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小清洁工

　　小清洁工詹宁·克莱门斯是第二次来到第六大道的莱尼汉投资的办公室，诺亚通知她，自己的大老板肖恩要见她。

　　约定的时间是早上10点钟。

　　她却是依然按照日常的惯例，早上五点钟起来处理花店的工作。

　　他们的花店和别人的不一样，大部分都开在了曼哈顿的写字楼大堂里面。每一天，他们都要在上班的人群到来之前做好展示和销售的准备。今天是八月一日，更是一个月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在这一天，每一家「生活艺术家」鲜花店都需要完成当月的主题更换。

　　他们花店八月的主题是联名款的“打扮成毕加索的史努比和向日葵花田。”

　　店员穿着统一的白衬衣和牛仔裤，换上了印刷着毕加索星空风格的纽约夜景的围裙。再将一米多高的史努比，放到了一片向日葵花海中的画板前面，还给史努比带上了象征着画家的小帽子。咖啡也增加了陨石星空的这一款，其实就是在色调丰富的摩卡中加入了一些圆球状的布丁和椰果。

　　起初，纽约的花店老板们对他们不屑一顾。

　　他们依然是将各种各样的鲜花粗粗收拾一下，堆满了自己的店面，然后主要的工作就是根据客户的需要，搭配一蓬蓬的鲜花。可是，这几个月下来，他们却在这种更具有设计感的销售模式前节节败退。现在，他们已经彻底丢失了纽约的高端鲜花市场。

　　但是，詹宁·克莱门斯却知道，其实「生活艺术家」花店更厉害地方的还不止在此。

　　现在很多高端写字楼也开始联系他们，当然不是因为价格，而是艺术和品味。现在「生活艺术家」已经成为了号称自己是甲级写字楼和豪华公寓的标配，每个月光是邀请入驻的装修费用就是很大的一大笔收入。

　　更可怕的是，就像现在，由于他们早早在六月就提前订购了大量的向日葵鲜花，因此他们的价格要比市面上花店的成本价格低了五成还要多。这还不算，由于他们带动了纽约花市的主要单品销售，这让他们已经开始可以从控制鲜花批发市场的主动权。

　　詹宁·克莱门斯亲手将“重新发现夏天”的标语贴在了自己的花车侧面，然后退后整体观察了一圈，这才算是结束了自己一天最主要的工作。

　　结束完花店的工作已经是八点钟了，这里又刚好距离第六大道不远，詹宁干脆就买了一份热狗，坐在莱尼汉投资的楼道中，一边吃一边等。

　　幸亏九点半吉莉恩去楼梯间抽烟，这才发现了靠在楼梯中已经睡过去的小清洁工，顺手就给提溜了回来。

　　灰溜溜的詹宁迷迷糊糊地走到了财务室的门口，才发觉自己并不是来领钱的，这下子就更尴尬了。好在大厅里的人都躲在自己的几台电脑屏幕后面，没有人看到她。

　　肖恩的办公室有人，供职国防部的莫林和英格丽特在里面。莫林是来拉投资的，他最近拥有了一款沙盒模式病毒扫描引擎的技术，想要从国防部辞职，专心做杀毒软件。

　　但是肖恩知道，莫林和英格丽特都是一个真正的技术人员，拥有技术专家的一切优点和缺点，所以他并不看好莫林的创业前景。杀毒软件的套路肖恩很清楚，在后世，许多病毒其实都是杀毒的养着的。更何况，这个行业竞争之激烈，也是没有入圈的人无法想象的。

　　而且，后来的病毒越来越倾向于利用一般客户的电脑，而不再是破坏。这就让普通客户对于病毒的感知越来越低，加上手机等移动终端的兴起，系统越来越倾向于封闭，更是让面对大众的杀毒软件的消费进一步降到了低谷。反而是keeper或者管家之类的傻瓜软件大行其道。

　　“所以说，我的建议反而是坚持面对2B的通讯和网络安全服务，就是你现在正在做的。而不是贸贸然踏入大众消费软件的领域。烧钱不说，前景我也给你描述了。就算要进入，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候。”

　　最后一句话才是肖恩的心里话，他实在是不想在众人的面前再充当巫师了。

　　“好吧，那我就把它卖一个好价钱。”莫林现在光是从肖恩的网络安全防务上就有一大笔的收入，所以创业的心思并不重。

　　送走了莫林，肖恩这才看到了坐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小清洁工詹宁·克莱门斯。