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太深
陆谦和林洛所去的拜佛斯特学院分院虽然在RB办学，但为了照顾更多的学生采取了每年八月才开新学年的做法。招收于本地的学生受益于此项规定，高中毕业后最少能拥有超过四个月的漫长假期。和当地学生的漫长假期相反，陆谦和林洛就成了高中一班人里最早开学的两个人，作为新生，他们要在八月十日之前报道并完成注册。
程婉本想陪同两人报道顺带来东洋旅游，但那时正好是程婉奶奶七十岁的大寿，她也只好放弃了出行计划。
陆谦和林洛来到RB后并没有急着去报道，而是打算先在东京玩上两天。两人对于东京的全部映像来自于动漫与电视剧，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直接接触这座庞大的城市。
“好贵啊。”林洛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几个包，表情颇有些神伤的意思。
“知道贵就别买那么多啊，”陆谦无奈，他的手上也大多都是林洛买的东西，“都还没进学校呢你买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搬行李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没事。”林洛不以为意，说到：“不是都说大学会有帅气的学长主动来帮好看的学妹搬行李吗？万一遇到个帅气又幽默的学长，我就可以摆脱脱离犬籍不用每天吃狗粮了。”
陆谦嘴角微微抽动：“人家学长可能只是想要学妹们的联系方式，而你显然是想要他们死在台阶上。话说你也不怕遇到渣男啊。”
“没有付出哪里来的收获？连这点行李都扛不动也好意思出来搭讪？”林洛白了陆谦一眼，继续说道：“至于渣男......你是说像你这种？”
“喂！我哪里渣了？”陆谦不满地嚷嚷。
“第一，我不叫喂。”林洛笑嘻嘻地玩梗：“第二，你要是不渣，就不会让程婉等这么久了。”
人流从街上穿行而过，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回头看着突然有些沉默的男孩。
陆谦心里其实很烦躁，他觉得林洛什么都不懂，只是孩子气地想事情。但他自己也有点心虚，明明暂时没有办法接受，却给了女生虚无缥缈的希望。他或许也害怕失去过去的一切，孩子气的想要留住曾经的影子，所以他的拒绝才不带决绝，拖泥带水，一点也不干脆，所以他现在才会沉默。
“陆谦？林洛？”有些耳熟的呼唤声从身后响起，两人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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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式的房间内，四个人围绕着小桌跪坐。陆谦和林洛坐在一边，显然两人都不太适应这种坐法，只是为了入乡随俗在尝试，但有些不得要领。桌子对面的一男一女在泡茶，但男生更多的是在玩茶具，在女生需要的时候递过去。
“ください。”宋敏乔将泡好的茶递过去，陆谦和林洛都有些麻爪，手足无措。
“不必在意所谓的茶道礼节，敏乔也是刚学的。”那个把玩着茶具的男生开口说到。
“那也比你这个不会茶道的所谓RB人强吧！”宋敏乔不甘示弱。
“怎么就所谓了！谁规定RB人一定要会茶道的啊！让他出来跟我面谈！”男生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但宋敏乔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耍宝，理都不理，转向陆谦二人说到：
“随意一点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说随意就不可以啊喂！”男生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你比较恶心。”
陆谦和林洛看着对面两位学长学姐互相耍宝，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在街上相遇后几个人就一起在逛街，中途那位不会茶道的朝仓学长表示可以先给两人做一下入学指导，反正入学后很多学生也是他来负责他经验丰富，陆谦二人也是欣然同意，觉得早知道就能在可能存在的入学考试中获得一些优势。然后就只能直面耍宝的二人。
“行了行了。”宋敏乔显然也发现了两人脸上的尴尬，把话题拉回正轨：“先把入学辅导做完。”
“哦哦。”朝仓学长也是赶紧坐正，“正事要紧。你们对拜佛斯特学院的了解有多少？”
“我们只了解到拜佛斯特学院是一所国际化精英学院，和多所国际知名学院有深入合作，会有联合办学等项目。”林洛说到。林父为了女儿的未来是下了大力气去调查的，但据他自己所说当他看到哈佛等国际一流学院的教授到了拜佛斯特后大多都只能挂着助理教授或者副教授的头衔时，大感这一定是个不营虚名的大牛学校，办学实力想来强的可怕，十分赞同女儿加入此学院。反正林洛是一个字都不信，林父看起来甚至愿意把她卖进这个学校一样。
“是这样没错，而且拜佛斯特有些拗口，你可以直接说彩虹桥或者虹桥学院。”朝仓和宋敏乔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但同时，我们学校有一点和其它你所知道的学院都是不同的。”
“什么不同？”陆谦率先接话。
“就是，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恐怕很难在其它行业找到工作。”朝仓耸了耸肩。
