我前任玩那么好,我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来这一班演讲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你们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说,谁欺负你们了也可以给我说,我护着你们’,这句话是专门说给臧彦听的,我可以为了他去保护你们所有人,以前能让我这么干的人只有我的家人,只有我认为我觉得很重要的人,我觉得我当时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失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任奕行,活了十六年,竟然也有保护不了的人,原来老子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他。”
赵辰星接着说道:“啊?臧彦也觉得对不起你,他觉得你们俩分手跟他有很大关系,天天担惊受怕,直到你昨天给他递刀子,我原先一直想的是:他觉得对不起你,想死;你恨不得杀了他。”
任奕行苦笑一声,随口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事关于他的吗?我和前任分的时候臧彦都给你说了什么?”
赵辰星一拍脑门说道:“噢!对,他还说当时你前任找他了,你前任问臧彦,说的原话大致意思好像是,你想好好学习,但是她不想,问臧彦怎么办,臧彦说的是,你要想分就分了呗。”
任奕行怔住了,愣着赵辰星看了许久,想起了那个夕阳的下午,臧彦和徐子惜趴在栏杆上得对话,喃喃道:“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这一层事情,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听他的话,为什么......”
“这是从开学到现在你话最多的一次了。”赵辰星笑道。
随后任奕行只是傻笑,只是傻笑,接着第三节上课铃响了......
让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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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彦在8月初开学第一天晚上带手机玩被查到随后回家反省了,之后过了两个多星期才回归,任奕行的班主任觉得他的位置空着太难看,就安排任奕行调到他的位置上,中间第二排的位置。任奕行右手边中间的两个位置分别是班长和一位女生的位置,他们因为闹别扭,女生回家,班长自己赌气搬着桌子做到了教室后面的角落里,任奕行右手边空了一个位置,臧彦回来之后就坐在了那里,任奕行原本想回去,把自己的位置交给班长,自己还坐在第一排最边上靠门的独位,但是班长和那位女生的关系日益僵化,属实不愿意回归,任奕行就继续坐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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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节数学课,任奕行的注意力再次不集中......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是大课间,任奕行独自跑到一个角落里,爬到栏杆上发呆,紧接着又是一阵苦笑,自言自语。
“我才刚睡11天的好觉啊......为什么让我已经愈合了的伤口重新给撕开......我明明已经放下了啊,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为什么她那么听他的,为什么?”
任奕行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双臂里。
......
任奕行在下午大课间后的教研课中谢了一封信递给了臧彦。
【信】:
To:臧彦:
你很“怕”我吗?今天下午赵辰星给我聊天,无意提到了以前的那件事情。
首先声明一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你堵你,打你之类的话,我带一帮子人过去,只是想找到是谁语言暴力的你,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人是——张和,我甚至都没想到是他,是谁都可以,但偏偏是他,我真的......下不去手,我都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情,也不曾不想到,这件事是他干的,我刚开始是真不知道有这件事。
我很抱歉这些天让你担惊受怕了,我知道我欠你一个道歉。
我要是早点认识赵辰星,早点知道这些事情就好了,我也让他们去向你们道歉,但是他们不去,我真对他们下不去手,所以我选择了去向徐子惜道歉,我面对不了你,我从未想过,我——任奕行,活了十六年,也有一天,也有一个人会是我保护不了的,这是我的失职,原谅我曾经的过错。
你千万不要油什么负罪感,不要自责,我是真不知道你这么“怕”我。
其实我这些天也过的不好,自从3月1日开始,我开始失眠,食欲不振,胃病,注意力不集中,时不时地偏头痛,耳鸣,截止到8月14日,我已经失眠165天了。
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曾经的过错,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徐子惜。
对不起,臧彦。
我还是很乐意和你做朋友的,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以后,我护着你。
......
任奕行在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收到了臧彦的回信,任奕行回到宿舍(因为疫情,所以学校实行强制住校),缓缓地打开了这封信:To:任奕行:
其实我并没有怨过你。因为我当时确实不应该在她有对象的情况下走那么近(可能当时我正跟和我一起吃饭的那个孩儿闹矛盾,所以才跟她们一起吃饭),然后对于我被骂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你没参与,所以并没有因为这对你产生怨意。而且我觉得你俩可以谈谈,她并不是因为我跟你分的。具体原因好像是她觉得不合适?我之所以“怕”你是因为我觉得尴尬。因为我比较爱多想,而且那时候她问我要不要跟你分的时候,我说的是:“看你咋想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分呗。”我就感觉你俩分手有我的原因,所以就感觉见你可尴尬。
Allinall,我从没怨过你,所以不用道歉。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原谅你。
看了你写的,我挺感动的,真的,谢谢。
希望你看开点,别让自己想太多添堵,你没做啥呀。
赵辰星的表述有点错误(可能我跟她说的时候没说时间),我说的:“你如果想的话,好好想想,最好别耽误人家。”这是她跟你谈之前她说你想好好学习,她问到底要不要跟你谈的时候我说的。那一群人骂我,你俩还没分,你找张和之后,他们就没咋专门恶心我了,当时还挺感谢你的。那一群人就是想找个由头去恶心人,跟你也没啥关系。所以你俩分之前,徐子惜应该没有因为这件事跟你产生太大隔阂,反正你俩分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的,可能就是不合适吧,我挺希望你能恢复你俩谈之前你想好好学习的阶段,但毕竟,思想这个东西不是想咋就咋的。
所以,一切的都在你自身,就希望你别觉得分手是你的错啥的,不要给自己添堵,也希望你早些走出来,迈入新生活。
徐子惜大概也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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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奕行看完信,仰着头笑了,默默地把面部的眼睛摘了下来,嘴唇不住的颤抖,最后吐出两个字:“无眠......”
......
8月26日,27日,两校联考,27日下午3点10分,学校发神经着竟然让学生回去休息一天,后天再归校,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