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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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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侠从医院回来,满脸吃上官司的愁苦模样。 他说大哥家出大事了,大嫂的亲爹开着小破车下急坡,一个来不及刹车撞上路基,伤得很严重。 车子保险早就过期,在ICU呆一天的费用跟烧钱差不多。 医生提醒过,哪怕抢救回来也是高位截瘫,除了眼珠子能动之外,余生得躺在床上过。 何静雅叹了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建侠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大嫂的亲爹每月只拿最低标准的退休工资,哪掏得出大笔的治疗费用。” 言下之意,是即便要救,也得由大哥夫妇俩承担。 大哥家过得不算宽裕,夫妻俩开着一家五金店勉强糊口,肩上还有车贷房贷。 大嫂亲妈走得早,她由父亲一手拉扯长大。 为了让女儿不受委屈,老人家愣是打了大半辈子光棍,到老了仍不肯歇息。 那日,他开着小破车出门,就是为了给大嫂送货。 为人儿女,心里哪过得了见死不救这一关。 大嫂哭天抢地把家里的银行卡抢了去,日日蹲在医院不肯离开。 何静雅于心不忍,拿出几千块想帮妯娌。 谁知,张建侠大叫一声:“疯了吗?你明知道那是无底洞,还敢往里头砸钱!” 那一瞬间,何静心头一梗,仿佛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丈夫。

何静雅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 张建侠跟大哥年龄差了八岁,大嫂嫁进门时,他刚上高中。 婆婆身体不太好,大嫂天天给他做饭吃,全家换下的脏衣服也是她亲手搓洗。 看到幼弟裤子破了个洞,嫂子一针一线缝缝补补,月底捏着薄薄钱包带他到集市买新衣服,而她把几件老土的旧衣服反复穿个不停。 为了撑起这头家,大嫂等张建侠大学毕了业才计划着要孩子。 张建侠结婚的时候,大嫂塞给远嫁的何静雅一个大红包,平日做了好吃的硬菜也上赶着送过来。 不过,事事周全、手脚麻利的嫂子也有一点不好:性子太刚烈。 她那张炮仗似的嘴一旦被点燃,定是要开三天三夜的火! 有着这样的家人,等于握了一把双刃剑在手。 张建侠说过,以前在学校被同学妒忌成绩好,放在教室的书包被人撕烂,懦弱的大哥不敢出头。 大嫂得知后,第二天跑到学校。 她火气十足指责同学没家教,要求必须赔偿,并且当着全班的面道歉。 对方家长来了,冷嘲热讽说是张建侠先挑的事,谁让他压着自己儿子一头。 大嫂更加愤怒,瞪着对方说:“再唧唧歪歪,信不信我拿店里的锤子去招呼你家玻璃。” 打那以后,张建侠再也没被人欺负过。 有着这样霸气的家人固然是好,可是当枪头调转向内,池鱼一样遭殃。 有一次,大哥架不住面子按成本价卖货,嫂子得知后,脸拉得像马脸那样长。 她呵斥道:“要么赶紧把钱补回来,要么抱着被子到大街住上半个月。” 大哥唯唯诺诺想拒绝。 大嫂冷笑:“连欠条都不打就敢把钱白白送给别人家,我倒要看看这个家是谁做主了。” 大哥瞠目结舌只好照办,男人的自尊也碎了一地,背地里老上弟弟家抱怨。

大清早的,何静雅想去医院探望。 张建侠告诉她自从大哥银行卡被大嫂抢走后,大哥一上门就哭穷,让何静千万别心软借钱。 否则,拖累大哥一家深陷贫困,不知要多久才能把债务还清。 见了面,大嫂扯着眼泪,拉着何静雅说:“我爹终于抢救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何静雅的心在咚咚咚打鼓,大嫂的爹像个活死人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能活到几时都说不清楚,更别提后续照料需要的费用。 看来,这只是个开头呢! 大嫂呜咽半天,支支吾吾说家里在短短时日花了七八万,五金店的生意也不太好,不知弟媳能不能先借五万? 何静雅在脑海快速盘算,夫妻俩前阵子打算买车,加上张建侠千叮万嘱,这笔钱不管拿不拿出来,都不合适。 看出她的为难,大嫂差点跪下哀求:“有个客人在店里赊了好大一笔账,等忙过这阵子,我催回来就还你。” 这笔债,何静雅是知道的。 大哥好面子,在酒局喝了几杯马尿,十分爽快答应把货赊给人家。 大嫂哪藏得住憋屈,催他赶紧把钱要回来,没想到遭到拒绝。 为了这事,他们吵了三天三夜。

