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疯魔踏虚

陈旭蓦地认出，她就是那天出现在野岛的神秘人。

白象飞至面前，悬浮不动，周围所有妖兽臣服，视它为至高无上的王。

陈旭却明显感觉到，这白象散发的并非王者之气，而是浓浓的死气。

原来白象和那只金雕一样，也是死灵。

“你杀了一头兽王，所以能操控妖兽，对吧？”陈旭对那女人说道。

那女人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敌意，眼神甚至带着亲善，像在看久违的故友。

陈旭突然觉得她很美。

说实话，这女人的姿色并不出众，在陈旭见过的女人里恐怕一个也比不上，连赵渔也比她漂亮，更勿论天仙般的漫宁。

但陈旭依然认为她是绝世美人。

她高大健美的体型，冷静淡漠的气质，还有那种隐藏在体内的爆发力，仿佛带着令人心悸的野性魅力，更有一种熟悉。

源自苡泰秘境的熟悉。

只有那个壮美荒凉的末日世界，才能孕育如此惊心动魄的美。

陈旭哪怕站在漫宁面前也能收放自如，偏偏在这个女人面前，格外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

“奶奶个熊，这辈子不把你搞定，老子死不瞑目！”

陈旭带着万死不辞的决心恶狠狠说道。

女人双目一凝，不知是故意警告还是真的生气，向陈旭释放出一缕杀气。

这杀气坏了事。

陈旭自然而然生出警觉，随之牵连他的精神力，触发了识海深处某个沉睡的“点”。

这小小的光点绝不简单，它的前身是一头巨型金雕，纵横暗大洋，以猎杀海妖为生，数十年来从无对手。

但它被这个女人杀了，凝成灵体，炼化为一道战意。

此时战意苏醒，金雕残存的意识认出了女人，激发无尽的仇恨，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女人，为自己报仇！

陈旭吓了一跳，自己脑海中突然充斥杀伐之念，像一团火烧遍全身，渐渐令他难以自控。

陈旭努力控制杀意，却怎也压制不住，口中直喘粗气，双眼发红，气质陡变，像一头猛兽盯住了女人。

女人也发现了金雕的杀意，微微一怔，轻叹道：“原来那虫子没死。”

金雕的战意是工具。

一件和天虫同归于尽的工具。

既然战意还在，说明天虫依然活着。

陈旭大口大口呼吸，狰狞着面孔嘶声道：“这金雕是你送我的礼物，现在这件礼物造反了，非要我杀了你……我控制不了它，你快想办法。”

女人想告诉陈旭，金雕不是礼物，礼物是另一样东西，但最终还是没说，她淡淡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我会杀了你！”陈旭大吼，不知是告诫还是下决心。

“你杀不了。”女人轻蔑地说。

这种姿态激怒了金雕，杀意倍增，不止感染陈旭的身体，也感染他的心。

“来战！”

陈旭飞身跃起，如金雕展翅，向女人扑去。

……

……

山腰的沈落、沈藐、众门客和数十名士兵终于登上砍头山，却发现山顶早已有人光临，悬崖边停着一辆黑色马车。

“姑姑！”沈落喜道，“你怎么来了？”

马车内传来漫宁的声音：“别吵，看好戏。”

众人静静站在悬崖边，视野开阔，正好看见陈旭和那女人大战。

马车内坐着漫宁和白发女子，没人知道马车如何来到山顶。

“师兄说得对，这女人是外来客，对沧海域没有企图。”白衣女子道。

漫宁点头道：“我也看出来了，她从神翼岭带来兽王之灵，导致妖兽追随而来，她对沧海域一无所知，对海国也没兴趣，唯一的兴趣是陈旭。或许……她和陈旭来自同一个地方。”

白衣女子道：“师兄把她打伤，现在她又被陈旭缠上，恐怕凶多吉少，你何时出手阻止？”

“再看一阵，”漫宁道，“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我可以招揽她，代师兄补偿她。”

白衣女子苦笑道：“我们判断有误，害师兄差点杀死这女人，这是我们的过错。”

漫宁没听进去，遥望着陈旭和那女人，幽幽说道：“他们好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