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归途

陈旭推着轮椅来到上次自己坐过的地方，前方视野开阔，可见海天一线，他曾在此观赏日出，抽了许多烟，也见到许多穿清凉装的姑娘，恨不能在此定居。

海风吹来，对别人来说是凉爽惬意，周乘洋却感到寒冷，哆嗦着缩了缩脖子。

陈旭暗叹，谁敢相信这虚弱的老人是天下第一人？

他将毯子盖在周乘洋腿上，又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道：“要不要给你买件厚皮袄？”

周乘洋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少废话，快点烟。

“老头真会享受。”陈旭笑着点两根烟，给他一根，自己抽一根，两人坐等日出。

海天尽头出现亮光，太阳尚未浮起，先给天幕泼一抹红，原本幽暗的世界有了色彩，青青的天，蓝蓝的海，梯田般层次分明的城，像早朝的众臣礼拜君王，等候一轮金日升空。

随着几声公鸡长鸣，整座城开始苏醒，辛勤的人们开门劳作，早点摊、菜场、海湾渔港渐渐热闹起来，也终于迎来了迷人的日出。

“真美呵……”周乘洋望着海天尽头的红日，喃喃道。

“要是再多几个清凉装少女就更美了……”陈旭道。

然后清凉装少女就来了，秀水城的姑娘们成群结队走过，唧唧喳喳，笑声不断，给这美好的清晨增添几分快乐。

“我爱死秀水城了！”陈旭对周乘洋说，“你怎么不在这购买房产？”

“买过，送人了。”周乘洋挥手道，“看完日出，我们上路吧。”

陈旭盯着几个姑娘白花花的大腿，依依不舍道：“去哪？”

“回乘风谷。”

“这里距离乘风谷两百多里，我有一匹飞马留在三思园，要不要骑马走？”

“不用，步行回去，我想看沿途的风景。”

陈旭推着轮椅出城，直达十里外的城郊，前方是崎岖不平的官道，他为难道：“这路不好推行，要不我背你？”

周乘洋道：“连轮椅一起背，不然坐着不舒服。”

“你个老头，把我当苦力。”陈旭笑着扛起轮椅，反背在身后，用绳子系住。

周乘洋坐在椅上，和他背靠背，翘起二郎腿，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壶酒，一手抽烟，一手喝酒，十分自在。

陈旭力大无穷，背轮椅毫无影响，照样健步如飞，行至海边一片滩涂，滩涂上有许多农妇，正在采集海螺贝类。

陈旭挥手叫道：“姑娘们好！姑娘们辛苦啦！”

农妇们咯咯直笑，一个清凉装少妇叫道：“漂亮小哥儿，把你爹放下，把我带走呗。”

陈旭对她健美的身材赞叹不已，道：“我爹不能放，想走就跟上。”

少妇道：“别走了，去我家做客，上好的生蚝海蛎，吃得你们爷俩走不动。”

陈旭流着口水道：“今天要赶路，下次来做客，留下你的名儿，回头好相认。”

少妇道：“西海村最漂亮的寡妇辣螺儿，说的就是我。”

陈旭大笑道：“辣螺儿姐姐你等着，改天去你家做客。回见！”

他背着周乘洋走远，一群农妇哈哈大笑：“小哥儿听见是个寡妇，活活吓跑了。”

名叫辣螺儿的少妇向着陈旭的背影唱起了歌：

“那一条道儿哟，从前没有人走……”

陈旭走出几里地，没听见周乘洋说话，回头一看，原来已睡着。

他取出毯子盖在周乘洋身上，减缓速度步行，渐渐走出秀水城地界，想到那些迷人的美景、那些漂亮的姑娘，委实不舍，便停下抽一支烟，最后留恋一番。

周乘洋醒来，问道：“怎么不走了？”

“等会儿，让我发个呆。”陈旭道。

周乘洋笑道：“看来你很喜欢秀水城，不如以后来此定居。”

“正有此意，”陈旭道，“我多赚些黄金，就来秀水城买房子，没事住几天，什么烦恼都赶跑了。”

周乘洋望着不远处的海岸，道：“知道沧海域吗？”

“知道，前阵子还去加固阵法了，”陈旭道，“你为什么放弃沧海域？”

周乘洋道：“不是放弃沧海域，而是放弃掌控权。沧海域是一个小次元，本就存在，如同山上有个山洞，被我占领了，成了我的地盘，现在我只是放弃占领权，让别人也可以进山洞。”

陈旭道：“为什么便宜别人？”

周乘洋道：“沧海域是上界赐予十境圣人的领域，只要在领域中修行，可以沟通上界，感悟更多天地规则。圣人成神，就是在领域中*功德圆满，然后飞升。我放弃沧海域，只是不想得到上界恩赐。”

陈旭恍然道：“说到头来还是为了风惊鸿。”

周乘洋道：“领域是上界故意制造的一道难关，圣人成神必须通过领域，否则永无飞升的机会。当年曾有人突破障碍，没有领域照样飞升成神，我希望走那条路，只可惜尚未成功，寿元已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