“是因为专业冷门吗？不是说进校才分专业吗？不可能每个专业都很冷门吧？”林洛有些疑惑。
“是因为我们学校不培养普通人。”
“哈？”林洛觉得这个答案简直莫名奇妙，而陆谦则是瞳孔微缩。
“你读过神话故事吗？”
“小时候读过一点。”林洛想起了那天的面试官，愈发怀疑这学院的人是否有一脉相承的精神病。
“你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吗？”朝仓直视着林洛的眼睛。
“？”林洛心想我满脸疑惑不是因为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宋敏乔突然唱起了歌。那是陆谦和林洛从未听过的旋律，用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在赞颂又像是在命令。四面封闭的静室里突然刮起了风，屏风被吹的猎猎作响，茶杯里的茶水泛起阵阵涟漪。
林洛捞了一把自己险些被风吹散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说到：“这个魔术很精彩，但我们能说正事吗？”
宋敏乔突然伸手虚握。静室里的风骤然消散，但林洛的茶杯却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茶水竟然脱离了地心引力，旋转着向上，超出茶杯约莫二十公分，勾勒出一个小型旋风的形状。林洛只感觉大脑有些宕机。什么魔术可以在别人刚用过的被子里形成一个旋风？桌子有机关？还是天花板？
林洛一把将杯子夺出来，茶水漩涡跟着茶杯移动，最高处的水卷就在林洛的鼻子前方。她试着不断移动茶杯，旋风都能跟上，那就排除了固定机关。这个小小的白瓷杯子里又能装什么机关？她把杯子抬起来去看杯底，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怎么做到的？”陆谦发问，神情严肃。
“这是咒言，相当于吟唱的魔法。”朝仓回答道：“是运用力量的关键环节。”
林洛还在尝试理解面前发生了什么，陆谦已经继续发问：“咒言是什么？学院里到底要学的又是什么？”
“拜佛斯特学院，顾名思义，就是由正常世界通向神秘系领域的彩虹桥。”朝仓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我们在世界范围内招收有天赋的学生，教导他们使用神秘系的力量，用以......可以说是用以维护世界和平。”
“所以，”林洛插话了，“我们是不是进学校后就要分为格兰芬多等四个学院？”她发现自己对现实的情况是在理解不能，干脆顺着话头说下去，尽力的想要解释。
“我们没有这个学院，也不用魔杖。”朝仓笑了笑，“大口径的沙漠之鹰可比所谓接骨木的魔杖好用多了。”
“所谓神秘系，其实是指一种无法被正常方式观测到的元素，精神元素。”宋敏乔停止了咒言，接过了话头，“这种元素与自然界其它组成成分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客观存在的事物，而是取决于主观的共鸣。”
“就像量子理论的观察者效应一样，精神元素必须先感知，再存在。没有主观上感受与使用‘他’的意识，精神元素就几乎无法对物质世界造成影响。”
“但另一方面，精神元素又在任何物质的形成上参与了进去，我们把融入物质的精神元素称为源质，把能感知到没有依靠物的精神元素称为以太，我们使用力量的过程，其实大多就是对源质或者以太的观察与操控行为，以主观来让‘他’影响到物质世界。咒言其实是古神们留下来的限制，每一个咒言都是在向象征中的神明借助力量，既然是借力量肯定要和人家打声招呼，就有了咒言。”
“那你们是怎么挑选有能力使用精神元素的人的？”陆谦问道，他的惊讶看起来并不是很多。
“还记得你们高考前的体检吗？”朝仓说到：“每个人都要抽血，我们可以很方便的从中挑选我们觉得可能的样本进行初步的抽检，只有有血统的人才能得到面试的邀请函，上午面试是看你对神秘侧话题的接受度，通过的人会被邀请接受下午的体检，那才是重头戏，是对你们各自血样的详细分析，确认你们的血统是可以被激活的，那你们就会收到入学通知书。”
“但你们面试邀请函发放的方式是不是......”
“我们不参与初选，所以对于邀请函如何发放也不清楚。”宋敏乔摇了摇头，“为了不引起过多的关注，你们高考体检的血样我们只能从中取得很小一部分，差错与遗漏都是会发生的。”
“这样么......”
“所以我们允许每个接到邀请函的人带两个人，有血统的人往往能互相吸引，可以减少遗漏。“
“这是为什么？”
“因为所有的血统，说到底都是同源的。”
“到底是什么血统？”陆谦详细询问。
“神的血统。”朝仓很庄重地说。
“神？”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文明，他们对于精神元素的开发程度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们能利用源质重塑物质来创造奇观，利用以太来塑造自然，他们在世界各地留下了无数的传说，人们将那些古老的事迹结合自己地方的风俗，一代代传承成了神话故事。”
“古文明是指，亚特兰蒂斯一类的吗？”林洛竭力去理解。
“亚特兰蒂斯也是一个传说。北欧神话，希腊神话，凯尔特神话，中国神话，RB神话等等不同的神话，他们最初的源头都指向同一个来源，也就是这个已经消散于历史长河中的文明，我们可以称呼那个文明为神，因为他们真的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