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激斗不休
“看看,每逢大事需静心,关键时候稳一手,绝对不错!”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紫玉手杖的渔翁,望着那一道不断向高天蔓延的幽冥缝隙,笑呵呵说道。
在他的眼中,灵光莹莹,映照一尊头顶仙钟,风华绝代的身影。
“那外来的和尚是真能折腾,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衣袂飘飞,大袖招展的白衣儒士同样也与渔翁隐于一处牌坊下,就好像两位碰巧经过的过路人一样。
虽然他们两位的衣着打扮与此地显得极为不协调,可天上稀奇古怪打扮的道人和尚多了去了,他们站在地上,显得极不起眼。
“年轻人嘛,年轻气盛,冲动一些倒也不算什么,可是那几位老前辈是怎么回事,跟着下场做什么,奉天城那位老城隍都没动手。”
说话间,渔翁向奉天城方向看了一眼,那位顶天立地的神人法相依旧矗立于天地间,是方圆千里内最显眼的存在。
但也只是显眼了,那位都城隍显化法身后,几乎什么都没有做,仅仅隔绝了凡俗对此地的目光与感知。
“幸好那位并没有过来的意思,不然可就是一场大祸!”
“明知道对方来历不凡,还跟得动手。”
白衣儒士看了看头顶天空,自从异域僧人冲进那处不知名的空间之后,那恐怖的巨人也随之一同消失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打成什么样了,真想看看。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自然有非常之理,这些老前辈啊,总还是妄想将人家收入门中,走他们的路,何必呢!”
渔翁看了一眼天穹,作为一名过路人,他旁观了全程,但他并不觉得那位风公子有什么不对。
不就是天人转世一类的存在,身上有几件护道神兵仙器,跟几尊灵兽妖王,用以保命安身,再正常不过了。
以秘术借调护道灵兽的力量,这算得了什么,何必急躁地判定对方坠入妖魔之道秘法解除后,不还是灵机盎然,仙气内蕴,怎么看都在正常不过了。
那位风二公子,他也接触交流过,可不是短视之人,若是真贪图妖魔之道的便利,也不会去寻求道藏经文。
“人都被他们给惊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白衣儒士笑道,对于就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惊变,心中波澜不起,更没有入场插手干预的打算。
他们遵循门中掌御的命令下山,可却并不打算参与到大争之中,转世仙君只有一位,他们这些寻常真人寻一处安逸之地,潜心修行多好,何苦为难自己?
“这样也不错,谁家也得不到,谁家也不需争,相安无事,各自安好。”
渔翁笑呵呵道,对于他们这等志闲少欲的修者来说,这世间自然是越太平,事态越少,才越好,这样他们才能过得安逸,不会被卷到祸事中。
如眼前这般情况是为他们所厌恶的,如此僻静之地,就老老实实的钓鱼,不招谁也没惹谁,斗法的余波就横扫天穹,让他们再也无法安心垂钓。
铛~
第三声钟响,有过先前的教训,龙吟书院附近的道门真人与佛门高僧都在远离那道幽冥缝隙,有些甚至已经不顾颜面,当场遁逃了。
仙道贵生,绝大多数修士修行,不为求道,只为长生,如今这大祸就在眼前,自当竭力规避,而留在原地去,将身家性命寄托于幽冥缝隙后那尊可怕存在的手中,实非智者所为。
只不过这一声钟响,却并无惊天动地的威能爆发,只有一尊翎羽鲜艳的仙凰从幽冥缝隙中振翅飞出,一缕缕秩序神链自它身后垂落,铺出一条从幽冥延伸向人间的大道。
风鸣锵锵,仙凰的翎羽划过长空,垂落在黑山一众头顶之上,丝丝缕缕秩序神链也随之将那条连通人间与幽冥的大道铺到它们面前。
如此情景,众修士哪里还不明白,突然爆发,撕碎封印,并令幽冥缝隙于此刻显化的存在与那位风二公子,必然有所关联,不然不会在此刻出手,庇护一众灵兽。
“还不过来!”
清冷淡漠,似九幽中响起的声音自幽冥缝隙中传来,闻其声者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黑山听到熟悉的声音,寻到了靠山,原本龇牙咧嘴,欲要与强敌生死相搏的气势顿时为之一变,硕大的头颅高高昂起,以睥睨之势,横眉冷目,扫过那些远远立于空中的道门真人与佛门高僧。
而后,这家伙也不再犹豫,率先冲向幽冥缝隙,有黑山的引领,白瑶即便是心存疑虑,可眼下情况也容不得退缩,当即跟上。
森淼看了一眼头顶上的仙凰,后发而先至,与黑山并肩其行,几乎是与它一同撞入幽冥缝隙之中,虽然它并不喜欢那股气息,但事急从权。
锵锵!
仙凰振翅,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便一头冲进了幽冥缝隙之中,一直向高天扩散的幽冥裂隙,也在此刻停止了蔓延之势,居然开始出现闭合之势。
眼见这一幕的发生,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真人高僧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显然幽冥缝隙后的那位存在,并没有跨界降临的念头,只是将那些与风二公子有关的灵兽全部接走而已。
可有人却不甘心于如此,一位衣衫褴褛道人在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来,望向那一道黑气弥漫,阴森冰寒的缝隙。
“前辈,请留步!”
原本已经逐渐愈合的缝隙顿时一滞,即便是令上真也感到压抑,有些喘不过气,一周身法力都有些不听使唤的威压降临。
已经放松了许多的都城隍见到这一幕,心神顿时又紧绷起来,他现在都恨不得将那名老道收进他手中的奉天鼎中,让他无事生非,平添变故。
“敢问前辈,可是风清安风公子的护道者?”
“明知故问!”
冷漠的回应后,原先已经蔓延向高天,足有千丈的裂隙,在短短几息间,便只剩下几尺,伴随着一声凤鸣,居然就此愈合,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