现在摊上这场车祸,大嫂心急想把钱催回来。 大哥却说人家手头紧,一时半会要不回来。 见大嫂愁眉苦脸,何静雅一阵心虚。 她在家听到的版本,却是大哥不肯去收,免得把钱要回来后,会被大嫂全花到医院。 看到大嫂被蒙在鼓里,何静雅斟酌再三,说回去跟张建侠商量。

这一商量就没个结果。 张建侠先下手为强,背着何静雅去买了车,让她自个去跟大嫂张口。 何静雅火了:“这么没皮没脸的话,我可说不出。” 张建侠见老婆真生气了,又是送花,又是满嘴甜言蜜语。 “我们叔嫂关系太好,若由我来说,大嫂指不定会恨上我哥,不利于家族团结。” “你是女眷,她再怎么不舒服,也不会把气撒在你身上。” “有多大个头,就该戴多大的帽子。大嫂一意孤行,只会让本不算富裕的家变得捉襟见肘。” 何静雅叹气,没钱是真,但又有几个孝子,能做到对相依为命的亲人见死不救! 她违不过良心,拿了私藏的五千块过去,算聊表心意。 半个月后,大嫂的亲爹终于出院了。 大嫂把人弄回家里,每天按医生说的理疗复健,勤换被褥,忙碌准备流食。 这样一来,她自然顾不上看铺子,大哥和孩子的饭菜只能马虎了事。 大哥三天两头跑过来蹭饭,喝了两杯跟弟弟抱怨,这苦日子不知什么时候熬到头。 万一,老丈人瘫个三五年,岂不是要拖累全家十年八载的! 兄弟俩你一杯,我一杯下肚,吐出不少真心话。 话说到心坎处,大哥一个堂堂大男人,居然掉了眼泪。 何静雅把卤猪蹄重新热了上桌,被兄弟俩拉下喝酒评理。 大哥打了个酒嗝,眼眶泛起一圈猩红:“弟妹,我实话跟你说,假如今天躺在床上的是我,肯定恨不得让你嫂子把氧气管给拔了,免得连累家人倾家荡产!” 何静雅喝下火辣辣的酒,表面上跟着附和几句,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一个月后,大嫂的亲爹走了。 葬礼上,何静雅见着大嫂伤心,忍不住上前安慰。 大嫂却恶狠狠盯着她说:“你滚,这个家,不需要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狗屁货色。” 何静雅一下听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在人死为大的份上,她极力控制着不去计较。 张建侠过来搂着她,好言好语安慰:“大嫂跟她爸感情太好,就是太难过了,逮住谁都骂,连我哥都不能幸免。” 何静雅想想也是,大嫂发发脾气,好过把伤心全放在心里。 回到家,张建侠用柚子叶煮了一锅水洗澡,说去去晦气。 他特意叮嘱:“最近别去大哥家,我在跟朋友搞项目,要是冲撞就不好了。” 何静雅犹豫:“不好吧,嫂子刚失去至亲,此时更需要家人关怀。” 张建侠有些不耐烦:“关怀个啥,都拖那么久了,早死早超生,对大家都好。” 见她脸上露出诧异,他急忙改口:“人总要朝前看的,一味念着过去,那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何静雅觉得不妥,明里答应着,暗地里还是去了大嫂家。 可是,她不是吃闭门羹,就是被骂个狗血淋头。 最狠的时候,嫂嫂居然咬牙切齿说:“你最好多烧香拜佛,祈祷别碰上这种事情,否则会有报应的。” 何静雅一头雾水还想再问,可门嘭一声关了。 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家,张建侠皱眉说:“叫你别上门非不听!大哥说大嫂悲伤过度,一时拐不过弯,爱说什么随她去吧!” 见她脸上闪过微微错愕,他补了一句:“过几日,岳母就要过来住一阵了。你享受阖家团圆,更加不要去刺激大嫂了。”

何静雅是远嫁,何妈心里很是思念,带着大包小包来了。 一进门,她替小两口把家里整得舒舒服服,变着花样做红烧排骨,酱醋炖蛋,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给小两口补补。 张建侠嘴甜得不得了,一口一个“妈真能干”,“妈真贤惠”,哄得丈母娘开开心心。 小半个月后,何静雅发现何妈没精打采的,像是身体不舒服。 她赶忙把人领到医院去看,一查,居然发现疑似肺癌。 何静雅觉得天一下子塌了,明面上淡定安排何妈到大医院复诊,回到房间却是心急如焚。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公,万一妈有个三长两短,你说该怎么办?” 张建侠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岳母身体不是挺好吗,还说过两年退休过来给我们带娃。” 何静雅摇摇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嗓子堵得发不出声音。 他犹自不信,开口确认:“岳母来之前,做过体检吗?” 这话一出口,何静雅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不是,你什么意思?” 张建侠一改往日的贴心,阴沉着脸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妈在老家一直好好的,怎么一过来就闹出这样的事。” 片刻错愕之后,她问:“难道,你怀疑她是故意过来养病的?” 他的嘴巴蠕动:“我就实话告诉你,上次那笔投资没成,我还欠着外头不少钱呢!” 何静雅的哭声戛然而止,两道目光投在他身上,气极反笑:“你是不是不想管?” 尴尬的情绪在空气碰撞,愤怒的眼泪冲出眼眶,何静雅失魂落魄推门而去。

一周后,提心吊胆的事终于沦为现实。 何静雅说,何妈病倒了,医生建议尽快做手术,不过医药费起码要二三十万。 张建侠瞪了何静雅一眼:“你妈在老家不是还有一套房吗?她故意山长水远跑过来才病倒,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早就知道,早就盯上我这个女婿买单!” 何静雅愕然了一会,冷冷地说:“你的意思,就是打算见死不救咯?” 张建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谁规定女婿一定要花钱给岳母治病了,你嫁给我三年,连个蛋都没下。现在摊上这样的麻烦,自己收拾去吧!” 何静雅气的原地走了好几圈:“张建侠啊张建侠,我为了你远嫁广东,日日洗手做羹汤,为了要个孩子,喝了不知多少中药。真没想到,你跟你哥一样,狠心到这种程度。” “好端端的,扯上我哥干嘛?” 何静雅露出鄙夷的神情:“之前大嫂家出事,大哥明明买卖期货赚了一大笔,却天天上门哭穷,希望大嫂别再继续救人。” 大嫂的亲爹病情恶化那阵,心急如焚。 为了阻止大嫂开口向亲兄弟借钱,张建侠把买车的锅,推到何静雅头上,拼命在嫂子面前委屈说是老婆不让借钱。 时间一拖,加上大哥处处哭穷说借不到,大嫂亲爹最终没能撑过去。 大嫂心有愧疚,把火气撒在何静雅头上,见一次骂一次。 上一次,大嫂见到何静雅带何妈去医院,再次无端挑起是非。 何静雅一直纳闷,终于忍无可忍要弄个清楚。 一问之下,她才知道,张建侠的挑拨,让大嫂把不愿借钱的由头怪到了她头上。 何妈听完后叹气:“都说做媳妇的,凡事不该冲在婆家前头。可你丈夫,大事不肯承担责任,坏事躲到身后把你推出去当枪使。一辈子那么长,往后该怎么过?” 何静雅紧绷的弦儿突然松下来,嘴上露出一抹冷笑。

两人吵了几架之后,何静雅提出了离婚。 她看透了,张建侠跟他哥一样,根本没把家里的女眷当作真正的一家人。 否则,绝对不会把她推出去,当作遮风挡雨的对象。 大嫂脾气再不好,也是长嫂如母那般,悉心照料张建侠多年。 结果呢,他为了不借钱,跟亲哥同气连枝诓骗,甚至把何静雅推出去当挡箭牌,去应对妯娌的滔天怒火。 这般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无良之举,让人十分寒心。 何母刚来时,手脚麻利包揽所有家务让小夫妻舒舒服服过日子,他的嘴就甜得把人当祖宗哄着。 可一回头听说丈母娘得了重病,立马上演一出大变脸,恨不得撇清关系。 跟这样的人相守一辈子,等到哪天她病了残了躺在床上,他肯定是第一个急着去把氧气管拔掉的人吧! 正如何妈心寒后抹泪说:“像你这种远嫁的姑娘,假如真有万一,连死了都未必有人收尸。” 面对何静雅的一心想走,张建侠懒得挽回。 为了在财产分割上占据上风,他故意指责何静雅的肚皮没动静,还想让自己为丈母娘背锅! 何静雅懒得计较,把该拿的拿上,毫不犹豫在离婚协议签上名字。 从民政局出来,张建侠假意关切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带你妈回老家治病吗?” 何静雅眼睛里,露出决绝和讽刺。 “有那心思,不如多关心你自己吧!咱俩前阵子做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我怕着你伤心,生不出孩子的原因是因为你不育。” 张建侠低吼:“你怎么能够不告诉我?” “不告诉的事不止这件。”何静雅轻哼一声,“另外一件是,我妈第一次的误诊,后面的复查结果,她没有生病。”

何雅不再多说,拉着何妈离开了。原本,她并没有故意考验张建侠的心,但他越来越让人心寒的反应,以及在大嫂面前的挑拨,她用这种方式赌了最后一回,也彻底看清了张建侠的面目。 张建侠石化在原地,看着眼前车来车往的情景,一时不知路该通往何方。 做人啊,真不能算计太深。 命运翻云覆雨,你永远都料不到,那只威胁着岁月静好的大手会伸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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